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虐文里的母亲二十一
温观南将一切打理好已经天近破晓，他走到车尾处的打开门，站到围栏边，拿出一颗烟点燃。 极度的欢愉之后，心里涌上的是不可名状的纷乱复杂。 反反复复出现怀疑的事情再次涌上心头。 她真的是梁婉吗？ 他是无神论者，可此刻他却不由的头脑发散。 这副躯壳里或许放进了别的灵魂。 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灵魂。 或者就像志怪里面来说的，用爱迷惑他，在要了他的命。 那真正的梁婉去哪了？ 吃了他，梁婉会不会就回来了？ 这想法来的像是精神病的臆想。 但这可比梁婉爱上他来的可信多了。 他试图去终止想象，却做不到，反而还想去找到支撑这个条件的信息佐证。 明明她有着梁婉的记忆，他试探过很多次。她的很多小习惯，也都是梁婉的习惯。 她性格虽然有些变化，但也只是独独对他。对待陌生人依旧如以前一般。 这就好像这是老天赐给他的一场专属美梦。 可就是太美了反而有种不真实。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车祸确实会让人心性大变。 人的大脑神经是很精密的，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正常的。 但不对，不应该的。她爱着的是沈煜。怎么会来爱他呢。梁婉爱沈煜，是车祸也不能阻挡的才对。 可她从不撒谎。 她的眼里的爱意那么真切动人。以至于他听到的第一时间就相信了。 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却不妨碍这颗心躁动不安。 他抬起手抽了一口烟，却突然顿住。 想到一种可能。 烟灰烫到他的他指尖一颤，心也跟着颤。 有没有可能…… 会不会…… 她是不是…… 是不是……忘记了沈煜。 所以才？ 他抖了一下烟灰，猛的吸了两口，试图平静下来。 说来可笑，他曾经想过无数次没有沈煜她会不会爱他，现在却像是终于有了答案。 他忍不住自嘲，这算什么呢 行刑前的一场美梦？ 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她真的爱上他，她要怎么办？ 他频繁的吸着烟，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觉得自己很恶心。明明知道现在去及时止损是最好的，然而他却舍不得。甚至还在为此高兴。 他在高兴什么？ 高兴终于得到回应了吗。 有一瞬间他是想结果了自己的。 不必留着自己去恶心别人。还能解决所有问题。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知道自己犯病了。 他已经很久没吃药了。 最近状态好的差点快让他忘了自己还有病。 他抑制住自己去胡思乱想的思绪。去想还需要他做的事，他还有父母需要赡养。梁婉也还没有恢复健康。温暖也没有独立自主的能力。他不能有那种想法。 他颤抖着手又拿出一根烟点燃，咬住烟蒂吸了一口。 也不一定是真的。或许她只是随便说说吧。床上的话怎么能信呢。 他已经不再年轻，三十八岁的他，眼角甚至已经有了细纹，性格安静无趣，生活的像一潭死水，没有起伏。 这样的他有什么可值得别人爱的。 他试图去分析自己的优点，答案没有。 像他这样一个恶心卑劣，土埋半截的老男人，哪里值得她爱。 所以是假的才对吧。 然而下一秒他又推翻了这个结论。 不是的，她爱他，是他卑鄙无耻的想继续当个小偷，偷这一晌贪欢。 他好自私。 他怎么能这么恶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平复思绪，装作无事的转过身来。只有被身体挡住的指尖出卖了他。看到是赵云泽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赵云泽边走，用烟敲击着烟盒。 走到近前，扔了一颗到嘴了，歪头点着。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温观南状若随意的开口。 赵云泽看着远处的山“没睡过的地方，有点睡不着了。” 他这样说着。 温观南却突然想到真正原因。 昨晚刚开始还好，两人还忍着，后面互诉衷肠后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他应该是听到了。 但是他这样说，他也只能掩耳盗铃般，全当对方听不见。 “你呢，怎么这么早。” 温观南看着远处，沉默了半晌“梁婉说爱我。” 赵云泽吸了一口烟“嗯，然后呢”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我打算告诉她了。” 啧～果然这家没他得散。 “不是吧，女人床上的话你也信？”他展臂倚靠在围栏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温观南抿抿唇“她从不说谎。” 她不会撒谎？？？ 得，还不高兴了。 “没人说她说谎，但是这个爱你的意思可就多了，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说爱你的床上表现？” “……” “不信你明天问问她，不过我觉得你试探一下比较好，直接问也许她不忍心伤害你，会说善意的谎言也说不定。毕竟你可是不眠不休的照顾她那么久” “……” “当然你想告诉她也可以，但我觉得没什么区别，就算她真的爱上你，那多一个月少一个月又有什么区别？” “……” “无非是你自己心里好受点，于她而言不过是从十分卑劣，变成九分半而已。” “……” “真不知道你图什么，道德标准这么高的吗？为了当个道德标兵，把唾手可得，期待半生的东西亲手推出去。就那么舒服？” “哦不。你自己也不舒服。所以你来告诉你图人呢。嗯？” 不得不说他这一番话，将原本钻进牛角尖的人又给拉了出来。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温观南原本烦乱的心绪，也慢慢平和下来。 是啊，他说的对，十分和九分半有什么区别？ 一个月还指望她能爱多深吗。 只要恢复记忆，他难道还能比的过沈煜不成。 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庸人自扰，自作多情。 不知怎么的，原本已经默认的事实，此刻却那么难受，一想到恢复记忆的她回去爱沈煜他就难过的要命。 心脏因为这个可能揪成一团。手也忍不住抓紧了栏杆。 “行了，别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不是说了吗，留点美好回忆，你现在该做的是回去好好抱着她睡觉，而不是在这抽闷烟。” 温观南将手里的烟蒂丢到脚下熄灭。却没走，反而又点上一颗。 乱七八糟的思绪被他一条条捋顺，倾诉欲就忍不住冒头“你知道吗，我刚刚甚至在想梁婉不是梁婉。” 这下轮到赵云泽心跳停摆了。 面上还是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什么意思？”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抬手抽了一口“就是感觉真的梁婉怎么可能爱我呢，可能是什么精怪附身，用爱迷惑我，在要了我的命吧。我甚至还在想真正的梁婉去哪里了。是她和这个精怪做了交易来收拾我吗。” “你也是有意思，宁愿相信怪力乱神也不相信她爱你。” “可我又知道她不会，她不是这种人。她只会冷漠的离开所有伤害她的人，老死不相往来。” 这下轮到赵云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你知道吗，我看着她和以前总会有种割裂感。” “医生不是说了么，性情变化很正常。” “我知道，所有我也总这么告诉自己。但每次又会有一种很玄的感觉。就是时常看着这个人，会觉得她不是。” “那为什么还和她做？”赵云泽挑眉看他。 “因为我觉得这是臆想，是病，她就是梁婉，不是梁婉还能是谁呢。而且我抗拒不了，你明白吗。” “你也够拧巴的。” “嗯”温观南点点头，也不否认。 “那现在呢，确定她是不是梁婉了？” “我不知道，理智和科学告诉我她就是梁婉，不可能是任何人。” “但心里又总是会冒出那种念头，觉得她不是。或许我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赵云泽忍不住试探“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不是梁婉，你要怎么办。” 温观南摇摇头。 “那你现在想想？” 温观南沉思良久。 “问清楚她是谁吧，如果她要收灵魂就收了我的，把梁婉还回来。” “如果她不肯呢。” “找大师，找神佛。终归是要让她把身体还回去。” “你就没想过她是个孤魂野鬼，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半点不心疼？” 温观南的心悸了一瞬，嘴上却说“我心疼她，谁心疼梁婉” 赵云泽知道他是对的。 那是梁婉的身体，如果真是精怪鬼魂还给她也是应该的。 但他不知怎的就是不舒服。 或许觉得她比梁婉好太多，他却丝毫不怜惜。有些替她打抱不平。 也幸好她还是梁婉，虽然是第二人格。好歹还是一个人。 只是还是会难过吧。 他不由的对她心生怜惜。 “但我会把身体借给她一半。” “……” “你就不怕他丑的要命，还是男的？” “……” 温观南脸色发青“那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