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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滚下去,现在就滚。

    

下车,滚下去,现在就滚。



    “你疯了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裴松抽回自己的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是啊!我就是有病!我就是疯了!你要来体验一下我的人生吗?体验一下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样啊!

    你要吗?哦不对,或者说…你敢吗!你敢吗你!我也习惯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吧…像我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有意义吗!”蔚初将裴松推到了车门边,把他逼到了角落。挥动着小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的身上。

    “你打够了没?”裴松挡着脸一把捏住了她两条细细的手腕,两只手紧紧的箍紧到一起。

    他的脖颈上不知何时突起了几条红印,应该是蔚初打他时不小心挠到的。

    蔚初被他控制住双手,心里的邪火还没发泄完全,不停的喘着粗气。“你放开我!放开!放开!”

    “放开你?让你接着打我?接着跑出去跟野男人约会?你哭什么丧?脚踏两条船,我说你几句,还委屈你了?”

    蔚初柔顺的头发也变得有些凌乱,她看着眼前的裴松,又想起被他撕碎的画,气到胸腔快要爆炸。

    “你凭什么管我!我跟谁出去是我的自由!我再也不会怕你了!我告诉你裴松,那些视频你想发就发,我再也不会被你威胁!”

    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勇敢的时刻。这些勇气的来源,无非就是一个盛辞。

    裴松轻嗤一声,发力的捏着蔚初的手腕。“好啊,我也不需要让全部人都看到那段视频,就发给你那个野男人看看,就够了。”

    蔚初闻言,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她不敢想象,被盛辞看到那些东西的会怎么样。

    “怎么样?让他欣赏欣赏…你这个表面正经,背地里已经被男人玩烂的货色…他还会不会喜欢啊?赌一下吧?”

    “滚!滚啊你!别再说了!裴松你这个混蛋!滚!”蔚初的反应比刚刚还激烈,裴松险些要控制不住她。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现在和我鬼哭狼嚎,大喊大叫…不是为了你自己,都是为了那个野男人是不是?”

    一向胆小如鼠的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竟敢昂着脖子和他斗。裴松不住冷笑,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没有怀疑过蔚初说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她,换来的就是她的“欺骗”与“背叛”。

    “是!是为了他!因为他很好…他值得!”蔚初的情绪已经到达了癫狂的地步,她将死活都抛之了脑后。

    裴松将她狠狠一推,又把她压在了身下。他愤怒的将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脖颈前,一点点用力的扼住。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看来,你是真的挺喜欢他了?既然这样…我看我找他的麻烦,比找你的更奏效。

    你说呢?蔚初,你今天发的疯都要加倍的还在他的身上,后悔么?”

    他怒视着身下早就哭花脸的蔚初,心底隐隐作痛。从头到尾,他扮演的都是恶人的角色。

    他拿了恶人的剧本,恶人的剧本里是不配说疼的。

    “听清楚了蔚初,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呵呵…好…裴松,如果你去找他的麻烦…那我就死在你面前…你尽管去。”蔚初心一横,闭上眼,不再多言。

    盛辞是那么好的人,他那样好的人,要比她这样一条贱命有价值得多。

    为了保护他,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愿意付出所有能付出的。如果她的存在会带给他危害,她宁愿消失。

    “你拿你自己威胁我?就为了他?”裴松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怎么就这么不舒服。

    她的心都飞到别的男人身上去了,她的人自己也玩过无数回了,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什么会有不甘心的感觉,不该有的。

    “不是威胁,是阐述事实。与其苟延残喘,这样人不人狗不狗的活着,你不觉得,死才是解脱吗?

    如果我死了,你还会找谁的麻烦呢?是啊…或许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下一个“蔚初”,但起码,不再是我了…

    到那时候你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鞭尸吗?”

    蔚初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嘲笑,弧度很小,却有些刺疼了裴松的眼睛。

    沉默半晌,裴松还是松开了她。他推开车门,拍了拍蔚初的脸,沉声说道。

    “下车,滚下去,现在就滚。”

    蔚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见自己身后的车门大开,她愣了神。

    “怎么,不是要死要活的想滚吗?让你滚你又不滚了?”裴松没好气的说道。

    蔚初急忙坐起身,捡起自己被摔来摔去的包包,神色极其复杂的看了眼裴松,便赶忙溜下了车。

    “裴松…你还是要去找他的麻烦…是不是?”

    关上车门前,蔚初还是壮着胆子问出了这个问题。她也说到做到,只不过是为了再确认一次。

    “别他妈给我废话!滚!”裴松突然提高音量,扯着嗓子怒骂着蔚初。他用劲的关上了车门,“嘭——”的一声,吓了蔚初一跳。

    蔚初忧心忡忡的回到家,一直在担心裴松到底会不会去找盛辞的茬。一想到那幅画被毁了,蔚初又忍不住难受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蔚初去浴室洗了把脸。洗好脸后,她换上了一套舒适干净的睡衣,缩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挂在墙上的,mama的遗照。

    她不敢去碰手机,不敢和盛辞联络。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幅画没了。

    蔚昭回来时已经接近凌晨时分,他带着一身酒气,直奔卧室时看到倒在沙发上的蔚初。

    他走过去,推了推蔚初。“醒醒,sao女儿,怎么睡这了?”

    见蔚初睡的很沉,蔚昭便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后,替她盖上了被子,自己则去浴室冲了个澡。

    在外忙了一天,他实在没什么体力和精力去想不可描述的事情。从浴室出来后,他便爬上了床,躺在了蔚初的身侧,搂着她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蔚初准时起床。在不吵醒蔚昭的情况下,她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家。

    顶着两只哭的肿肿的眼睛,无精打采的去往了学校。

    蔚初坐在座位上,思绪放空。低着头,两眼无神的看着桌上的课本。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她一个都看不进去。

    昨天发完疯的她,现在越来越后悔。

    “——昨天那个够可以的了吧松哥?…还是你有一套啊…她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妞,我有几个哥们为了追她打的头破血流…

    啧啧…就这还没搞到手呢…你这一出现,可直接就让她看对眼了……”

    “可不是…快跟我们讲讲吧松哥…我们可都太羡慕你了…女神的滋味肯定不一般吧…”

    裴松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的样子一扫阴霾。“嗯…实话实说,挺紧的。不过就是太害羞了,有些放不开。”

    他与几个男生打着哈哈,路过蔚初座位旁时没有任何停留,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分散。

    其中一个男生似乎发现了这档子怪异,他拍了拍裴松的肩膀,打趣着说道。“我们的松哥,总算恢复正常了。”

    几个男生还是像之前那般,聊着不着边际又有些下作的话题,再也没人提及蔚初。

    她孤零零的坐在那,仿佛又变回了最初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