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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蓝尊者看着陆归雪朝另一边走去,看着他紧紧握住了沈楼寒朝他伸出的那只手。 沈楼寒看着陆归雪,血色的双眸中似乎连戾气都消融,只剩下些许无奈。他本该将陆归雪推开,但陆归雪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却又忍不住,遵从了最本能的心愿。 带走他吧,就算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但这一刻他也想沉溺其中。 “师尊,就算你现在后悔,我也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沈楼寒带着陆归雪离开了镜城,他似乎是漫无目的,驭使着陆归雪的那只白玉舟,在云层中随意前行,也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方。 陆归雪也想试着进入沈楼寒的识海之中,像之前帮助珈蓝尊者那样,为沈楼寒驱逐心魔,但他却没能成功。 准确来说,应该叫做束手无策,因为他根本看不到沈楼寒的识海,更别说进去了。 最后陆归雪只能归结于,沈楼寒是这个世界天道所眷顾之人,身上有那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也实属正常。 “师尊,我得暂时离开一下。”沈楼寒忽然站起身,朝着船窗外看去,轻声说,“雷劫要来了。” 陆归雪随着他的视线朝外望去,只见远处天际紫雷隐现,叱咤于风云之间,仿佛正在积攒威势,要将敢于挑战天劫之人,碎成齑粉。 陆归雪抬头看向沈楼寒,他知道魔神转世的力量不需要修炼,只需要逐步解开封印,就可以渐渐到达顶峰。 但是沈楼寒居然这么快就将封印解开到这个地步,恐怕他心魔疯长得那么快,也与这件事情有关。 陆归雪想要问些什么,脑海中却又好像乱成一团,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沈楼寒身为即将渡劫之人,却意外地平静。 他从芥子中取出一直好好保管着的惊鸿剑,然后划开自己的掌心,将血迹涂抹在剑身之上,似乎形成了某种咒文。 沈楼寒将惊鸿剑交还给陆归雪,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叮嘱道:“师尊,之后我回来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异常之处……此剑只要出鞘,便可杀我。” 惊鸿剑回到主人手中,似是轻轻蹭了蹭陆归雪的手。 陆归雪听了沈楼寒的话,半晌才缓过神来。等他再想跟沈楼寒说什么的时候,沈楼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云层之中。 白玉舟调转船头,朝着与雷劫相反的方向飞速离开。 沈楼寒一定能渡过雷劫,这一点陆归雪从来没有怀疑过。 但心魔与沈楼寒共生,如果沈楼寒成功渡过雷劫,成为金仙之体,那么心魔的力量也会达到一个无法估量的程度。 那时候再次回到陆归雪面前的,到底会是沈楼寒,还是被心魔侵蚀的他,没有人能笃定。 陆归雪看向惊鸿剑,闭上双眼,听着窗外越来越远的雷劫声音。 * 这场雷劫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才逐渐停歇。 陆归雪原本一直等着,最后终于熬不住困意,在白玉舟里睡了过去。 夜空渐渐宁静,窗外云雾散去,月色清辉落进白玉舟内,照见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轻轻撩开了门口的帘幕。 沈楼寒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很轻,似乎怕惊扰了谁的美梦。 他在床榻边坐下,一张俊美深邃的面容完美无瑕,原先疯长的黑色魔纹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双颜色过于深沉的暗红眼眸。 沈楼寒微微俯身,与陆归雪贴得极近,鼻尖几乎要触到他的脸颊。 陆归雪睡得不大安稳,感受到脸颊上拂过的guntang气息,迷迷糊糊地瑟缩了一下,然后接连眨了几下眼睛,迅速让自己清醒过来。 沈楼寒随之坐直了身体,他低头轻声说:“现在还是夜半,师尊再睡一会儿吧。” 陆归雪摇摇头,揉了下眼睛,然后问他:“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或者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师尊不必担心。”沈楼寒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倒了杯茶水,摸着温度合适,这才递给了陆归雪。 陆归雪看着与往常无异的场景,接过那杯茶喝了一口。 心想着,看样子沈楼寒没什么大碍,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原本紧张的心绪放松下来,原本就没睡醒的陆归雪忽然感觉更困了,他试着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却好像跟没感觉一样。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陆归雪只能勉强睁着眼,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似乎都消失了。 沈楼寒从身后将陆归雪抱住,他揽住陆归雪的腰身,手指将腰间束带来回缠绕,似乎只等一时兴起,就要让衣衫凌乱地散落开来。 他用状似亲昵却又冰冷阴郁的声音,在陆归雪耳边轻声低语:“师尊,我学得还像吗?不过说实话,这样真的很无聊。” 陆归雪想抬起手,却只虚虚抓住了沈楼寒胸前的衣领。 领口被坠着拉开些许,露出一片干净的皮肤。 沈楼寒低头笑了一下,连笑声也透着阴冷:“师尊在找那些心魔的纹路吗?可是我已经在这里了啊。” 他抬起陆归雪的下颚,强迫陆归雪与他对视,神情是陆归雪不曾见过地咄咄逼人。 沈楼寒双眸暗红,月色清澈,却照不进他的眼底。 “怎么,师尊不喜欢我吗?”沈楼寒捏着陆归雪的下巴,手指上的力道渐渐收紧,“可惜就算师尊不喜欢,原本的那个也出不来了,所以只能是我。” 陆归雪的眼眸颤了颤,眼前的“沈楼寒”说,心魔已经在这里了……那就是说,沈楼寒原本的意识并不在,现在控制着这副身躯的,是他的心魔。 沈楼寒在渡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是受伤了吗,还是神魂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否则怎么会让心魔夺走了控制权。 陆归雪感觉心里乱成了一团,本以为一切都顺利,结果事情却好像变成了更糟糕的样子。 他这时候连说话都有些费力,但他还是尽力呼吸着,质问道:“你把阿寒怎么了?” “他自己被困在那里,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和他本是一体,师尊这么说话,我其有点伤心。”沈楼寒回答完,看着陆归雪的低声喘息的样子,似乎轻轻啧了一声。 沈楼寒划破指尖,落了两滴血在陆归雪口中,抵住他的下颌,强行让他吞了下去。 陆归雪刚被松开就咳了几声,但血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感觉自己身上在微微发烫,夹杂着奇怪的感觉,让陆归雪本能地蜷缩起身体。他声音断断续续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觉得温情脉脉的戏码太无聊,不如来点简单的手段。”沈楼寒手中幻化出一条纤细的银色锁链,缠在了陆归雪的脚踝上。 陆归雪只是轻轻一动,锁链便发出细密的响声。 “师尊,你现在还是省些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