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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气不喘,慢悠悠地低着头给自己斟酒。 最后小算计未能得逞的和师幽幽怨怨地盯着兰幽,接过她推来的酒,道:“幽姐,你变了。” “我变了?”兰幽一扬眉,眸子带笑地看着她:“你说我变哪了?” 和仪瞬间兴奋起来,一拍桌子:“你笑就是变了!说好的万年不变冰山人设呢?” 兰幽嘴角略略上扬,好半晌才轻轻摇头,口吻很轻地道:“人总是要变的。我醉了,留我一夜吧。” 和仪忙道:“屋子早就收拾出了。东厢第二间,被褥都是新换的。” “多谢。”兰幽饮尽杯中酒,站起来走到和仪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状似随口道:“有一本书,阿柳闹着要看,我托人打听了许久也没买到,记得你家书房里存了一本,回头借我可好?” 她说了书名,和仪没什么印象,道:“我让孟叔找找吧,找到了给你寄过去。” 既然她没印象的书,那就肯定不在上京这边,应该是鹤山老宅存的,也不知哪一辈的祖宗收藏的。 兰幽摆摆手:“不及,哪天你回去顺手带着就好,我这段时间常往上京来。那本书很难得,快递怕出闪失。” 这个理由还算正当,和仪虽然觉得怪怪的,却也点头答应了,不过却道:“那你得等着了,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蜀中。” 没想到……一天之后,冷着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山的和师一身杀气腾腾。 孟叔就跟在旁边,一边道:“电话里周念应该和星及说得很清楚了,是昨夜子时阴气忽然有波动,转瞬即逝,不过当时地脉翻滚,情况不妙。他第一时间联系了星及,但在电话挂了之后没一会就消停下来,现在山上安安静静,没有什么风声。” “作!他就作吧!作死!”和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手一扬开始挥斥方遒,“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那小破池塘撅了!把他扬了!看他还能搞什么事儿!一年多,两回了!真当和师我闲得慌吗?” 这恐怕有点难度。 不过看着和仪怒气冲冲的脸,孟叔很睿智地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向后给了星及一个疑惑的眼神。 星及用口型比:约会。 哦,莫非这就是网上说的:扰人恋爱遭雷劈? 孟叔端着一张睿智端正的脸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和师。”守在宗祠前的周念一见到和仪的身影连忙施礼,又道:“底下没有动静,您没回来,属下不敢擅动。” 和仪冷哼一声:“走,撬开,我倒要看看,他老人家搞什么幺蛾子呢!” 看她一身煞气的样子,周念静默,等她一马当先进了宗祠,才问悄无声息显露影踪的灵娘:“这咋地了?咋那么吓人呢。” “嗐,本来今天是打算约会的。”灵娘啧啧感慨:“吃饭看电影轧马路一条龙,全被打断了,能不生气吗?快进去吧!别真把那位的棺材板翘了。” 此时和仪已经干净利落地放了水、拧开了机关,露出了地下真容。 是一口通体漆黑颜色发闷的棺材,不似寻常好木料油亮油亮的,这一口棺材质地非常奇怪,颜色是极浓郁的黑,让人第一眼就直觉诡异不喜。 此时那上头暗红的法阵已有些褪了色,和仪脱了外衣一跃而下检查过池塘底部镶嵌着的阵法灵石,绕着棺材转了几圈,确定过地脉没有什么差错之后,皱着眉,满脸犹疑地盯着那棺材看。 那口棺材底部是三个镀金小字,篆体,细看却是由佛道两家的镇压镇书组成的,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符文组成了三个篆体字,是——易和生。 和仪手指在那三个字上轻轻点了点,良久,忽然嗤笑一声,用一种非常拽的语气道:“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当初我小师叔祖能把你再度封印,我也绝不让败落于你手中。不就是天才吗?谁还不是呢?” 她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的银铃无风自动,声音沉闷,无端带着nongnong的威势。 棺材仍然悄无声息,和仪轻嗤一声:“缩头乌龟。” 然而无论何时如何百般挑衅,这位被封印在鹤山中千年的巫道老‘前辈’还是没有一丝声响。 和仪再度检查了一遍阵法中的布置,本来还打算把棺材挪起来查一查底下封着的龙骨的,但祠堂里的铃铛催命一样地响,她也忽然开始哈欠阵阵,想来是哪位老祖宗有事儿要来入梦排着队呢,暂且先把这边放下,加了两道镇书上去,合好机关重新引入活水。 回了院子里直接往书房榻上一歪睡过去,星及见她这样知道有事儿,把带回来的东西提着,回和仪的房间收拾去了。 梦里,和师与她不靠谱的师父再度见面,并没有师徒相见泪汪汪。 和振德直接对和仪道:“茅山派立阵与旱魃所遗的那个血珠子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和仪不假思索,问:“怎么,那珠子有什么蹊跷?” 和振德绿着张脸,沉吟半晌,看着自家小徒弟,还是道:“你最近……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吧,没事儿晚上别出去走动,小心被人敲麻袋。” “怎么了?”和仪满脸写着疑惑:“谁能敲我麻袋?” “徒儿啊!”和振德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拉住和仪的手,哭道:“你可是咱们家三代单传——” “我师祖那一辈就不是单传师父,我还有个小师叔祖呢,你别忘了。”和仪默默地举手。 和振德激昂悲伤的情绪被她打断,默默好半晌,才继续哭道:“可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儿啊!咱们家唯一的继承人啊!你说你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师父我怎么对得起咱们列祖列宗啊!” 和仪最后只能伸手保证:“我尽快收徒。” “倒也不是那么急。”和振德拿着手帕慢慢拭泪,叹道:“你就算现在收徒,也只能看命数了。晏晏啊,最近万事一定要多小心。那血珠子特部怎么还没研究出个一二三四呢?我就说他们都是废物你师祖非不听!你说直接给你……” 他嘴里的话猛地顿住,和仪直觉地品出不对来,瞪大眼睛看着他:“旱魃是您安排的?您什么时候和旱魃还有交情了?” “这不是、这不是今年的事儿吗。”和振德尴尬一笑:“哈哈,今年底下有点乱哈,旱魃那不是厉害吗,这不是怕他被人当枪使,先和他谈通了。你看最近全国各地这个出世那个出世的,阴气灵气乱七八糟,也不是啥好兆头,我们这不得先做准备吗……” 然而他越说越是气弱,和仪往地下一坐,委屈巴巴地抢过和振德手里的手绢捂着脸:“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当年和旱魃打了一架命都没了,今天我师父竟然告诉我他和旱魃熟?!老天爷呀!祖师爷……呸!师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