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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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去后没多久,东京又下了一场雪,丰厚的积雪一夜之间掩盖了一切。从家里往外看,入目尽是白茫茫,仿佛重归原点。 一如五条律子的生活,没有任何改变。 她依旧深居简出,留在这栋房子里当亲弟弟的情妇。只是交际大幅度减少,不再和其他人来往。手机也安静了下去,怎么等都等不到新的提示音。身边跟着的人却多了一个——一个五条家的中年女人,也是咒术师。 时间慢慢过去,五条律子总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寂静无声的露台,看着雪一天天化开,无形之中勒住她咽喉的绳索似乎开始收紧,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开始漫上头顶。 这个冬天还没过完,露台死了一批原本好端端的盆景,佣人清理干净又养了些新的花草。枝条赶在初春时抽了新芽,玻璃窗口映着深深浅浅一片绿,生机勃勃得有些欲盖弥彰。五条律子扫了一眼自己在茂密的绿叶之间倒映出来的脸,没什么改变,但看着眉眼,几乎已经要认不出来那是谁。慢慢收回视线,听见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摸了一下发热的耳朵,一口气闷掉了手边的酒。 新年过后不久她产生了轻微的酒精依赖,为了抵抗失眠多梦,也为了麻痹她恐惧的本能。因为从那天开始,五条悟和她发生关系时不再用任何保护措施。尽管他每次都会强调自己吃了避孕药,但她依旧会不安,三番两次地从梦中惊醒。不断地梦见自己怀孕,梦见自己生下证明她的人生彻底畸形的证据。那种浸入皮肤深入皮rou之下的悚然伴随时间慢慢累积,让她愈发难以入睡,不得不选择谋求外物辅助。 “jiejie。”五条悟的声音总比他的人要来得快,以前五条律子就觉得在声音和人之间这短短的两秒是最难熬的时间,短短一瞬被她的感官拉长了好几倍,她就在这里面硬生生地熬着。不过等喝完酒,晕飘飘的酒劲一上来,她就会被迫只顾着自己,顾不上别人。 五条悟进门就看见斜倚在沙发里两颊醉红的五条律子,她循着声音望过来,眼睛像是含着层水雾,在看他,眼里显而易见的没有他,“在喝酒吗?” “嗯,”她举着空酒杯对他晃了晃,晃得身体也跟着动了,慢悠悠地站直,手还没落下她就被他捞进了怀里。她靠着他的臂弯歪着身子站好,把自己挂在他肩头。仰起头,脸上带着一层漫不经心的笑意,“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放假,之前说过的。”五条悟低头吻了吻她带着酒气的嘴唇,见她醉醺醺的模样又觉得不太满足,于是搂着她加深了这个吻。她搭着他的肩膀躺进他怀里,乖乖张开嘴好让他把舌头伸进来,“放假就想和jiejie多呆一会。” 不过酒精并不万能,不到夜深她就会清醒。她又会看见五条悟,看见他的影子笼罩在自己身上,他那恐怖的注视会填满她的眼睛。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喝酒,酒精在她口腔里停留时只会放大本身的苦味和辣味,只是她更不喜欢醒来时从五条悟眼里看见的自己。 因为他格外喜欢她高潮的瞬间,yinjing被她湿热的身体紧紧含着吮吸时,他会严严实实地压在她身上,双手插进她的长发里,让她不得不和自己对视。即使高潮让她声音像是呛水了一样破碎,让她的意识像是濒临死亡那样浑浊,他也要和她四目相对。 五条悟总是要她看着自己。 而他的眼睛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镜子,能够照出她自我中最不愿意直视的一面。每每看见自己在他身下颠簸,她就会觉得自己还是喝的不够多,根本盖不过高潮时泪水漫进嘴里的那股苦味。 等苦味淡化,五条律子才从高潮中回过神。五条悟已经把yinjing抽了出去,jingye混着体液黏糊糊地顺着他抽离的方向往体外涌,粘在毛发和大腿皮肤上。她皱着眉动了一下大腿,扶着他出了一层薄汗的手臂,“悟。” “嗯?”他轻轻落了两个吻在她颈肩上。 她靠着他,小声说:“弄到腿上了……很难受。” “我带你去洗澡,”他摸了摸她发凉的脸,看她神色疲惫,直起身说,“洗完再休息。” 五条律子被五条悟抱着泡进热水里,紧扣的神经慢慢放松。浴室里满是在水汽雾腾腾的飘着,她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里,心跳声极重,一下接着一下。她张开嘴,恐惧从深处钻了出来,“悟——”水蒸气骤然变成了一个无形的罩子,罩在她身上,她呼吸着所剩无几的空气,几近窒息。她神思恍惚地说了好几次,“悟……我很害怕……”有滴溜溜的水珠在她脸颊上滑动,一时间分不清那是水蒸汽还是泪水。 她说话声很小,也很模糊,五条悟没怎么听清,他拿着下巴蹭她歪在自己肩头的脑袋,“jiejie害怕什么?”一边说,一边伸长手臂去握她无力地垂在身边的手,手指穿插进她指间,在水中慢慢荡荡地抚着她的虎口捏着她的手心。 “……”她望着包裹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口。 “怎么了?” “不舒服……”她压低了声音。 “哪里不舒服,明天要找医生来吗?”