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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毛望舒笑呵呵道。 和仪找到惠岸大师的时候,他正盘膝坐在禅房里翻阅佛经,一旁一个小茶炉温着茶,见和仪进来就笑了:“晏书丫头啊,快坐吧。我新得的大红袍,我不懂品茶,也就是牛嚼牡丹,你素来喜欢这些,尝尝?” 他替和仪添了晚茶,黑陶的茶具不算精致,放在原木小桌上,又是这样的佛门清净地,倒也自有一番禅意。 和仪忙端起轻轻品着,又笑道:“茶香扑鼻,果然极好。” 然后就是良久的岑寂,惠岸大师翻阅着佛经不开口,和仪就盘腿坐在那里摆弄着茶杯,也没开口。 “你这丫头好耐性。”还是惠岸大师抬起头,笑看了她一眼,道:“脾气比你师父好。” 和仪笑眯眯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正说着话,忽听门外一阵噪杂声,和仪不由透过老式木窗去看,惠岸大师笑道:“是戒律院的动静,有一位自幼出家的僧人动了红尘心,与一位女施主……” 他沉默片刻,和仪心中明了,惠岸又笑道:“好在如今他承认了错误,正要受戒律惩罚呢。” 和仪心有所感,又是在佛门清净地,只叹了一声:“回头是岸。” 惠岸轻轻摇头:“此刻他回头是岸,但若真造就孽果,坏了女施主的人生姻缘,他回头,就仍是苦海无涯,而非岸了。” 和仪对这话是很赞同的,但还是不由笑道:“您这话可不和佛理啊。” “不和佛理,却和清理。”惠岸将拈着的念珠挂在手掌里,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苦海无涯,红尘无边,不求超脱,清静罢了。如今这世道众生皆苦,你我修行中人,又岂能真正超脱?但求清静吧。” 和仪正色点头:“方丈此言甚是有理。” 惠岸又凝神看了她半晌,忽地笑了:“晏书丫头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有福的面相。” 圈里是从没传过惠岸大师精于相面之术的风声,和仪不由一愣,无奈笑道:“您就别打趣晚辈了,从前怎么没听说过您还精于相面?” “阿弥陀佛,往日不精,今日就精了,今日精了,来日便不精了。”惠岸笑容高深莫测,又道:“我那徒儿为玉,天生纯善,一心只求佛道,还得请和师照看他一二,不然他独身一人在京中,老衲也甚是不安。” 和仪只道:“这是自然的,都是同学,能帮到的地方当然帮忙,他也帮了我不少。当代佛子鼎鼎有名,天生佛骨,镇国寺对他也是多家照拂,您又怎会不安呢?” 惠岸轻轻摇头,感慨道:“只是做长辈的,对小辈总是一万个不放心吧。总想他前程锦绣,想替他多铺路,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这出家人却做不得,只盼他能多修心、多炼心,日后在红尘中能多渡几人吧。茶凉了,我给你添一杯,算是谢礼了,晏书丫头。” 和仪连忙双手将茶杯奉上,又道:“此言也未必足,若是晚辈无能,长辈铺垫的再是足够,也是无济于事,无用功罢了。为玉心性极佳,我也很佩服。” “岂敢岂敢。”惠岸笑容满面,看向和仪的目光仍然温和慈悲,“你师父九泉之下看着你如今顶天立地的模样,定然也是欣慰的。他老来得徒,自然盼着你能够事事顺遂。” 他说着,将手边一只黑匣子递给和仪,“你师父旧年寄存在我这里的东西,如今是时候给你了。收着吧,回去打开看看,听说是你们家顶重要的东西了。” 和仪双手将匣子接过,又再四谢过惠岸大师的茶,调侃自己道:“今日喝了您两杯茶,虽说长者赐不敢辞,但不再四谢过,怕折寿数啊。” “福禄双全的命格,没得折寿数。”惠岸大师徐徐起身,手持念珠活动两步,温暖干燥的手掌拍了拍和仪的肩膀:“去吧,小丫头,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闯出多少天地来,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和仪就知道再怎么试探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从容起身,对着他微微一礼:“晏书谢过惠岸方丈指教。” “不算什么。”惠岸摆摆手,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再叮嘱你一句,末法之期,灵气枯竭,多行善事,顺应天时,护持地灵,应有转机。” 和仪听得一头雾水,又下意识地觉得这句话很紧要,深深记在心里,又谢过后方转身离开。 “得此佳首,鬼道当兴。倒是老衲,没和振德那小子的好命啊!不过我徒为慈为玉,也不差。” 第70章 . 猛男大师 重拳出击。 那匣子奇怪的很, 似木非木,似铁非铁,拿在手上倒是不轻, 和仪回了房里, 一打没开,开了眼细看, 才发现上头摞着好几个法阵,很是严密。 “老头子又搞什么?”她不由皱眉, 耐下心一一解着阵法。 毛望舒循声过来凑热闹, 手里还捧着把瓜子, “普济寺的瓜子炒得是真香啊!这是啥呀和师?” 瞥了一眼口音大改的傻妮子, 和仪满是无奈,“不知道, 惠岸大师给我的,说是我师父早年存在他那里的。” 毛望舒看她又是掐诀又是捏咒又是画符的,不由咂舌:“这是多费劲啊。要我说, 一锤子下去——” “一锤子下去,我让你姐敲烂你的脑壳壳!”和仪斜睨她一眼, 又语重心长地道:“崽啊, 不是晏姐说你, 没事儿多读点书, 脑子偶尔也要动一动。” 毛望舒噘着嘴往她身上蹭, 嘴里还念着:“晏晏姐!晏晏姐~” 这一套无敌撒娇大法是她专门研究出来对付和仪的, 毕竟她亲jiejie毛凝眉并不吃这一套。 而和仪格外地吃可爱小meimei这一套。 为了卖萌, 她还特意把睡衣的帽子戴上了,兔耳朵晃来晃去,可爱极了。 和仪忍不住伸手rua了一把, 然后回过头去继续摆弄匣子,随口道:“行了,我背包前面的隔层里有一口袋糖,红色纸包着的是荔枝杨梅味的,自己去拿。” 毛望舒就踩着拖鞋哒哒哒地去拿糖果。 匣子上的法阵繁琐但不难破解,和仪耐心地一层层破下去,最后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真是玩我呢啊。” “晏晏姐吃糖~”毛望舒白嫩嫩的手指头捏着颜色殷红的糖果,眼睛弯弯的,“咋滴了?” “妹啊。”和仪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咱们还是少开口,啊。” 匣子打开了,红绒布底托着一块大概有孩童巴掌大的玉,雕琢成白虎形状,入手莹润,和仪刚刚把它握在手里,倏地精神一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毛望舒下意识地觉得不舒服,后退两步才皱着眉道:“好重的杀伐之气。” 和仪沉下心闭目感受,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满脸凝重地把玉放了回去,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