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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 眼馋但是吃不到的嫂嫂

    01

    广陵的事忙完了,你提前几日赶去江东,想给孙策一点惊喜。

    你偷摸着翻进了孙家宅邸,避开府中的人走进了你与孙策的卧房。

    把带给他的礼物一一摆列在桌上,看着满桌奇奇怪怪的玩意你不禁笑出声,真是和他待在一起太久了,傻气都被传染了。

    算着他平日里回来的时间离现在还有几个时辰,你掏出针线和几个香囊开始刺绣。

    香囊是最近广陵流行的玩意,里面塞着香料、草药等具有驱虫或是疗伤的功效,楼里女门客吵着把今日楼内吃食福利换成了香囊,傅副官合计着多买折扣多便拿了一堆回来,你看见了便拿了几个药草香囊打算送给孙策。

    一想着孙策那喜欢在所有贴身物件上绣上自己名字的习惯,你也下意识的让阿蝉弄来针线学学女红。

    倒也不是真的做女工,药草是拿出来看过一遍又塞新的名贵药物进去的,香囊的则是现成的,你也只是绣绣自己的名字。

    正当你胡乱着戳着针线,陌生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不是孙策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屋前转了一圈,似是翻查着什么,最后一步一步靠近屋子。

    孙策平日里也不喜下人伺候,来他屋里的人极少,你当下便生出警觉,一只手摸上腰间的利剑。

    门被推开了。

    “你怎么在这?”红发少年站在门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我住的地方,我不能在这?”自从被刺一事后,你与这位小叔子的关系变得疏远。

    “你不是三日后才回来吗?”孙权移开了眼睛,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那你怎么在这?”你放下手中的剑,反问他。

    “meimei捉迷藏把炸药包落不见了,要我来帮她找找。”他站在门口,扫了几眼屋子。

    “那你进来找吧。”若是真把炸药包落在屋内,保不齐什么时候炸了,不安全,于是你允他进屋,自己也在屋内找着炸药包。

    孙权走入屋内,眼睛却不住地看向卧房的那张床。

    兄长不喜下人动他的贴身衣物,从小到大被褥都是乱糟糟的,现下这张床的被子却被努力拉平过,只是,靠近床边的一侧又生出了许多新的褶皱,昭示着有人刚刚躺过。

    他的视线转向广陵王的背影,这个刚刚躺在这张床上的人。

    她来的匆忙,来不及换上女装,穿着那副王室贵服,身形修长君子如风。

    一个问题没由来的在他脑海中闪过,广陵王和兄长在这张床上是喜欢穿男装还是女装。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向别处走去。

    瞥开的眼看见了桌上大大小小的方盒,方盒旁还摆着几个香囊。

    有一个被拆开的香囊,外侧是精美的茶靡图案,内侧连着针线,扫了一眼,竟是歪歪扭扭的名字。

    这是广陵王送给兄长绣着自己名字的香囊。

    “你还会做女工?”他对着广陵王嗤鼻:“做的还……挺丑。”

    “又不是送给你的,你觉得丑有什么关系?”你在床底翻到了炸药包,递给孙权:“尚香的炸药包,给你,让她以后别把危险的东西往屋子里带。”

    他要做的事结束了,你看着他送客。

    他神色不佳,眼睛瞥了一眼你身后的卧床,转身离开。

    等到他走至门口,你突然出声:“等等。”

    他一脸不快的回过头,满眼写着好烦,还有什么事。

    你将食指放至唇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脸上带笑,眼睛微微眯起,似是请求似是威胁:“我回来的事,替我保密。”

    孙权双眼瞪大又瞬间黑下脸一句话不说便关门离开。

    02

    孙策回来了,看见你激动不已,十几日的离别让你和他好生一番折腾。

    待到夜深时,你躺在他的怀中,拿剑勾起对侧的香囊,香囊借着光滑的剑刃滑落在床:“给你的。”

    孙策果然开心极了,像只大猫一般扑在你身上。

    夜色迷离,烛光摇曳,在无尽的摇晃中,你瞥到了那一堆香囊。

    朦胧的月光将一切都变得模糊,你透过昏暗的光线感觉香囊似乎少了一个。

    第二日,你在一片嘈杂声中惊醒。

    你摸摸身侧,昨夜还炽热的软榻现在已经变得冰凉,孙策又早早出门了。

    “快去拿架子,二公子在树上下不来了!”

    “二公子别动,马上来救你!”

    “别动呀!别动!千万别动!!”

    乱糟糟的声音让你睡不着,你穿好衣裳推开房门,慌乱的吓人仿佛看见救星一窝蜂的冲过来。

    “殿下醒了!殿下救命呀!二公子挂树上下不来了!”

    “我去看看。”你走近向上看去,瞬间瞪大了双眼,只见孙权倒挂在桃花树最顶处。

    “危险!怎么不直接叫醒我?别拿梯子了,多拿点软垫铺在树下,快!”再怎么说他都是孙策的弟弟,你也急匆匆跑到树下,查看情况。

    “我自己能下来!”孙权一看见你,马上又黑了脸:“别救我!”

