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玉杵月书牵赤绳 缘何双木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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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前日,蝉鸣不绝。童隽领着薛微,到京郊的衷鸣湖支流河畔。月光投下倒影,静波无痕。她们燃起蜡烛,携手将一盏盏河灯放到河中。待最后一盏大莲花灯汇入灯流,她们再一齐拜下。 童隽看出薛微揣着一颗不安定的心,忐忑得很:“这次拜过旌儿和你的先辈,你心也放宽些。她们若在天有灵,定不愿你困在府里受折辱。”她再牵起薛微的手,覆到自己掌中循路返到岸上,找了一棵粗壮果树依偎坐下。 “樊哥他会保佑我们吗?”薛微将这话说完,愧疚地低下头。 “旌儿知你受了这些苦,必然是心疼的。他若在,也会同我一道想法子救你出来。袁勉曾问我,为何男子一生都要捂耳折翼,被困于后宅方寸之地。男子也是人,也有心。虽以我之力破不了森严礼教,但若能助你逃出牢笼也是功德一件。” 童隽说着将个巴掌大的木匣子,递到薛微怀里:“这是傅使与袁勉为我们备的俗礼,一来她们感谢那日生产时,陪伴她们度过了艰难时刻。二来也是对我们的祝福。猜一猜里面是什么?”童隽特意将俗字加重,薛微没细想答道:“是地契还是银票?” “倒不至于俗成那样。”童隽故作高深地俯在他耳边,幽幽吐出两字:“玉杵。” “啊!”薛微心里砰咚乱跳,羞红了半张脸。童隽从匣子里拿出玉杵把玩,另一只手顺势贴近,挨住薛微脸颊叹道:“这等玲珑器物,明明是添妆单子上的绝好物件,怎就成了yin器。” 夜风吹起两人衣角,亦将暧昧气息聚拢成团。两人脖颈儿上汹涌红潮攀升而起,薛微有些慌张的往后仰。童隽又搂住他后背,鼻尖相对脸贴到一处。 唇舌交缠,深浅而渡。温唇相欺,温存相惜。 她们眼里,各自漾出明媚的笑意。如夜空里的融团小火,能与星月交辉。 “蓝桥玉杵,月书赤绳。你合该是我的。”绵绵细密的吻再次落到薛微额头上、脖颈儿上,童隽只把他亲的下腹发紧,起了喘息方才停下。 “我和式缨商量过,待中秋后,六师姑的药也就送来呢。时机一到,就安排你假死离京。” “好。”薛微此刻心念坚定,靠在童隽酥软的胸前不缩不躲。他这些时也想明白呢,虽与jiejie纵然身份有别,但尚算情深一往。而跟在童谦身边,三五不时被棍棒折磨的日子,他只想奋力逃出。 忽然一阵疾风大作,童隽发丝纷乱。薛微正给她理好鬓发,却听不远处脚步声迭起。到近处喧嚣声四起,两人闻声都站起身来。 “快快,偷果子的就在那里。快到中元节了还捣乱,真以为自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啊!” “你俩快去报官,这次一定不能让他们跑掉!” 那边拔高的喝声不断传来,童隽转头看眼前面是河,要走得往衷鸣湖那游过去,这显然不是一条好路。她果断拉起薛微的手,往树林里面去。 两人躲到一棵大树后面,看到那群点着火把的村民往另一条路去了。薛微被吓得出了一后背冷汗,童隽边安抚着边抬手指着溪流,轻声道:“你抄小道往那边走,我引开他们。” 薛微乖顺的点点头,并作任何犹豫。一来他全心信任童隽,二来他怕自己惊慌之下出错。若两人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定会连累jiejie。 童隽看薛微渐渐消失的背影,迅速腾起左脚后撤。飞身点上树梢,想将人都引到另一方去。 那边的村民听到动静,纷纷高举火把叫喊道:“快快,贼人在那里。” 童隽施展轻功将追赶的人甩在后头,她刚躲到树丛里,准备寻机再走忽听到远处传来呼救声。 