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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

    辛克再次扣动扳机发枪时闪着金光的椅子开始归位,他再上前想朝洞里开枪,椅子已全部归位,一个不小心还把鼻子撞了一下,痛得他直翻白眼,狠狠的砸了一下撞着他鼻子的椅子角,又将那椅子左研究右摸索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暗门。

    “寒风啊寒风,你就等着吧,就是你中了我那枪死不了,你也活不了多久,科洛蒂你真可爱,樊绿,你更可爱,哈哈哈……我辛克想得到就一定要得到,谁也阻止不了我。”辛克笑得眼睛和撞得红肿的鼻子挤成一起,收起枪,将御书房按照先前计划好的重新“收拾”了一翻,若无其事的离开御书房,回到他的将军府。

    三天之后,宫廷里,城墙上,白布飘飘。宫里传出话来:

    寒风寒女王暴病而亡,举国上下戴孝一天,戒荤一天。

    百姓不知实情,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说这么说,将信将疑。

    次日清晨,白布全不见了,换上大红的灯笼和绸缎,锣鼓喧天。

    午时三刻,祭天祭祖,辛克顺利登基。

    普天同庆。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人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就这么糊糊涂涂的,官要他们哭就哭声,要他们笑就笑,说办丧就办丧,说道喜就道喜。

    就他们而言,谁做皇帝都一样,有得吃有得住就行,更何况现在寒水国正在向外扩张,辛克立下的功也不少,只看表面,忽略实质的愚昧无知的老百姓也就认为辛克当皇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国不可一日无主,即使几百年来寒水国都是女皇,可也有另外一句话说:有能者居之。既然那些个当官的都没有意见,他们一些小小的老百姓儿管个什么鸟事。

    大多数的老百姓心安理得的过日子,有的心里总还是有些不痛快,因为寒风在位的时候也没有亏待他们,一次次的减税,减租。还时常派发一些救济下来,这些起不到什么太大的实质性的作用,可是用来笼络民心还是挺管用的。

    常言道,名不顺则言不顺,寒风被赶走,身为市井之徒的辛克,虽然在他的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得到余下的所有文武官员们的拥护,以强力篡夺了皇位,并且残酷的镇压了反对派,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首先,寒风到底是毒死了还是逃跑了,是没有最终确定的事情,派出的探子都有回报:有人小雨点、奉纯带着她逃去罡火国找屠非了,有人说寒风因流血过多而死了。可是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消息是准确无误切实可靠的。辛克是个明眼人,知道如果寒风还活着,对他的统治无疑是一个最大的威胁。其次,他想要制造一种万国来朝,远人宾服的气象,给自己的篡位涂上一层天与人归的色彩。另外,他还需要有大量的奇珍异宝来装扮后宫数以千计的嫔妃美女,赏赐宠臣。要继续进攻傀土、罡火两国。还需要派人去寻找下落不明,生死不定的寒风,并给他树立威望,最重要的是得在同时帮他取宝。

    在这风雨飘摇,战火连天的年代,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去完成这些使命呢。

    为这事辛克可谓想破了脑袋。

    第一,这个人必须是心腹近侍,能为他保守秘密,让他放心。因为寻找寒风是不能公开的,公开了不就等于承认她她还活着吗?第二,这个人还必须才能卓越,不能有负使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辛克想来想去,觉得朱悟能是最好的人选。

    想过让王二貘去,可王二貘这人脑袋瓜子没装多少贷,有勇无谋,什么事都只知道用武力解决,在他的字典就一字:杀。看不惯的杀,说不过的杀,有仇的杀……除了吃饭就只会杀人。

    至于为什么觉得朱悟能是最合适的人选,辛克自然有他的理由和看法:一来朱悟能和他出过很多次战,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对他的了解胜过其他人,当然,朱悟能暗地里帮屠非的事他是不知道的。二来朱悟能在战争期间也立过不大不小的几次功,还给辛克出过一些馊主意,并且每一次都派上了用场。三来辛克身边本来就没有什么大智大勇的人,相比之下朱悟能还是算比较突出的。四来嘛朱悟能这小子长得还过得去,块头不大不小,长得斯斯文文的一副相,也能耍个一招半式的出来。

    辛克想得美,朱悟能还乐开了花,正愁找不到借口,没法去接近屠非,多多少少给他帮点小忙跑点滴腿的,这下可名正言顺呢。朱悟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是愿意给屠非做事,每一次只要能帮到屠非一点,他就比自己捡了个金元宝,升了官还高兴。自从在暗夜森林里帮了屠非一次之后就一发一可收拾,老是想着怎么再帮他些忙,给他做点事,就是看上他一眼都感到很满足。

    之前发现自己有这种感觉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有的时候在梦里都梦到屠非,奇了怪了不是,一个大男人做梦不是梦到小女人,而是梦到另外一个大男人,嘿嘿,朱悟能这小子什么不好学,百分百的是把寒风那一套给学来了。

    朱悟能接到圣旨后没有再在阗玉古都停留片刻就直奔罡火国。

    辛克当了皇帝以后,餐餐吃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金壁辉煌的大殿,在身边只有王二貘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老是问他:“二貘,二貘,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收手了呢,这样生活过下去也不错,安逸,满足,舒适。”

    王二貘只是粗人一个,一界武夫,哪懂他的这一套,所以每一次回答他的都只有一个字:“杀。”

    杀、杀、杀。

    谁也想不到王二貘的这个杀字会对辛克起到多大的作用。

    杀,杀就杀,傀土、罡火两国是志在必得了。大金国早就归于麾下,古木国也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归于寒水国所管,干掉亚历,科洛蒂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傀儡,要他左不敢右,让他上不敢下,喂一只人样的狗还得管他的吃喝拉散,养他这么个狗样的人不仅不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还可以无偿地帮他做事。

