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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不是么,因为你喝多了,有些醉了,回家睡一觉然后再去找,好么?” 荀礼扶着脑袋,露出一点迷茫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没醉,只是有些晕。” 他从未放肆地饮过酒,也不知到底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还能听清出温熠景在说什么,也能分辨出眼前的道路,只是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脚下没有实感,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之上,找不到重心。 然而落在温熠景眼中,他已是醉态十足,走的东倒西歪,几乎要栽在地上。他赶忙伸手去扶,让荀礼靠在自己身上。 可没想到荀礼有了支撑点,一时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卸了力压在温熠景的身上。温熠景毫无防备,猝不及防的被压弯了腰,一条腿向后撤了一大步才堪堪稳住,没让两个人都狼狈的倒地。 此情此景,温熠景只想喊一声救命。 大概是上苍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在他发力想要将荀礼撑起来时,一双手从背后神来,轻轻松松将压在他身上的荀礼接了过去。 温熠景得救了,感激地揉着腰站好,却在看清来人的一刹那停住了动作,差点咬到了舌头,结结巴巴道:“谢、谢大人,好巧啊。” 谢珩目光扫过荀礼迷蒙的双眼,蹙眉问道,“你带着他喝酒了?” 不知为何,他这平淡的语气却让温熠景心里一紧,好像儿时带着玩伴上房揭瓦被父亲抓住了一样,干巴巴地道:“是小酌了几杯……不过我正要送少敬回去。” 他叫着荀礼的名字,想要从谢珩怀中将他拉过来。 “看样子温大人也喝的不少,”谢珩不动声色的地避开了,“元祁,你送温大人回去。” “啊?这……”温熠景确实喝了几杯,但也不至于到让人送的地步。他看了看荀礼,虽还睁着眼,但思绪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何处去了,对温熠景和谢珩之间的对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还想拒绝,元祁却抢先上前扶着他往前走去,还贴心道:“大人,小心脚下。” 温熠景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被拖走了。 荀礼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缓慢地扭过头去,眨了一下眼睛:“谢大人?” 他身子不住往下滑,谢珩捞了他一把,带着他向前边走边应道:“是我。” “谢大人……你怎么来了?”荀礼还是定定地看他,似乎想要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谢珩。 “路过。” “是吗……”荀礼低低的笑了出来,轻巧地从谢珩怀里挣脱了出来。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谢珩,慢吞吞道:“大人,我不想走了。” “什么?”谢珩有些错愕。 荀礼胸膛鼓噪不停,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来,让他挣开一切,再也不去想那些身份地位,家世门第,谢珩此时便只是谢珩。他索性坐在路边,无赖道:“谢大人,我有些累,不想走了。” 对这样的荀礼谢珩也无可奈何。想了想,半蹲了下来,将背给他:“上来,我背你。” 荀礼闻言笑嘻嘻地环住谢珩的脖子,却用力压住没让谢珩起来。他想起来了,他要找的,就是谢大人啊! “做什么?”谢珩无奈道。 “大人,你还生气吗?”荀礼凑近他的耳朵问。 “生什么气?”谢珩不明所以。 可是荀礼喝了太多酒,所有的事情在他脑中只剩个模模糊糊的大概,只知道谢珩生了气,却忘记了谢珩为何生气。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就不再想了,只是反复问道:“大人,你还生气吗?别生气了……” 从他唇中带出的热烫的气息扑洒在谢珩的颈边,谢珩有些难耐地躲了一下,便带着背后荀礼晃了晃,他瞬间不敢再动,十指攥紧,深吸一口气:“我没有生气。” 荀礼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松开他喜不自胜道:“真的?” “真的。”谢珩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也不再出力,毫不顾忌地陪着他一同坐了下来。 他的背后是荀礼,荀礼的背后是万家灯火,谢珩一时觉得此情此景静谧又美妙,只盼着春夜能再长一些。 荀礼还在身后絮絮叨叨地说话,声音又轻又低,谢珩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听见几句。 “想吃洛中的樱桃……” “好。” “高阳楼的羊rou都被瑞明吃了……” “下次去吃。” 不管说了什么,谢珩都温声答应。 最后荀礼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将脸靠在谢珩的后背上,一阵困意袭来,低声呓语:“大人,还去坪阳山看山桃花么……” 声音渐消,他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中。 次日从一阵阵头痛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熟悉的床上。 荀礼倏地坐起来,扶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匆匆穿上衣服出门。正遇到前来伺候他的蕊丹,他神色慌张,拉着蕊丹问道:“昨夜是谁送我回来的?” 蕊丹摇头表示不知:“大人回来的晚,是青山开的门。” “青山呢?” “青山跟着管家出门采买了,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见也问不出什么,荀礼只好作罢。他一觉醒来,后来的种种都记不大清了,然而从那残缺的记忆中他似乎见到了谢珩身影。 谢珩完全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冷淡,荀礼仗着酒醉,大着胆子对着他胡乱说了好些话,还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明明是在与温熠景喝酒,谢珩又怎么会突然出现与他坐在路边闲谈?他又觉得着定然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他反复回味,昨夜倚靠的温度又那么真实,也不像是在做梦。 荀礼掩面叹息,若真是谢珩,那他可不就又出糗了? 昨夜胡话连篇,他能记得的已经不多了,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说什么冒犯的话来…… 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 荀礼暗自发誓。 一整天就这样在惴惴不安之中度过了,散值之后碰见了杨尚书,话里话外还是说着同一件事情。 若是以前,他可能稀里糊涂的就应下来了。但现在不同了,谢珩的态度捉摸不定,荀礼只能苦笑道:“杨大人,如今下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杨尚书惊道:“这是何意?” “我惹了谢大人生气,恐怕谢大人是不愿再理我了,”荀礼垂头丧气的,“今后怕是也帮不上杨姑娘什么了。” 杨尚书见他神情低落,又听他这样说了,也没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