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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就开在路边,他半个身子探进去的时候,听见外面哄哄鸣鸣,动静因为车速太快导致声音都变了型。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怕不是不要命了哦,开这么快,”门口坐着一个织毛衣的老太太,她脖子不利索,但是还是因为外面的动静执拗的歪头。 等顺便看见进店的岐林眼睛一亮,“小伙子长得蛮精神秀气的,要买什么跟奶奶说哦。” “我随便看看,”岐林礼貌一笑,走了一圈儿挺利索就出来了,东西摆在柜台上等着结账。 一盒儿迷你绿皮塑料的口香糖,外加一包儿紫色的金漆香烟,一个火机。 “小孩在买烟哦,成年了吗,身份证给奶奶看一看的哦,”老太太大热天穿着一件碎花的半身百褶裙,起身的时候捏着桌面上四方放着的老花镜,眨眨眼,“刚好十八岁,这个烟要少抽的,知道吗,对嗓子不好的。” 岐林把一只手用校服把脖子上的伤口轻轻遮住,“我帮家里哥哥买的,我不抽的。” 老太太听了一直点头,叨念着“这样好、这样好”,自己摸摸索索找钱去了。 岐林回了家,没开灯。 回去手机就开始震消息。 一连几串儿的好友申请。 同一个人,同一个问题。 头像是台车。 两轮儿涂装夸张的摩托。 -活着呢? -叫声哥这么不乐意? -同意一下,等你半个小时,不然我报警。 -二十分钟。 -十分钟。 -五分钟。 -六十秒。 岐林看着点了通过,然后就扔在一边儿没管。 他把手机放在桌面儿上,看着消息自己闪,他顺手放了歌儿。 梁戍星现在这个专辑里最冷的一首,但是岐林稀罕这个调子。 自己哼哼着,摸着脖子上那截儿划的有点儿深的口子。 随手在直播平台上注册了个号儿。 RUTO悬媒,现在名不见经传,但是岐林知道仅仅一年之后它的火爆程度,早年在上面捞第一桶金的人借着先机后来顺风顺水。 现在这个时机正好。 岐林嘴上叼着一根烟,烟雾弥漫里把脖子上的刀口精心加工了一下。 然后衣服没脱,直接在客厅里睡了。 早上发现手机有两个未接。 他对其中一个,备注“臧南渡”。 他一身烟味儿从地上站起来,周身轻薄的烟缠着他的皮肤轻飘飘绕绕跟着他进了卫生间,嘴里嚼着糖,精心收拾。 这个澡他洗的走心,以至于第二天到了学校头发还没干。 “岐林...你脖子上的伤口看着好深啊,怎么弄的?”岐林前桌儿是个扎马尾的女生,她怕葛孟平,但是瞄到斜后方的座位上空着,就想找岐林聊聊天儿。 “葛孟平划的,”岐林实话实话说,不过口气跟“我早上喝了杯水”一样自然。 女生张大眼睛喊了一声天呐。 “他也太过分了,”女生叫的小声,“我带你去医务室吧。”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但是看着岐林脖子上的红印子很吓人。 “沈月玲,你不是晕血么?” “嗯?”女生听见声音自己抬头,然后就愣愣的眨了眨眼。 这不是—— 四班臧栖山?! 她现在有点儿缺氧,臧栖山的颜她磕了很久,但是么这么近距离看过。 而且他还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连自己晕血这件事都知道! 嗯? 晕血? 没有啊? “不是,你搞错了——”女生还想着解释,但是对方没让她把话说完。 “借过,”臧栖山绕过沈月玲,“要个人。” 沈月玲就看着臧栖山把人往怀里揣。 然后她脑子里就开始飘弹幕。 臧栖山第一次公主抱给了男人。 她没搞懂。 岐林伸了胳膊把人挡住,“我——”他的拒绝没有对方的动作来得快。 葛孟平是第三个进来的,“我cao,”他也不知道最近倒的什么霉,点背老是遇见臧家的人。 邪了门儿了,他在这个学校里谁都不怕,就是得绕着臧栖山走,看见这两个人的动作,他摸不清状况。 “大早上的这么利索,”葛孟平甩了书包往桌子上一垫,又不想明着怂,就搞了点儿动静,“岐林,这是交新朋友了了,恭喜。” “那你把我朋友的脖子糟的不轻,怎么算?”臧栖山口气在葛孟平听来不像开玩笑,他就尬笑了两声,“你话别乱说,好好一脖子我糟它干嘛。” “那可巧,你着好好的脖子,我想糟糟。”臧栖山没动手,但是葛孟平已经抬眼换了个眼神。 “臧栖山你想出他的头?”葛孟平慢慢站起来,“你们什么关系啊。” 葛孟平带着痞呛儿,“我看——” “啪一—” 葛孟平左脸在相同的位置又挨了一巴掌。 因为这次是臧栖山打得, 所以这次葛孟平没出声儿。 * 医务室里没老师,臧栖山把人往床上放,岐林乖乖坐着,眼睛在臧栖山身上转,嘴上说着,“不用。” 臧栖山自己在柜子里翻腾一会儿,“抹脖子涂什么?” “臧栖山,”没等岐林说话,门口儿有个老师敲门。 “你把门开开。” 岐林垫了脚要下床,臧栖山自己按着岐林往床上坐,“别管,涂这个成么?” 空气里攒着水,医务室里没开空调,岐林坐了一会儿就开始出汗。 “把门开开,让校医过来。”岐林胳膊被臧栖山攥着,只能用嘴给他建议。 “我说了,” “别管。” 臧栖山撑着胳膊盯着岐林的脸,“你摘了眼镜儿什么样儿啊?” 他说着也做着。 岐林微微侧了个头,之后哐当一阵,门被踹开了。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一双皮鞋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老师叫我来,” “说你打人了。” 臧南渡进门的时候微微低着头,用手撑着门框,给后头跟着的老师道歉,不过生硬的很,“不好意思。”这几个字说出来,一排老师跟在后面一个劲儿说不用。 臧栖山一条胳膊已经搭在岐林身上,看见臧南渡也没停,但是被岐林按住了,“我说了,不用。” 几个老师看见岐林脖子上的伤口,都觉得这事儿严重了。 以前葛孟平说闹也就闹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说重了就是故意伤人,而且臧家的人也牵扯进来,还明显站队岐林,他们夹在中间就更难办。 “你跟着去老师了解情况,”臧南渡伸手把臧栖山那条胳膊拽下来,伸了一条腿揣在臧栖山校服的白裤腿上,嘴里轻说了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