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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再者那活尸和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看那神情跟个呆傻的稚子一般,着实没有什么杀伤力。 虽然遇上他后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可赵钱从未真正伤害过她,更别提还救过自己的命,非要纠结那活尸未来会不会伤害自己也太杞人忧天。 思量半晌,鹤玉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天黑了,外面很危险。” 到底是元颂书教出来的孩子。 孟祁安的确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为自己疗伤。虽说人多并不一定安全,可人多,至少比自己的资源来的多。他大可以等到这群人对他的戒心放下些许后,借用一些东西布置小小的法阵,于自己,于他们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想着,孟祁安唇角微弯,牵着孟知乐的手一步一步走回驻扎地:“谢谢。你放心吧,她不会伤害你们的。” 话是这么说,胆小的弟子们还是有些不敢上前,把屁股往后挪了挪。 孟祁安也不在意他们害怕自己,毕竟阿姐的确就是活尸,这个无法改变,能让他坐下已是他们最大的善意。 他随意打量了一番,守在篝火旁的几乎都是面容稚嫩的小辈,和鹤玉差不多年岁。见到这些孩子,孟祁安才明白了为何会有人在魔物四起的栖鹭峰燃起熊熊大火了。 孟知乐如愿以偿回到了火堆旁,蜷缩着小小的身子伸着手玩着火。 孟祁安拾起地上一根长长的木柴,戳了戳火堆下方送进更多空气,让火焰烧得更旺,道:“你们要烤那些怪物吃么,烧这么大火。” “呕……赵钱你要不要这么恶心啊!”鹤玉被自己脑部的画面恶心到了,嫌恶的吐了吐舌头,“谁要吃那种东西啊,长得那么丑,血还是黑色的……吃了会中毒身亡吧?……你该不会想吃吧??” 大概是生怕孟祁安饿极了去烤怪物rou吃,鹤玉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扔给他:“拿去拿去。” 少年人伸手接住纸包,拆开后里头包着好几块模样精致的糕点。 “那是我早上打包的,本来还想着和姜雨师姐一起……我和你说这个干嘛,你快吃吧,好歹你也算是一大战力,吃饱了好保护我们,听到了吗!” 孟祁安被鹤玉张牙舞爪的模样逗笑了,明明就是颗豆腐心,非要用那刀子嘴扎人。 他从中拿了一块糕点,又把纸包叠好扔了回去:“你们不想烤怪物rou吃,点这么大火,生怕它们找不到你们?” 在座的都是半大少年,更有连雪霁宗以外的世界都还未见过的小辈,被孟祁安提点一番,猛然意识到他们在夜间点火有多么危险,几乎下一秒就有人站起来想要灭火,被孟祁安给拦住了。 他一口一口慢慢品着糕点,不疾不徐道:“点都点这么久了,不急着灭。” 孟祁安从栖霞峰顶一路向下,发现越往山下走魔物数量越少,且多为低阶魔物。那些魔物不知受了什么吸引,纷纷攒聚山顶互食进化着,只要在山下,他还是有信心保下这一群孩子的。 他简单和在座小辈讲述了一番下山经历,又说了说那些怪物类型和分布,方才因活尸二字躲得远远的孩子也慢慢挪到了火堆旁,听着这位看似和他们差不多大,实则见多识广的少年人说话。 “……大致就是如此。你们呢?怎么会都聚在此处?” 都是被吓坏的半大小子,有人问询当即倒豆子一般劈里啪啦说起了今日经历。 原来大乱爆发之际,这十几个孩子都躲在栖霞峰山脚下一处洞窟之中商议着要结伴去无涯那十万大山闯荡,因鹤玉之前去过无涯,且她吹嘘自己见过幻兽、打过大妖,众人纷纷以她为首,个个兴致盎然带足了灵药吃食准备出发。 谁料风云变幻,一时山上山下凄厉求救声声不断。众人自知修为不高,只得躲在石窟中不敢外出。 不知等了多久,一头受伤的红鳞怪物阴差阳错踏入这个石窟,小辈们刀枪棍棒纷纷使出,以伤换命,愣是把那怪物耗死了,留下一地黑色血污和烂rou,让这十几个半大小子当即将胃里吃食吐了个干净。 和鹤玉在一块儿的孩子们当真算得上幸运,只碰上了一头红鳞怪,还是受伤的,不然以他们普遍道者的修为,早就团灭被怪物吃光了。 “我听说元晋真人在云霞峰内设有大阵,将一脉弟子守在其中,你们可是想去那里?”孟祁安又问。 “是啊,可是我们刚进入云霞峰没多久便看到了之前那种红鳞怪物,便吓得退了回来……我们觉得还是这里最安全,想等到明天天亮再决定去哪。”一位小辈答。 首先他们得平安的度过今晚。 虽然庄南海答应自己寻到所需之物便会前往死脉将魔渊彻底封印,可这漫山遍野的魔物早已脱离了魔渊,除非将它们全部杀光,雪霁大阵绝不会轻易撤去。 大概是队伍中加入了一位据说挺厉害的家伙,众人神经放松了许多,负了伤的弟子受到了未受伤弟子的照料,而后各自靠坐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 鹤玉胳膊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可还是疼的厉害,一点也睡不着。并且她有过在外生存的经历,知晓队伍中总得有人时刻清醒警觉着,便带着些许不情愿,将屁股挪到了孟祁安的身边。 火光闪烁,木柴燃烧发出毕毕剥剥的响声。孟知乐似乎一点也不会觉得厌烦,双手捧着脸蹲在火堆前满脸欣喜,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光。 鹤玉咳了一声,面色十分不自然的看向孟祁安:“赵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可以。你想问什么?”孟祁安答。 “你确定我问你的问题,你不会再骗我了?” 孟祁安沉默了一瞬,笑答:“问题二字之意妙就妙在,可以是解答,也可以是回答。鹤玉,如果有些事情与我无关,且可以告诉你真话,那我给你的便是解答。若有些事情与我有关,但我愿意给你答案,那便是回答。” 若不愿给,又不得不给,那便是谎言。 鹤玉难得安静了许久,将孟祁安所言来回品味了数遍,也笑了:“问不问在我,答不答由你,我只是憋着难受。” “好。”孟祁安往火堆中添了两根干树枝,笑,“你问吧。” 小姑娘抱着膝盖看着满脸纯稚烤火的孟知乐,问:“你认识她,对么?” 孟祁安没料到鹤玉竟会主动问起她害怕的‘活尸’,愣了愣,而后答:“认识。” “那她是你什么人呢?爱人?情人?” 孟祁安忍不住弹了弹鹤玉的脑袋:“是我爱的亲人,你一天到晚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唔……亲人啊……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鹤玉捂了捂被弹的脑门,少年人没用多大力气,不疼。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只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