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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齐问特意寻来的,一面镜子,传闻是十万年前的宝物了,虽然里面的灵气已消耗殆尽,却还是能看见最后的场景。”

    “什么场景?天塌地陷,夏被殷灭吗?”

    “殷烈,夏不是被殷灭的,是被天所灭的,连带众仙家,一切化为灰烬。否则怎有现在的修仙界?修士无法飞升,崇修仙人又为何是天道下第一人?以往那些强者都死了,像团烟雾般,禁不起天的一阵吹拂。”冷寒泽的声音依旧带着困意。

    却使殷烈有些发寒,他一直觉得天很好,泽被万物,他爹虽不喜欢天,他却是不以为然的。

    哪怕是冷寒泽如

    从眼前的古镜中发出。

    这镜子像是被火烧了,不要说圆润或是棱角,便连镜子的形状都有些叫人瞧不出来,镜面上全是灰,斑驳的裂痕交织在每一处,血深深渗进去,蔓到不知名的地方,与镜子融为一体。没有手柄,没有装饰,只宛如烧焦的黑铁。

    “将法力注入进去,便可看见最后的画面。”冷寒泽道。

    他将镜子从台中拿起,交到殷烈手中,殷烈的手指修长有力,在这漆黑发亮的地方虽有些冰凉,却很稳。

    “不要摔它,一摔便坏了。”冷寒泽又道。

    殷烈点头,将法力注入,他不敢一下子注入太多,便温和地,一点点往里灌。

    镜中果然出现了画面,四周的景象都消失了,他不再身处黑暗的通道,而是来到了悠远寂寥的旷野。

    空中的云厚积千层,繁繁复复,仿佛跳起便可触碰到。

    委实太过静了,什么都没有,恐怖异常,连飞鸟都无处寻。

    第一滴雨落下的时候,殷烈惊地险些出声,但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天便塌了,数以万计的飞鸟齐落,原来不是空中无飞鸟,而是被云遮住,又被云遮起,如今第一滴雨降下,云层仿佛裂开一道口子,再无法承受这一切。

    天轰然间塌了,殷烈被重重的雨滴拍打在地上,陷进沼泽般的泥里,一个字都无法发出,远方的巨响却在不断传来。

    透着抹古远,难以知其意,殷烈听了很久,才知道这是在催人命。

    有什么东西跌落了,越来越多,砸在地上,呻吟声、哭喊声响成一片。

    殷烈用手抵着地面,努力抬头,看见了和水一般多的血。

    天静止了,雨不再下,血中生火,熊熊燃烧着,很多人在争执,于这烈火中,妄图得知真相。

    从镜中猛然惊醒,殷烈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粗重地喘着气。

    他握着镜子的手有些抖,两只手交握着才不至于颤抖。

    眼前的火仍在燃烧着,远方却有些声音传来。

    殷烈一开始未反应过来,只当是久远前的争执,缓了一刻,才觉得异样。

    他是在齐地的密室中,冷寒泽带着他进来的,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幻影。

    “那面镜子你是不打算与我吗?”,一个透些模糊的话传来。

    殷烈愣住,觉得这声音自己方才隐隐听过,却远比这道稚嫩,说的话也不一样。

    “尊上帮我齐地一忙,无需杀崇修仙人,只将他重伤,我齐地自会将古镜交与尊上。”是齐问的声音。

    殷烈看着手中古镜,终还是觉得需先隐匿自己的身形。

    将镜慢慢地放在台中,如冷寒泽拿起它时的动作一样。

    待放稳,殷烈方准备起身,便感觉手中一顿,那面盛放镜子的台如雾般消散,不见痕迹,而他方才放上去的镜子因没了支撑,正在跌向地面。

    没有任何迟疑地伸手去接,却还是晚了一步,镜面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暗黑的小块儿。

    “你在干什么?”齐问的声音突然传来。

    殷烈呆呆看去,发现自己已没了逃跑的机会。

    他心跳地又开始快了,仿佛危险将近,而他无法逃避。冷寒泽早已不知去哪儿,这明晃晃是个骗局。

    “为何不握紧它?”齐问旁边的人开口。

    他坐在安着木轮的椅上,整个人飘渺如白月,每一片肌肤都是透的。

    声音也是轻飘飘,使人难以触及,殷烈却知道,这人是冷寒泽口中的夏悼,他肯定是怒了。

    “我不是故意的。”殷烈只能说出这般拙劣的话来。

    椅上的人不看他,只盯着地上那破碎的镜,“但你还是错了,错的人该承担后果。”

    他伸出手来,朝殷烈微点了下。

    殷烈觉得呼吸变了,他难以动弹,感到喉间一股血腥气。整个人被扼住,生命开始流逝。

    幸好是叫晋仇子时再来,他不觉得晋仇能打过夏悼。

    殷烈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感觉夏悼来到了他身旁,捡起那镜子的碎片,将其慢慢拼合,却总拼不起来。

    哀伤的情绪在密室中传播开来,殷烈的眼前发黑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要因一面镜子而殒命。

    “阁下住手!”一道声音及时传来。

    殷烈渐渐能呼吸了,他弯腰喘息着,看向眼前,是晋仇。

    “不是告诉你子时再来吗?”殷烈试着说话,出来的声音却轻地让人听不见。

    所幸晋仇修道多年,“总是不放心,下次不要再晚归了。”

    有没有下

    殷烈支撑不住地半躺在地上。

    夏悼看着他们,“我叫夏悼,你便是崇修仙人?现在的修仙界这般称呼了?”他的话的确和现今修仙界的有些不同,听得出是在努力说,却还是有所缺陷。

    “修仙界早不是原来的修仙界了,夏王对原本的修仙界便不熟,更何况现在这个。”崇修仙人在听见夏悼的名时微愣,却还是挡在了殷烈面前。

    他知道自家这小子要脸面,这会儿没力气站着了,想必也不愿让他人看见一副瘫坐的模样。

    夏悼手中拿着镜子的碎片,“他将我的镜子打碎了。”

    “这并不是阁下的镜子。”崇修仙人看向齐问。

    齐问衣衫不整地,“是我答应给夏王的,便是夏王的镜子,他的镜子被人打碎,打碎之人便该受罚。”冷寒泽教他这么说,但他也不知这样说,除了为难殷烈外,能对崇修仙人造成什么影响。

    难道崇修仙人会怕殷王生气,而保住殷王的孩子?

    殷王与崇修仙人的关系的确有些猫腻,但应不至如此。

    齐问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殷烈还是孩子,他如做错事,是身为长辈的没有教好,该罚长辈。”

    “你是他的长辈吗?”夏悼不看崇修仙人,只看着那面镜子,他试着将灵气注入进去,却没有任何效果,那面镜子已成废物,里面再无其他。

    “是。”崇修仙人道。

    夏悼抬头了,他的眼似乎无法对上人,“这面镜中有我想要的,我为了它出夏地,只是希望能从其中再看见故人的身影。齐问要我对付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