他帮她把肩上湿着头发拨开,抱着她让水浸没她的肩膀,又去捧着她的脸摸她脸颊的温度,试探她是否发烧。 “不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留在他手心里的脸却越来越红,“我害怕……怀孕,悟。” “不会的,我吃过药了。”他总是强调,但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安心,“不要怕,jiejie。” “悟,”她的嘴唇抖了一下,哀求道,“我没办法不害怕,不要再这么做了,好不好?” 他没有吭声,一时间只能听见发梢滴落的水珠砸在水面上的声音在浴室里空空荡荡的回响。她等不到回应,下意识抬头去看他,毫无意外地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水雾帷幕一般往脸侧散开,那双透润的蓝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种近乎于无机物般冷硬的光感。她的腹腔顿时像是坠着沉重的异物,拖着她的神智往无尽的深渊下滑落,先是露出水面的双臂变得冰冷,后是脖颈,脸颊,涎着皮肤而下的泪水也渐渐失温。 五条悟就停在那,离五条律子不过是咫尺,低头就能够亲吻的距离。 但她靠过去的时候,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艰难,漫长。她的手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嘴唇贴过去,生疏地吻他微湿的脸颊和嘴唇。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就被拉长至无限。 “悟?”她试探着开口,他的面目在眼中渐渐模糊。 他一言不发地靠过去,手掌心压着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五条律子的眼睛动了一下,不安地扶着他的手臂,浑身紧张。只是很快她又放松了下来,听话地扬起脸,张开嘴——像过去那些时候一样。因为她的乖巧,他顺利地将舌头钻了进去,舌尖舔舐过温热的口腔,唇舌交缠的声音和浴缸里被搅动的水声混淆在一起变得潮湿黏腻。 五条悟原本搂着她的手摸到了rufang下沿,慢条斯理地裹着富有弹性的乳rou,掌心里像是盛着一团绵绵润润的雪。胸口零零落落地散着不少吻痕,沿着乳rou蔓延至深红色乳晕,乳尖还有些肿,被他揉了两下就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她开始坐不住,弓着腰想要避开他的手。 “悟,”五条律子喘了没几下,又被他吻住,不得不推着他的肩膀制止他,“你怎么又……”他半勃起的性器正正好卡在了她大腿的缝隙中央,她扶着他的肩膀和大腿,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因为jiejie很迷人啊,”他收紧了手臂,重新将她拉回水中,“这次我可以戴套,再做一次怎么样?” “你……”她扶着他的手紧了又紧,不得不耐着性子轻声劝说,“我好累,悟。” “好吧。”他说是这么说,但yinjing直挺挺地立在她大腿之间,贴着她双腿间有些肿胀的阴户动了动,又热又硬,蠢蠢欲动得明显。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说些什么,他迟早会得手,“用……用手,”话刚出口,她的头已经快要垂到水里去,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好不好?” 五条律子用手帮他解决需求的次数屈指可数,多数情况下,这只是他用来调戏她的一种手段。像现在这样坦然地坐在他身上坦然握着,还是第一次。以至于她两只手刚握住就已经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他的yinjing在她手里rou眼可见的膨胀起来,一只手握不全,深紫色的rou茎气势昂扬地挺立着,形状狰狞又蛮横,表面遍布青筋,血管在掌心里鼓鼓跳动。她愣愣地看着,心脏跟着跳得飞快,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紧跟着一股脑地涌上了头,让她头重脚轻,脑袋差点磕在他肩膀上。 五条悟知道她不会,不强求,毕竟他不需要她会太多,光是她的触碰就足够让他兴致达到顶峰。他看她双眼紧闭,睫毛颤抖,将自己的额头贴过去,靠着她,握着她的手慢吞吞地撸动,“jiejie,”声音沙哑得厉害,身体也比平时紧张,贴在她手里的yinjing更是硬热得和烧过的铁一样,“jiejie——”注视她的目光如同点着荧荧亮的火,一团团的火星子顺着他的视线烧在她的皮肤上,烧得她头晕目眩。 她睁不开眼睛,浴室里弥漫的水雾变得异常的浑浊,混进他的喘息里,混进她急促的呼吸里,呼吸交错成一座让她窒息的牢笼。 “jiejie——”五条悟如痴如醉的声音迷雾般笼罩着她。 “jiejie——”迷离的雾气熏得她迷迷朦朦地做了一场梦,她又想到了以前。想起她牵着五条悟走过五条家那条没有尽头的回廊,脚步声在木板上哒哒地响,不紧不慢,不紧不慢。她坐在回忆里,看了一场延迟了数倍的电影,每一帧画面都看得清清楚楚。看他一天天长大,身高一天天追赶着她的肩膀,从抬着头看她,到低头看她。他的眼睛又亮又清,像高阔的天,望着她时,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任何改变。