因着夜色昏暗,薛微一脚踩空跌到溪流里去了。他扑腾两下要起身,怎知踩到滑石上整个人都没到水中。又因不识水性,衣服沁水后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往下倒。 童隽循声赶到水边,已不见薛微挣扎身影。她只得快速脱下披风下水,寻到人将他救上岸。 薛微因遭淹溺,此刻气息全无。童隽解开他外袍,按压腹部让他得以将水吐出。再将内力运于指上,掐住薛微人中。 “阿微,醒醒!”童隽看人咳嗽着吐出水,意识逐渐转醒才松了口气。她拿起披风从头裹住薛微上身,将人背起,疾步前行。男子虽少时起便在闺阁受拘束,但体态天生比女子壮硕。更有贫家男子为适应搬、扛干粗重活儿长成腰粗背厚。 饶是童隽擅使轻功,但负重前行对地势又陌生,一路行得跌跌撞撞。 “jiejie放我下来,你先走吧。”薛微隐约听到后头追赶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伏在童隽后背上,体谅她负重出逃不易。 童隽气喘不断,却还是咬牙硬撑:“就要,就要出了。”她又向前跑了会儿,看到斜坡能做掩体,很快背着人躲在后面。等那群人走后,她们继续往前。可只跑出七八丈地,就被拖尾的几个村民瞧了个正着。 “看,她们在那里!”后面的人吆喝起来,前面的纷纷转头团团包围过来。村民们举着锄头,锅铲,铁盆就对着两人叫骂:“偷桃的人逮到呢,逮到呢!” 因着偷桃与偷逃两字同音,两人初听着皆是一惊,以为是计策泄露。这时一个情绪激愤地冲到童隽面前大喊:“桃才刚熟,你们就来几次呢。还要不要人活啊,你们这丧良心的!” 两个人听到这既惊吓,却也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有阳坡种桃,你们怎么就盯着不放。 “菔园村的果子,可是上贡给当今凰上的。你们怎么有胆来偷。” 童隽很快理清思绪,让自己镇定住。而后上前一步,与村民们理论道:“明日是中元节,我们来此是提前祈福祷告放河灯的。你们说我偷桃,可见工具和赃物?” 此话一出,喧嚣之声瞬间小了。但从后面传来一声,嘶哑嗓音的质问:“你们既然没有偷桃子,那跑个什么?一女一男在桃林里鬼鬼祟祟,是在做甚腌臜事?” 薛微瞧着说话之人,经水泡过的他心彻底拔凉。他此刻想的不仅是自己的名声与安危,更担心连累童隽。刚才发出质问的那人,大摇大摆冲到前头来。此人精瘦高个儿,姓张名攀云也是菔园村的种桃户。 她见童隽不答,扯着嘴角愈发得意地嗤笑起来:“那不是偷桃是偷情啊,哪来的野鸳鸯跑到这里私会。”张攀云也是胆大,说着一把掀开薛微笼在头上的披风。薛微受惊呆在原地须臾,忙蹲下身捡起披风将半边身子侧过去,整个身体都在战栗。 “呦,还是个俊公子。莫不是小倌馆里偷跑出来倒贴的吧。” “哈哈!” 此言一出,围着的村民不少笑得前俯后仰,更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看向薛微。 童隽见薛微被惊的瑟瑟发抖,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辱,也彻底被激怒了。只从怀中抽出短刀,一身凛然杀气。她目光一扫,众人窥她面色都有些惧怕,皆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还要当众杀人啊。” “jiejie,不可。”薛微手搭在她的腕上,拦住她的动作。 “罢呢。” 童隽逐渐冷静下来,叹了口气,正要将刀放下。从远处来了一行穿皂青窄袖长袍的过来,这些人正是平京府的衙差。童隽掏出腰牌,对衙差亮明身份:“带我去见你们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