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章医官
闷热的清晨，一架机身涂着血红色急救字样的HO－3型直升机逆着曙光飞来。它的下方是云雾弥漫的巨大山谷，山谷两旁重峦叠嶂，谷内树木遮天蔽日，茂密阴森。一条湍急的河流在林间奔腾咆哮，河水一闪一闪，宛如无声的爆炸。 天地间，不时有浩大的、尖锐刺耳的嘶吼声响彻，先抑后扬，莫名恐怖。这是成千上万只八组魔在五公里外的战场发出的。那里接近C联盟和蒲甘国的边境线，有十几万联盟军参加的阻拦八组魔之战正在无比惨烈地进行。 HO－3型直升机缓慢降低高度。下面茂密的树丛中，露出一片空地。它有山谷中难得的平坝地形，坐落着七八顶充气变色帐篷，帐篷顶上印着巨大的银十字标记，不时有人脚步匆匆从帐篷里跑出跑进。 这里便是联盟军南部战区蒲甘字第809急救中心。 HO－3型直升机四只机械腿伸出，缓缓降落在空地东侧一个圆形直升机降落场。那里已有五六个急救中心的军人在等候。直升机一停稳，他们就顶着仍在旋转的两个巨大螺旋桨叶的气流围过来。脸色疲惫的驾驶员向他们招招手，按下座椅旁的一个黑色按钮，庞大的机舱后门轰隆隆地打开，一架2米宽钢制斜坡吱吱呀呀滑下。军人们顺着斜坡冲上机舱，从里面推出几十个躺在金属担架车里的伤兵。 伤兵都用纵横交叉的帆布带固定在担架车上，他们有的脑袋血rou模糊，有的缺胳膊少腿，都是八组魔造成的撕裂伤。虽然他们都打了强力止痛针，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吼声。 军人们推着担架车，向急救帐篷疾奔而去，他们喘着粗气，挥汗如雨。沿途担架车不时淌下鲜血，在路面上溅起触目惊心的血花。 HO－3型直升机旋即升空飞走。它们从昨日下午到今晨已经往返战场十余次了。 女医官宿舍里，红色晨曦透过窗帘洒来，室内光线朦朦胧胧。 一个高挑个子的漂亮姑娘正站在落地镜前梳头。从身后看去，她一头海藻般的乌黑长发垂下，白嫩纤细的腰肢和挺秀如玉的肩裸着，下面两条长腿套着松松垮垮的联盟军幻彩长裤。 帆布桌子上放着两个小音箱，流淌着一位不知名女歌手的浅吟低唱。 宿舍面积不大，住着809急救中心仅有的两位女医官，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女士香水味，屋里归置得十分洁净整齐，兼具女医官的洁癖和军队的严肃、极简。 这个正在梳头的姑娘叫章夏，急救中心的人都叫她小章医官。 小章医官随着舒缓的歌声轻轻摇动身体，细腰扭动，大而浑圆的臀部款摆。她慢慢转过身，一对硕大白嫩的奶子赫然露出。 小章医官梳完头，打开一盒爽身粉，用刷子刷了一些粉，扑在自己的乳沟里。夏天，她的乳沟里面都是汗，腻腻的不舒服。大胸的烦恼，不说谁知道啊。 音乐节奏加快，她的身体摆动幅度加大，她沉甸甸的一对双乳也跟着剧烈摇动，晃的与上身并不同步，上身晃完了，它们才开始晃，晃得有些张扬，轨迹还非常复杂，像两个按各自喜好跳跃的球，仿佛它们自有生命。 晃了一会儿，小章医官感觉自己这对宝贝甩来甩去的特别色情、特别挑逗。怪不得她跑起来，沉甸甸的双乳摇动，男人们一看见，就目露痴迷，连韩主任都不能免俗，他总是偷偷瞥一眼就移开目光，以为她不知道。 唉，都是一群下半身思考的臭男人。 她不知道，游戏里女角色都有乳摇的加持，以吸引宅男玩家。游戏的乳摇技术叫‘breast physics’，也就是胸部物理演算。 “章医官，韩主任让我通知你……”一个小兵猛地推门进来，神情复杂地喊。待他看见小章医官的样子，不觉愣住，剩下的话吞在肚子里。 小章医官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用一只手捂在胸前，挡住诱人的春光。