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7-3 不按牌里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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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们被大嫂加上养小孩的重责大任。 本该觉得沉重,却又感到非常欣喜。毕竟男孩子无法点亮生子技能,同志伴侣一生可能无法有小孩陪伴在左右,如今王齐愷有了血缘相近的姪儿,待他们父母老去,我们能多照顾一二。 倒不是奢求孩子们能顺道孝敬我们,单纯想透过安养的行为,圆一个「家庭」的梦。 夜晚回到王齐愷的家中,我俩先不急着洗漱,双双坐在餐桌两侧,讨论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这是我们交往之后,逐渐培养出的习惯。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要各过各的。 保留适当的隐私是好,但在大范围上,我想要有一定程度的交流。 于是在我们能够相聚的时候,都会花上一些时间,谈当日的行程与发生的趣事。 「上回你不是有提,你爸妈所住的公寓二楼,不是有房要卖吗?我今早巡视完店面,去找仲介了。」王齐愷坐下来的第一件事,竟是与我讨论这个。 不按牌里出牌的个性,把我惊呆。 「你怎么突然去找仲介?」 「也不突然,对方要卖地段好、生活机能佳的房子,我不抓紧时间去看,怕会错过良机。」 「那位屋主,我记得姓陈?要卖多少钱啊?我们那栋公寓屋龄要四十年了,真买下来、住进去也要花一大笔钱用于装修。」正式向父亲出柜后,我们没有后顾之忧,更能正大光明地相聚在一起。 但我的父母年近花甲,放他们两老独自生活,我怎么样都不安心。 刚巧底下有一间房要卖,我无意和齐愷提了一句,他便有意地找了仲介看房。 「你爸妈的房子实际差不多是四十坪左右?」 「嗯,纸本上说是五十二坪,可扣掉建蔽率和公设比,大概四十坪。」 「要卖的那间,比你爸妈这间大了一点。亲自去看,扣除掉那些有的没的,可使用的空间约六十坪,与我们家现在差不多。」 「啊!我想起来了,我家的屋形比较大,一间约四十坪。他那两间是均户打通,一间三十坪乘以二,六十坪刚刚好。」我们这栋公寓,人流并不多,都是老邻居。可感情嘛……不算太好,带有都市人的冷漠。 那位陈屋主,我活在我家二十多年,几乎天天见,除了打招呼,我们俩没说过几句话。 「我还记得他的儿子大学去美国读书,后来落地生根,找了工作、组成家庭。」 「哦对,说是他儿子要接他们去美国含飴弄孙,他们想着以后也不会回来,把屋子卖了换钱,在美国置產,不用万事靠孩子。因为走得急,价格开得便宜公道,一坪三十三万。」 说是公道,可一坪三十三万,换算起来要两千多万元…… 我霎时被掐住了喉咙,「三十三万……总金额好贵啊。」 「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什么意思?」 「我打算卖掉这间,买那间房。」 原本我被总金额吓得哑口无言,听到这,一团火焰冒起:「王齐愷,你疯啦?卖掉这边买那边?」 老家那儿,地段、机能是不错,可说得上是老城区。这里不一样啊,是未来都市新发展地,很多办公大楼都在这附近,当初他买的时候便宜,现在卖了,将来买回可不止这个价。 再说,这里充满很多回忆,我不想他卖。 「算了,我们不买那边,顶多是回家勤快点。」不等他哄劝我,我直接拍板定案,还威吓:「我很喜欢这里,别轻易卖掉,知道吗?」 王齐愷苦笑,「知道了。」 「你那么做,被我爸妈知道,也会挨很大的训。」 「是我一时糊涂。」 得到这个回答,我还不能安心,「你把地契、房屋契上缴出来,给你放着,你一个闪神给我卖房,我肯定不饶你!」 「好好好,我会上缴。宝贝儿,你安心吧。」 这一天天的,竟没有一天是安生的。 「除了我们搬过去,还有一个办法。」王齐愷见我满是焦虑,准备拋出新的方案。 「什么?」 「我在这栋楼底下,有另外一间房。坪数没比这里大,约三十坪,要不让你爸妈搬过来?」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你怎么先前不告诉我啊……我都不知道,我老公这么有钱。」 得到我的回答,王齐愷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什么话,我好歹在北部开了十多家甜点店,现在还要跟饭店进行合作。这样的我,在你心中不有钱啊?」 「不、不是,是有钱,但我没想到你吃饱太间,买了空房不租人。」 「这里算高级社区,租金以一般人来说太高,又怕引来一些乱子,我不想租这个房。再说了,那房是我们交往前,我住的单身公寓。」 嘶,从他这话,我怎么又察觉某几个小秘密? 「王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交往前,你住的单身公寓』?」 被我戳破的王齐愷,咧嘴尷尬一笑,「原本我是住底下,想着这间保持毛胚屋的状态,等有对象再一同搬进来。」 「嗯,后来呢?」 「后来……我看我们逐渐亲密,跟请嫂子帮我请人做装潢。」王齐愷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乐得分享,「我们不是曖昧了一段时间吗?就是从ktv结束后,彼此虽很亲密,关係却迟迟没定下来。」 我皱眉,不太懂他这话跟房子装修有什么关係。 「我不把关係定下来,很主要的原因是……房子还没装修好。」 曾经,我因为两人不上不下的曖昧互动,感到心急如焚、难以入眠。如今,我得知真正的原因,猛然有种「这很王齐愷,这没毛病」的感慨。王齐愷,是个人才,雷死人的人才。 「你为何之前不跟我说?」这么处心积虑装修好的房子,应该要和我提一下啊! 让我知道,当时会曖昧那么久,不是因为他想钓着我,是他要脸要皮,死命在等装潢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