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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何处,雁凉起身后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前往镜子旁边仔细照了照自己的眼睛,等他欣慰地看到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因为整晚的哭泣而发红发肿,他才稍微放心了点,抱着有些饥饿的肚子出门去找寻温灵远。 而在这个时候,被雁凉惦记着的温灵远正在阁楼附近的厨房里忙碌着。 片刻之后他端着替雁凉准备好的早点离开厨房,迎面却碰上了拎着刀匆匆走过的段流。 段流注意到温灵远的出现,当即停下了脚步,抱着刀站在廊柱旁边喊道:“喂。” 温灵远仿佛没有注意到段流,依旧垂眸往阁楼的方向而去,丝毫没有停下脚步。 段流他看温灵远不满已久,从最开始他说自己是雁凉的夫君时起,段流就觉得此人非常不对劲,然而温灵远始终跟雁凉待在一起,分开片刻都不容易,段流始终没能够找到教训温灵远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撞见这人,段流这便想上前好好向这家伙训上番话。 他狰狞着面目往温灵远走去:“叫你呢,你看不见我?” 温灵远微微抬眸,视线落在段流身上的瞬间,段流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什么野兽所盯上的绵羊。 他微微激灵,等到温灵远转过视线,他才回神道:“等等!” 温灵远果然停下了脚步,然而还没等段流再次开口,他便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小心。” 段流:“小心什么,该小心的是你……” 他话才刚落,就见有个身影忽地从旁边走了过来,跟护犊子似地将温灵远护在了身后,张开双臂瞪着段流道:“我说过不准欺负我夫君!” 段流:“……” 他看着温灵远扶住刚冲过来的雁凉时的动作,这才发觉他刚才那句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他们尊主说的。 雁凉这会儿倒是胆子大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刚来的时候看到段流像是要对温灵远出手,他想也没想甚至连惧怕也都忘记了,当即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段流讪讪地看着又开始贴到一块儿的两人,实在没有能耐将他们分开,他痛心地瞪了会儿温灵远,最终还是快步离开了这里,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而雁凉在目送着段流离开之后,这才注意到温灵远手里端着的早点:“你这么早起来就是在做这个?” “嗯,知道你吃不惯别人做的东西。”温灵远对着雁凉时已经完全敛去了刚才对段流时的冰冷气息,他一手端着东西,一手牵着雁凉往回走,两人又重新回到阁楼吃起了早点。 吃饱喝足的雁凉又成了只慵懒的猫,开始往温灵远的身上蹭,温灵远好笑地拉着他到旁边,从柜子里找出了属于失忆前雁凉的华贵衣衫替他换上,这才又按着他坐在凳子上,开始替他梳理长发。 两人的动作再自然不过,之前在村子里居住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雁凉做不好许多事情,他待在家里更多数的时间就是个漂亮的摆设,许多时候做不好事情反倒会给温灵远添乱。 然而温灵远乐得照顾他,替他梳头穿衣,每天起床他替雁凉收拾好一切之后才会出门替人看病。 雁凉则乖乖等在家中,等着他回来。 现在似乎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雁凉不再是只需要待在房间里面的小媳妇了,温灵远也不用每天早起出门替人看病了。 但雁凉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是忍不住会觉得担心:“现在的我连洗碗都会摔盘子,什么事情都做得乱糟糟的,以前的我究竟是怎么当上邪道尊主的?” 被温灵远梳好了长发,雁凉没有立即起身,他苦恼地托腮道:“我总觉得他们说的那个人就像根本不是我。” 温灵远将木梳放下,听到这里动作顿了片刻说道:“或许那的确不是你。” 刚才说不是的明明是雁凉,但现在他却又摇头道:“但是世上怎么会这样的巧合,那人总不会名字和样貌都和我完全相同。” 温灵远笑着问道:“那位段流堂主,他今早匆匆离开是要去哪里?” 雁凉回忆着他们昨天的交流,应声道:“说是要去接别的堂主,好像又有其他人听说我回来的事情,所以特地赶回来想看看我的状况。”他说到这里又不情不愿地道:“我其实有点怕,我只想当你的娘子每天待在家里,我谁也不想见。” 温灵远道:“你若是这样想,我可以带你离开。” 雁凉有些惊喜地站起来:“真的?” 他刚刚那瞬间的确是想要义无反顾地跟着温灵远离开,但片刻之后他却又犹豫了起来,连忙摇头道:“不行,我们走不掉的。” 在他看来他和温灵远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更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逃过厌尘宗的眼线,就算是离开他们也肯定会被人找回来。 雁凉苦恼地蹙着眉头,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在这般不经意间他长袖扫过身侧,却不知不觉将身边的烛台给弄倒了下去。他微微心惊连忙伸手去扶,然而就在扶稳烛台的刹那,他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接着地面忽地传来响动,地板突然自面前分开,露出了下方漆黑的洞口和向下延伸着的台阶。 雁凉惊讶道:“密室?” 第8章 随手取走了旁边的灯台,雁凉往深幽的地下通道望去,看了几眼后又忍不住心生怯意,向身后的温灵远道:“夫君,这座密室里面会是什么?” 温灵远不知为何直到这时才缓缓来到雁凉身旁,他从雁凉手里接过灯台道:“我也不知道,你想下去看看?” 雁凉没有马上回应温灵远这句话。 他低头看着下方的密道,不知为何心里面有种无法抑制的慌张,仿佛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赶快离开这里,赶紧关掉这密道的入口,不要看也不要听,更不要有多余的好奇。仿佛那里面曾经关着某种洪水猛兽,令他只是想想都觉得无法面对。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装作没有发现这条密道,他隐约觉得自己是必须要走进去的,就算是再如何抗拒他也必须下去看看。 雁凉难得提起了勇气,回头牵了牵温灵远的衣角:“我们去看看吧。” 温灵远反握住他的手:“不怕了?” “有你在就不怕。”雁凉摇摇头,“而且这里既然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那么这个密室肯定也是我留下的,不管里面究竟有什么那都是与我有关的。” 既然如此他就必须要去看看。 只不过虽然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信誓旦旦,但真正要踏出第一步的时候雁凉仍是表现得怂了点,他紧紧拽着温灵远的手道:“夫君你不要松开我的手好不好。” 温灵远道:“不会的,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主动松开你的手。” 雁凉对这话十分受用,他们在密道的入口处磨蹭了半晌,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