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看懂过那双眼睛里到底装着什么。 “jiejie——”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她一幕幕回放,一点点地追,恍然才惊觉,惊得她的心凉了半截。 “为什么?”她睁开眼睛,望着汽车沉沉的车顶,意识回到现实,可过往的每一个瞬间都被无限放大。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看她的每一个眼神,接触她的每一个动作,逐步逐步侵占她全部的感官。很多很多年前她无比珍惜的那些过去在半空中咯吱咯吱的摇晃,大脑内部的声音,一下子轰然倒塌,碎得七零八落,“为什么?悟,”他从来没有将她视作jiejie,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因为我爱你。”拥抱着她的五条悟亲吻着她的后颈,语气理所当然。 她听后,怔怔看着漆黑的车顶,“你不爱我,悟。” 他像是只知道这一句话,“我爱你。” 她只苦笑着落泪。 发觉她的沉默,五条悟松开了她,将她身体侧抱过来,才看见她满脸的泪。原本挽起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拆开,黑发散开倾覆在她身上,将她的脸托得惨白异常,让她落泪时的神色看着无比凄哀。 他抱着她一动不动,“jiejie……” “别这么叫我,”她打断了他,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依旧被他牢牢抓在手心里。挣脱不得的她只能够抓着他的衣领,将脑袋压在他的肩膀上痛哭,“你从来没当我是你的jiejie,从来没有……” 五条悟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忽然发现她瘦了不少。后背骨与rou之间只剩下薄薄一层脂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凸起的肩胛骨从衣服下面支起,骨骼yingying地压着他的手臂肌rou,“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收紧手臂,吻着她的头发和脸,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我从来没有把jiejie当作其他人,也没有别人能够代替jiejie在我心中的地位。” “没有弟弟会这样对待自己的jiejie,”她被他的双臂勒得呼吸一紧,下意识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肩膀,脸颊贴在他的耳垂旁,声音哽咽,“悟,如果你……真的有像你说的那么爱我,我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么?” 五条律子听见他这样无知到近乎残忍的话,眼泪断了线,“你真的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好吗?”她撑着他的肩膀坐直,与他对视。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过去整整一年,她看着他,不断想起的只有他第一次侵犯她时冷漠的视线和贪婪的神色。她无法再用以往的目光和情感去注视他,注视那张曾经无比熟悉如今面目全非的脸。 然而,今天她再一次面对他,她突然就看不见什么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六眼神子。 眼里只剩下了那个和她共同度过十几年光阴的五条悟。他是人,会遇见无法解决的问题和无法理解的难题,会困惑,也会犯错。 “说爱的时候,你真的明白你在说什么吗?”他的脸摸起来没什么温度,冷冰冰的。五条律子的拇指轻轻地擦过他的脸颊时,他沉默着,似乎陷入了无法挣脱的困境,“悟,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 “我不明白吗?”他拿脸颊去蹭她的手,回望她时带着点迷惘。 看着弟弟安静的脸,五条律子已经不争气地开始心软,意识到从前所有付出的感情给了这样的五条悟,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她依旧爱着他,尽管他是个不可理喻的蠢货,尽管他任性妄到让摧毁了他们过去的一切,她还是爱着他,爱着这个身为弟弟的五条悟。 这已经成了她这一生都无解的死结。 想到这,她脸上的神情逐渐平和。她的手抚过他的额头,他的头发,就像曾经一样,声音依旧是他梦里轻掠过的暖风,“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你这种问题,他们教会你的是理所应当的索取,不加节制的索取。他们教你自私是一种美德,你会因此应有尽有。可实际上,这是个无尽的黑洞,只会吞噬的空洞,这样的你不会有能力去爱谁,包括我。” 见五条悟的面色有片刻的呆滞,五条律子垂下眼睛,“我没办法恨这样的你,悟,”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残忍的事情,她却依旧不会恨他。她的情绪永远都面向自己,厌弃也好,失望也罢,她只在对自己发泄。