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痛打落水狗
27.痛打落水狗
阮娇娇在陆家一直待到太阳下山才走。 而之前留宿那几人见陆少爷迟迟不现身,早都离开了。 她在线上下单,购置了一大堆衣服化妆品什么的,直接送到他家,她就穿了一套走。 剩下的,她堂而皇之地堆放在一间没人住过的客房里。 “东西就放你这了。” 陆少爷看着她将乱七八糟的购物袋一股脑地往地上一堆。 “让你的佣人帮我整理归类一下,衣服挂起来,化妆品拆封放桌上,等我下次来用。” 阮大小姐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吩咐起来,她还不忘叮嘱一句。 “这间房给我留着,不许其他人进来。” 好家伙,他这俨然就成了阮大小姐的免费旅馆了。 陆莫行也没反对,就这么斜倚在门边看着她。 她走到他跟前,朝他弯眸一笑。 “谢谢陆公子款待,我玩得很愉快。” 她踮起脚,双手搭在他肩上,送上一记香吻。 “拜拜。” 她就这么朝他摆摆手,穿着新买的一套白色运动服,宽松的短袖短裤,看起来无比舒服自在,单手插兜,踩着人字拖,脚步轻快地在他眼前消失了。 阮娇娇被司机送到公寓楼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真是玩足了一天一夜。 昨晚没怎么睡,陆莫行又龙精虎猛的,将她体力消耗殆尽,她此刻疲惫得恨不得马上上床补眠。 但阮娇娇刚从车上下来,就有不长眼的叫住她。 “娇娇。” 她看到姜忱时,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们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 “昨天没谈完的事情。” 姜忱神情阴郁晦暗,即使在昏黄的路灯下,他的面色也看起来差极了。 阮娇娇压根没打算搭理他,毫不掩饰不耐烦。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再纠缠我叫门卫了。” 她刚抬起手,装作要唤门厅的保安过来,姜忱却猛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他掏出手机。 一张照片呈现在她面前。 阮娇娇定睛一看,是原身躺在沙发里眼神迷离,端着玻璃壶吞云吐雾的画面。 “娇娇,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 姜忱见恫吓目的达到,冷硬的表情立刻软化下来。 阮娇娇讥讽道。 “不想还拍?当初你偷偷拍下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威胁我吗?” 还不等姜忱辩解,她冷笑一声。 “可惜你处心积虑,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阮娇娇面上拿出十足冰冷傲慢的姿态。 姜忱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已经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了,她竟会是这种满不在乎的反应。 他的心,这下彻底凉了。 打心底里,姜忱都不想跟她当面撕破脸,之前对她下手,也是杜岳梅承诺的条件太诱人,而当时他自认已将她稳稳拿捏。 他稍微做点手脚,就可以让她暴毙身亡,只要警方不介入调查,他全身而退便是轻而易举。 当时在场的人都是毒虫,各个都有天大的把柄被他攥着,就算真的有人怀疑,也不可能去举报他,甚至会努力帮他隐瞒压下这件事。 至于阮家那边,阮天成马上就要死了,这世上她早没有亲人,根本没人会追究,加上有杜岳梅帮忙。 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哪晓得,形势陡然巨变。 “你……你不怕?” 他不甘心地问道。 而阮大小姐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他脸上,姜忱被打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稳,她又抬起一脚,将他的手机给踹飞了几米远,屏幕直接摔碎了。 “应该怕的是你……” 将姜忱的手机摔碎以后,阮娇娇又快步走过去,一脚跺在碎裂的手机上,用拖鞋来回碾压,手机跟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呲呲的声响。 她蹂躏他手机时,视线却始终盯着他的脸,目光透着满满的鄙夷和不屑,仿佛这鞋底是碾压在他脸上。 姜忱的脊背瞬间佝偻了下去,他低头垂眸,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周身散发出一股nongnong的颓丧灰败气息。 其实,虽然拿出照片威胁她,但他从未想过要将她的“秘密”泄露出去,因为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如果威胁不了她,那这照片,她的秘密,对他来说如同烫手山芋。 “娇娇,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求你了,念在我们过去的感情上……” 姜忱痛苦地哀求道。 “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阮娇娇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审视他的脸。 就像商人在品鉴货物的质量。 “啧啧,你看看你,原本还有几分姿色,又会讨我欢心,所以我才耐着性子听你说那些酸言酸语,你对姜恂有多嫉妒,嫉妒他拥有的一切,而你在姜家活得就跟一条狗一样。可惜,你现在样子也太难看了,你都不照照镜子吗?顶着这张脸还想让我怜惜你?至于跪舔的功夫,你练得倒是不错,可是我完全可以花钱找几个明星男模,比你帅,比你会舔。” 她侮辱意味十足地轻拍了拍他的脸。 “你在姜家好歹能当条狗,你现在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就是垃圾。” “所以记得离本小姐远一点,不要再熏到我了,不然的话……我只能找人帮忙清理,让垃圾待在垃圾该待的地方。” 姜忱显然被她这话震慑住了,是真的从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恐惧。 若换作从前,他或许不会这般害怕,但自打飞来横祸,被陆莫行暴揍过一顿后,姜忱不仅切身体会到了这圈子里,人和人之间不光是地位的差距。 有的人即使杀人放火,想做就能做,目空一切,嚣张狂妄,且不会有任何惩罚。 反倒是受害者的他,还要跟施暴人不停地道歉,求对方消气,免得引起后续更大的麻烦。 而不光是精神上的凌迟,姜忱还饱受rou体折磨。 他受的伤,明明去医院检查问题不重,没有骨折,没有内伤,他能走能动,但他却时时刻刻都感觉到疼痛。 这种医学上检查不出来的疼痛,如跗骨之蛆,让他这段时间吃不下睡不着,不停蚕食着他的健康。 精神和rou体上的双重摧残,她的痛打落水狗,让姜忱已然生出绝望之感,而如幽灵一般忽然冒出来的姜恂,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多谢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听了这么一场好戏。” 姜恂一脸平静,缓缓踱着步子从门厅里走出来,走到俩人面前时,他才将贴在耳旁的手机拿下来,将通话挂断。 刚才一看见姜忱,阮娇娇就悄然按下了兜里手机。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时候会出状况,于是把姜恂设成了一键呼叫的紧急联系人。 所以,俩人刚才的谈话,姜恂不仅全程旁听,还足够他有时间从楼上搭乘电梯下来。 “管好你们姜家的狗,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迁怒。” 阮大小姐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留给俩兄弟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