    你哪顾着管熊孩子的意愿,指挥着府里人将树下垫着数十层厚物,待到准备完毕,你蓄力一冲,高高跃起,一瞬间便爬了一半。

    孙权不愿被你救下,一根脑筋想要挣扎。

    “啊!”树下众人一片尖叫,挂着孙权的树枝断了。

    你当即便一把抓向空中,将他带入自己怀中,虚惊一场,还好,抓住了,没有摔下去。

    “放开我!”怀中的人仍然挣扎着,你不想理这熊孩子,无视他的话,将他死死摁住。

    然后拽紧他的腰向下一跃。

    “下来了,下来了,不愧是殿下!”众人一片欢呼,变着法夸奖你。

    “你受伤了!”下降时向上的风力掀开你的衣袖,露出小臂,上面赫然是一条红痕。

    孙权似是有些惊慌,抓起你的衣袖向上拉去,两指宽的红痕经过一夜已经开始发紫。

    “是被树枝划伤了吗?怎么……是淤伤,你方才撞到哪了?”

    你有些惊讶地看着不同寻常的孙权,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

    孙权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他轻轻抚着红痕,望向你,却看见了你脖颈上红点,为了救他而弄乱的衣裳胸前部分下搭,露出的锁骨也映出一片红痕,他登时明白了这是为何所伤。

    抚着你伤口的手指僵住,他迟钝地收回双手,脸色恢复至熟悉的阴沉:“都说了,不要救我,你要是为救我伤到了,兄长会伤心的。”

    你察觉到他又开始别扭,似笑非笑:“你是他弟弟,我自然会救你。”

    他的脸更黑了,沉默地推开你,独自离去。

    怪别扭的孩子逗起来还挺有趣。

    03

    局势愈来愈乱,在孙府待了几天又接到密报匆忙赶回广陵。

    东边的商路又出了岔子,你陪着人喝了几天酒又要赶回绣衣楼加班。

    本就喝的烂醉如泥的你挣扎看着手中成堆的文件,最终也抵不过睡意,靠着桌子倒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似乎有人将你轻轻抱起,纤细却有力的双臂将你抱在怀中,走路十分平稳,不一会,你被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你闻到了熟悉的药草香,是你送给孙策的香囊。

    孙权站在你的床边默默注视着你,忽的,你的手抓上他的手腕用力一拉,他跌在了你的床上。

    你就势钻入他的怀中,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令人心安的味道。

    “伯符。”你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没有等来他的亲昵,却好像听到一声冷哼,酒精的麻痹,加班的劳累还有令人熟悉的香味让你丧失了警觉,你在他怀中蹭了几下,催促着他。

    最终,他还是抱住了你,静静地抱住了你然后就不动了。

    你轻笑几下,抬起手朝他胸前袭去,对着他一顿上下其手,他被摸的一动也不敢动,肌rou愈来愈紧,却仍然留在原处地让你触碰。

    今日的手感怎么有些不对?你的大脑一时无法处理过多的信息,困意战胜了你的情念,你在“伯符、伯符”的喃喃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你没有发现任何人的痕迹。

    原来,是黄粱一梦啊。

    04

    孙权是个极度闹腾的小叔子,孙尚香是明晃晃的闹腾,而他是表面风平浪静却突然掀起惊天骇浪的疯。

    这不,他又闹事了。

    孙策出兵未带上他,孙权又闹别扭,密探带来消息他正在虎跳峡一带,但怎么也寻不见他的身影,害怕他出事。

    你再度出门找他,你与他之间虽有芥蒂,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你愈发觉得他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大猫,他不会要你的命,只是用别扭的情感表达自己不受关注的处境。

    你寻了好久,终于寻到了崖边的血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决定自己下去探查一番。

    算命的神棍说的没错,他的命很硬,坠入悬崖的他浑身鲜血,还能猎食野兽,炊烟吃rou。

    “怎么又是你?”看见你的时候他小小的开心了一下,一想到你又看见了他的窘境,遂继续黑脸。

    他在一个小洞下,你让他拉住你的手上来,他犹豫了许久还是爬上了岩石,抓住你的手。

    哪曾想,当年的小孩已经长大,你再也无法单手抓起他,反而被他带着一同坠下岩洞。

    你瞬间便将他护在怀中,连续用背部挡住数块岩石,狠狠摔在地上。

    孙权没有管自己再度裂开的伤口,径直跑向你的身边:“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他慌忙地拿出药草,给你方才被磕碰地地方涂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的伤口溢出大量的鲜血。

    你一把将他摁在地上,扯开他的衣裳替他疗伤,他挣扎着想要避开,却也不敢大力动你。

    他的里衣被扒开,你瞪大了双眼,原因无他,他胸口处的衣裳缝着一块绣着你名字的布料。

    是当年丢失的香囊。

    怎么会在他这里?他一直穿着胸口绣着自己名字的衣服?

    见你发现了香囊,孙权选择沉默,他侧过脸不再看你。

    他想把衣服穿回去的手被你拉住,不能让他就这么穿回去,伤口太严重了必须要处理。

    “香囊里的药草用完了吗?”

    他从口袋中掏出仅剩的药草,看了你几眼再度沉默地低下头。

    处理完伤口,你也未曾同他说一句话。

    许久许久,你准备起身给手下发信号,站起的时候被带了一下,你低下头,原来是他抓住了你的衣袖。

    你第一次看见一个孩子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他有些不安又有些委屈,说出了一句让你心头一惊的话。

    “殿下,我好疼。”

    你皱着眉头,点出你们的关系:“你撒娇的时候和你兄长真像。”

    “是啊,他哪有我这么娇贵。”他别着嘴,低垂着眼睫,好像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般,再次轻轻扯了扯你的衣袖:“殿下,我怕疼。”

    “我好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