而本来她可以有更简单也更直接的方式去缓解自己的痛苦——恨他。恨他毁了自己的人生,恨他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偏偏要选自己,恨他背叛了自己这些年毫无保留的爱,可事实是,她没办法,“也没办法像你所说的那样爱你,我是你的jiejie,悟,我做不到。” “血缘从来都不是横亘于我们之间的障碍,”五条悟将额头贴紧她的,她就在他的怀里,他确信自己已经真实地拥有了她,没理由不能够拥有其他,“伦常道德无法像诅咒一样成为人类无法摆脱的枷锁,只是人心里一面无形无相的墙,跨过来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做不到。jiejie,你认为我无法爱你,可我却认为,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爱你。” “血缘从来都不是阻碍,爱才是。”此刻的五条律子出乎意料的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哀,她内心前所未有的平和。手心盖在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衣服一层皮肤一层骨骼,那颗说爱她的心脏就在她手掌下稳稳地跳动,“这不是嘴上说两句就能够成真,想着就能够实现的诅咒,”她的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呼吸凉丝丝地落在他的嘴唇上,“悟,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错的,你迟早会发现这一点。”她望着他那双蒙蔽了他认知的眼睛,笑着笑着就落了泪,“我们本来,不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话刚说完,他低下头吻住了她,迫不及待地否定她的话。 她死死抓着他的衣服,直到最后一点抗拒的力气用尽,她才放手搂住他的肩膀。他们从没有过这样倍感空虚的拥抱,不论五条悟如何用力紧拥她的身体,都无法感到满足。她成了云中虚幻飘渺的影子,不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真正拥有她。 没多久,在夏天来临前的一天,她二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夜。 佣人在卧室的浴缸内救起了自杀未遂的五条律子。 只是侥幸捡回一条命,她的身体和精神的状况还在不断恶化,不得不卧床修养。 长期卧床,以及家庭医生隔三差五注射的药物让她整日昏睡,几乎没有多少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分不清自己在哪,分不清白天黑夜。有时会误以为自己依旧在五条家,有时会误以为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那个在自己窗边打量自己的弟弟,有时还会想起弟弟年幼无知的脸。模糊一片不真切的光影在面前来来去去,她会疲惫地望着,偶尔落泪,直到再一次睡去。 她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偶尔醒来时会见到五条悟,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被叫做筱原的女性咒术师守在她身边。还有很少很少的时候,她知道有人在看她,不是五条悟也不是筱原,是个她想不起名字的人。 她后来再次看见,想问是谁。但因为生病,喉咙早就哑了,根本无法开口。他就站在床边不远处,安安静静,无声无息,也不碰她。她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想——丝毫没有依据的猜想。 躺在被子里许久没能动弹的手臂费力地从身侧挪到床边,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想这么做。手刚伸出去,有人一把握住。她重新眨了一下眼睛,依旧没看清楚对方的脸。 “悟。”却根据那双手认了出来他是谁。 五条律子被疾病掏空了身体,根本容不下过去的那些虚与委蛇。她剩余的宽容不多,对五条悟的忍耐也就到了尽头。 “别——”她病恹恹地,拗不过他,被钻进被子里的他搂进怀里。 听见她虚弱的声音,五条悟短暂的挣扎过后还是不舍,“只是想抱一下,jiejie,我什么都不做。”说完他的双手紧紧合在她身后,她瘦得更厉害了,在他怀里躺着时,根本填不满他胸口的位置。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直到他们之间毫无缝隙。 这一刻不论是爱也好,欲望也罢,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日以继夜地混淆在五条悟的骨血之中,早就成了他身体无法分割的一部分。他做不到放手,做不到放她离开,那些不安分的渴求和无止尽的渴望野火都烧不尽。越是猛烈的火,越是猛烈的刺激,都只会让他一再深化这种扭曲的执念,一再固化他们之间畸形的牵绊。 日往月来,这样偏执的爱意只会疯长肆虐,无从断绝。 五条悟闭上眼睛,缓缓收紧手臂。 他祈求,“别离开我,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