待看清楚是谁，她不觉松口气，脸蛋微红，嗔怪地瞪他，“死孩子，进女兵宿舍也不喊一声！” 小兵脸也有点红，他一边尴尬地解释道：“我喊了，你听不见，你屋里放音乐呢。主任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回……”一边脚步慌乱地退到宿舍外。 “主任找我什么事，你说清楚啊！”小章医官捂着一对颤动的雪白rufang，着急地问。 小兵的声音压抑低沉，从外面轻轻传来，“韩主任说，有伤员危重，需要你做临终关怀项目，让你赶紧去。” 帐篷内，小章医官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内心有巨大的屈辱压下。 但是无奈中也有一丝期待——这次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 小兵等在帐篷外，他虽然情绪低落，可是刚才惊鸿一瞥的香艳画面总在他眼前晃——小章医官上身没穿衣服，裸着雪白的胸，一对丰满的奶子在胸前颤着，大大的乳晕赫然在目。 没想到，小章医官容貌秀丽，气质温婉知性，可她的胸也——太太性感了。 唉，可是，那么可爱迷人的小章医官马上要去做那件事了，小兵心里感到一阵刀绞似的痛。 女医官宿舍里，小章医官飞快地把乌黑的长发梳成一个高马尾，一把捞起床上扔着的黑色蕾丝胸罩，戴上，左右整了整。忽然，她想起一件事，赶紧从桌子上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到一瓶润滑液，挤了一堆黏糊糊的液体在细嫩的左手食指上，剥开胸罩，分别涂在两个大rutou上，那地方马上感觉凉丝丝的。 她松了口气，穿上短袖幻彩上衣，玲珑的脑袋套上作训帽，又从桌子上拿过一瓶防蚊喷雾，熟练地在自己裸露的白嫩胳膊上喷了几下，然后疾步走出帐篷。 两只手臂湿漉漉，一股防蚊喷雾的呛鼻香味弥漫周身。 小章医官见那小兵低头站在门口，脸色像便秘一样难看，她上前轻轻踢了他一脚，啐道：“还傻楞着干什么？走啊！” 小兵抬起头来，有一刹那，他的样子像极了小章医官记忆深处埋藏已久的那个人，她不由得心中一痛。 小兵叫李桓，大家都叫他小李。他今年16岁，身材匀称、瘦长，稚气的脸上一双大大的圆眼睛，睫毛长长的，高鼻梁，小方嘴唇，长的挺英俊。他性格机灵、调皮，可又软弱胆小。 因为抗击八组魔的战争惨烈无比，C联盟征发了16岁到50岁的健康男人参战，去年，小李初中刚毕业就被征参军上前线了。联盟军管新兵的军官见他年龄小、体格弱，便把他分到809急救中心，中心领导则安排他做手术室护理员兼保洁员工作。 这个工作处在急救中心食物链的最底层。小李整天跟着一帮泼辣的女兵，鞍前马后地伺候，姑娘们觉得他是小屁孩，根本不拿他当正常同事看，呼来喝去的，让他受了不少磋磨。 唯有小章医官像大jiejie一般关心他，照顾他，遇到别的姑娘欺负他，她就出面护着。 小李不明白，小章医官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她是急救中心最受瞩目的年轻医官，学历高，漂亮，能干，是中心主任最欣赏的学生和下属，自己一门不门，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小卫士兵。 不过，小兵也是有心的，jiejie对他好，他就全心全意地对jiejie好，虽然他的好在旁人眼里卑微可笑，不值一提。 至于小章医官为什么对小李好，她自己清清楚楚。