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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必须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是吗?”毛凝眉好像深受打击一般,咬着牙攥着拳,盯着和仪半晌,嘴唇牙齿都在颤抖。 最后还是肖越齐开口了:“人间仿佛被从三界中隔绝出来了一般,和地府无法联系,无法开鬼门、请阴差;和天界也没法联系,各派掌门人、我和凝眉他们都尝试着做了法事,完全得不到祖师爷的回馈,甚至茭杯也无法落出结果来。” 和仪微微笑道:“这便是吾神的神通。” 肖越齐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紧攥拳的手猛地垂在桌子上,目光紧紧盯着和仪:“晏晏,回头是岸。” “苦海无涯,唯求大道。”和仪从容地缓缓自椅子上坐起,神情肃穆:“‘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们打哑谜一样交谈着,最后肖越齐一甩袖,狠狠别过头去:“和师,慢走不送!” 和仪离开这间会议室的时候,江琦正负手站在庭院中仰望远方,一派飘逸出尘,江清站在墙角,眼圈通红,紧紧抿着唇,让人很是心酸。 她心里大概明白了些什么,笑呵呵地和江清他们打了招呼,叫上江琦预备回酒店。 天下的术士此时大概都聚在上京了,和仪迎面就碰上几个熟面孔,三五成群,都是鬼道术士,对她的态度格外恭谨,掐诀一拜,她也微微欠身还礼。 这应该是态度最没有被影响的一群人了,但看向和仪的眼神也很是复杂,和仪轻声询问了几句他们的近况,几人对视两眼,其中一个说:“还好,本来也是搞这个的,除了灵力不好用了之外,没有太大的影响。您也知道,咱们这群人好多都是本来就不用灵力的。” “没受到影响就好。”和仪笑吟吟地道:“安心修炼吧。” 他们就好像得到了什么保障一般,连连点头,又目送着和仪远去。 走在白雪纷飞的路上,仍是和仪与江琦二人。 江琦忽然道:“他们对你很是信任。” “我曾三次清洗鬼道,又为鬼道魁首数年,受他们年节大礼。”和仪道,“若现存的鬼道术士对我还不信任,那我这些年可真是白活了。” 说着,她斜睨江琦一眼:“被师弟当敌人的感觉不好受吧?” 江琦默然,和仪微微一叹,又问了一句:“为何投陛下?” 江琦步伐微微一顿,眼帘低垂,仍是道:“为寻大道。”复又抬起头,转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和仪,却好像在看和仪背后的远方。 和仪心中有底,微微一笑。 回去之后,宣帝似笑非笑地大量了和仪两眼,道:“你倒是用心良苦,贺喜你的良苦用心却没有被他们发觉。” 和仪分毫不显慌乱,笑呵呵地对宣帝道:“从此,晏书愿为您五体投地。” “你知道吗?——”宣帝脸上透出几分感慨,“你分明就是这三界之内最不可信的那一个,却总弄用让人信服的姿态说出不可听的鬼话来。” 他摆手,没等和仪辩解:“去吧,几子上是祭祀要用的单子,备齐了。” 然后日子照常过,这日和仪叮嘱贺叔预备了两样平时不常准备的磨人点心,就是工序繁琐很费时间的,又让不知从哪里薅来的西点师傅鬼坐了些小蛋糕、马卡龙等等,提着大大的食盒去了酒店。 宣帝仍然住在那间预留给和仪的总统套房里,每天打着游戏吃着美食,好不惬意。 今天的点心很得他的喜欢,和仪沉吟半晌,在旁边打量着他等等神情,忽然道:“有亦是,想说给您指导,也想请您帮个忙。” “你说。”宣帝的心情正好,随意摆摆手,又拿起一个开心果味的马卡龙送到嘴边。 和仪道:“上回来朝拜您的阿梨,您还记得吗?她这几日身上不大好,好似是落上了一位远古巫鬼的灵魂碎片,我虽想了几个法子,进展却很缓慢,还是想请您——” “你当吾是什么?任你指挥?信徒,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宣帝拧眉不喜,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忽然换了个态度,似笑非笑:“你身上也有一点碎魂,生前应该还过得去,比你如今……或许稍稍弱一点,都快要被你吸收了,说来,倒也是你的一场机缘。” 和仪一下就想到重明当初魂飞魄散得那叫一个干脆,后来又有了那一场经历,梦境中百年修行得果竟然是真的,被带到了现实了,岂不就是宣帝所说的一场机缘了吗? 想来是重明当时想要算计她,没想到反而助了她一臂之力。 她摆出要追问的姿态来,宣帝果然微微有些恼了:“你怎得变得这样磨叽?都说了你快要把他吸收了,他能耐你和?” 和仪连忙换了一副态度,彩虹屁源源不断地吹出来,听得宣帝好不心喜,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舒服”二字。 小点心味道非常不错,宣帝见和仪流露出微微垂涎的表情,轻哼一声,一个人横扫了一个大食盒,然后拍拍手,道:“你也不用夸了,真心感谢,把你的心脏送给吾,好否?” 他的目光落在和仪的胸口,眼神如刀,好像能穿透层层皮rou骨骼,神情十分复杂,炙热的喜爱中带着隐隐的畏惧,和仪尽数收于眼底,心脏狂跳,开始算自己没看错的几率有多大。 “不好。”她面上冷静地对答如流:“没有心脏,我就活不了了。而且您这样半古半白地说话,让人很难受。” 宣帝昂起下巴,轻哼一声:“女人,虚伪如斯。” 但他却没反驳和仪这一句话。 和仪从善如流地退出房间,站在走廊里,靠着墙壁,一手捂着胸口,眼睛微微眯着。 她刚才那句话有个漏洞:没有心脏,我就活不了了。 按照宣帝的逻辑,他应该说‘没有心脏,你便真正成为了吾的下属’,但他并没有反驳,也就是说她没有心脏就连鬼都变不了。 现在从以前掌握的情报可知宣帝和‘她’以前认识,那么就可以推理出她转世前的身份很不一般,从宣帝对她心脏的觊觎程度和偶尔透露出的口风来说,俩人的关系应该也很不一般。 再可知……她的心脏有可能是克制宣帝的利器。 那么,宣帝惧怕的同时又在觊觎它,那这个觊觎是在什么情况下,惧怕是在什么情况下? 和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腊八很快到来,天坛周围却只有一群被强制拉来的玄术师,完全没有万民敬仰的热闹,宣帝看起来有点遗憾,却又道:“很快,我的子民们!你们很快就要真正转化为我的子民了!” 祂祭天完全不讲逻辑流程,简单往香炉里撒了把土,就算是祭过了,很是敷衍。 就在祂抬起手,召出一方大印,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道凉凉的触感抵在祂的脖颈间,祂毫不慌张,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