那是因为她遥远的少女时代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半年下来，26岁的小章医官和17岁的小李子悄悄谈起了姐弟恋，恋情已发展到拥抱接吻这一步。 小章医官和小李匆匆向急救帐篷赶去。小章医官迈着长腿，举着小拳头，护着胸前剧烈摇晃的双乳，正在跑，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李忙伸手扶她。小章医官身子歪倒在他胳膊上，她顺势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低声骂：“小死孩子，整天莽莽撞撞，今天幸亏你看的是我，如果你要看到别人，你就麻烦大了！” 小李裂开嘴，勉强笑道：“我迟早会看到，你的那个的。” 医官姑娘又狠狠扭了一下他的耳朵，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悄悄叹口气。她没有再说话，继续向前跑。 1号手术室里，几个身穿绿色手术衣的医生护士停止了抢救工作。手术床上躺着一名重伤员，他的腹部在战场上被八组魔撕开一个大口子，腹动脉断裂，虽然在前线用封闭枪做了紧急止血，在急救中心输了大量人造血，但他因为前期流血过多，回天乏力，马上就要断气了。 主刀医生高医官正在为伤员的撕开的腹部做最后缝合。这种工作一般由副手做的。而且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她细高挑身材，瘦瘦白白的脸颊，大大的额头上尽是汗，一双大眼睛满是疲惫。她的肩瘦削俏丽，楚楚可怜，神态却坚定、从容。 小章医官赶到急救帐篷，在更衣室换上洗手衣，进入手术区，穿过摆满担架车的走廊，直奔1号手术室。 大家听到动静，纷纷回头看向小章医官。一个50多岁的身材颀长、面容儒雅的男医生语调平淡地对她说：“小章，089号伤员曾荣立二等功，现在已到弥留之际，麻烦你给他做一下3级减临终关怀项目。” 说话的是急救中心主任韩国瑞。 “是，主任。”小章医官毫不犹豫地答应着。她心里默默想着3级减临终关怀项目包括什么步骤，身子有些发紧、发凉。 在连年累月的抗击八组魔之战中，联盟军已经战死几十万人，伤者无数。在惨烈的战事面前，虽然联盟军主体仍士气高昂，但也有大批军人逃亡。联盟军对抓住的逃兵都判了重刑，但仍挡不住军人逃亡，而且越来越多。针对如此局面，联盟军这两个月采取了一些怀柔政策，对濒死的伤兵提供临终关怀项目就是其中一项。 韩国瑞主任接着说：“刘医官，给他注射一剂肾上腺素，唤醒他。” 麻醉医生刘峰取药，准备针具，开始给伤兵注射。 小章医官走到伤兵一侧，她梳理了一下乌黑发亮的长发，向上挽成一个公主髻，把修长白皙的脖子露在外面。她穿的洗手衣上身是v领短袖短款上衣，胸部高耸，有一丝淡雅的香水气息袭来。 巡回护士小梅见她嘴唇缺乏血色，忙掏出一管枫叶红色口红递给她。小章医官接过口红，旋转口红柱，开始涂抹自己花瓣形状的嘴唇。嘴唇立刻红得浓郁饱满，显得她分外温柔可亲。 小梅悄声问：“你那地方擦润滑液了吗？” “擦了。”小章医官小声回答。早晨，女孩子的rutou一般有点脱水，所以有点干涩。 这时，韩主任走过来，递给小章医官一个小录音器和一张记有伤兵姓名军衔的卡片。他没有交代什么。小章医官已经做项目多次，熟悉整个流程。 大家陆续离开1号手术室，他们这时已经十分困倦疲劳，大部分人都一屁股坐在走廊地板上，满脸疲惫地闭目养神，等待着小章医官做临终关怀项目。 小李子站在走廊一角，他很清楚临终关怀项目是做什么，他头靠在墙上，心里满是痛苦、无奈、熬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