    寒水国、大金国、古木国、罡火国、傀土国五国统一的大业就在辛克的眼前,每天入眠之前辛克都会幻想一遍五国统一后他成为整片大陆的霸主后的情景。

    军队练兵的事有王二貘在他就不用管事了,现在又没到时候全面进攻傀土、罡火两国,不是辛克当了皇帝后就变得婆妈,而是因为一个屠非的存在,有他为那两守城,就不能和他玩持久战,屠非比他聪明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所以只能采取速战速决的方针,最好来个一举击破。在皇宫里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不知不觉的,辛克就觉得有点闷,闷了就得想些解闷的方法呀。

    说到辛克解闷的法,实在有点骇人听闻,其中椓窃和立枷是让人生不如死的两种刑法。椓窃是专门针对妇女的。

    椓窃的方法是:用木槌击打妇人的腹部,便会有件东西从肚里坠出,塞掩住妇人的**,受刑者从此只能小便,永不能与人同房了。就像现在有的妇女患的那种阴颓病,也是有物件堵住**,厉害的还会露在外头,人称颓葫芦,终身不能与丈夫同床。被辛克抓去的妇女只要一听说是要受椓窃这种刑,往往是还没用刑人就已经晕了过去。

    立枷就更加的惨毒,受了此刑的人不到五日必死无疑,偶然有稍微延长时日未死的,如要将枷锉低三寸左右,则顷刻人就毙命。遇上辛克哪天心情不好了,厂卫们必要用此种方法将人毙掉。听有人说,要是有钱的人家,碰上要钱不要命的厂卫,塞几把钱,再在夜间雇佣一个乞丐,用脊背来驮住犯人的臀部,让受刑的人能够稍微歇息一下双足,此后每日吃一只生猫,亦可以偷生,不过不知道这种方法有无人试过或是应验过没有,一般而言,辛克都会看着受刑的人痛苦的当场死去才罢休。

    辛克就这样,别的他都不玩,就单单以此为乐,没事无聊的时候就命人从天牢里押几个人上来亲自对他们使用各种各样的刑法,像剥皮,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十指连心等等都只能算小儿科,辛克的脑袋瓜一想起这样的问题来就特别能转,什么样怪异、残忍、惨毒的刑法他都想得出来,把自己毫无生气的空虚发泄在别人生气盎然的rou体上,把自己的一时之乐建立在别人的一生的命运上。

    人们说看多了生离死别就感觉不到人的悲欢离合,辛克这是杀多了人就觉得杀人和杀猪宰羊的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被辛克用样式不一的刑法“玩”死的人大都是一声不吭默不作声的死去,也有大胆一点的人临死前送给辛克一两句遗言的,僻如说恶人有恶报,夜路走多了迟早会碰上鬼,常在河边走哪会不湿鞋……说得最多的要数“辛克你不得好死”这一句,搞得辛克又多了一个习惯,只要受刑的人嘴一动,他就马上说一句“是要咒我不得好死是吧。”

    辛克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句这样的话,自然也就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人倒在皇宫后花园的那棵大榕树下。

    日子过得很慢,很慢。

    一天早上,辛克起床沐浴更衣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早朝,独自来到御书房拟了几份召书,玉袭在最后一份召书上盖下去的那一瞬间,辛克说了一句话:

    是时候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古木灭国

    林京雪深数尺,一斗米价升值为三千五百贯钱。贫民又冻又饿,遍布大街小巷,死人的尸体横于街市的道路上,寸步难行。

    辛克以前的直属部下放纵士兵抢劫富有的人家。有一将军在一重要的通口驻扎,率领甲兵一百余人,城里的老百姓和官员们都不敢过去。有钱有势的人经过必须被剥去衣服然后一刀一刀被刺死,再扛着他们的尸体去家中取换尸体的银子,数目不在少数,往往是倾家荡产、血本无偿。妇女凡是有些姿色或是长得貌美如花的都被扣留在军营里,由将士们轮流享用。

    喀秋沙和跟随的三十多名侍从经过此地,将军虽令喀秋沙下马。喀秋沙说:“我堂堂古木国公主,岂能下马来见你这个番将,走狗!不得好死。”说完她催促左右侍从快走,将军大怒,命人将喀秋沙拽下马,让她给他低头认罪,一士兵奉命去拉喀秋沙,不料被她几鞭甩得哇哇叫,两道血痕即刻出现在他的身上,见此情景,将军不得不亲自出马,又命下人左右开攻,将喀秋沙逼下了马。

    “我亲爱的美丽的公主殿下,据我所知,你还没有招附马吧,要不,你看我怎么样?考

    虑考虑嘛,虽然我上头长得不是很那个那个,可是下头做事还是很那个那个的,一定会让公主你满意。”

    将军笑眯眯的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喀秋沙气愤地说:“今日寒水国已向古木国招降,科洛蒂也受了降,我身为古木国的公主,理应受到礼待,你却对我的态度却是这般恶劣,就不怕受到惩罚吗?”

    “什么降不降,那不叫降,那是讲和,讲和,你懂吗?惩罚?我惩你妈个罚,你还不知道吗,辛克圣上早就下令了,只要是古木国的女子,兄弟都可以无偿的拥有,这个你们古木国的现任国君都应允,难不成你还有意见了?可是呢,有意见没意见都一样。公主殿下,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和你明说了吧,我自己呢,是个对女人没兴趣的人。今天在此只是想为我那年近五旬的大哥找一个如意妻。我大哥现在是辛克将军身边的大红人,富贵无比,前途无量,你要是跟了他,作了他的妻子,那以后你过着的还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林罗绸缎,住的是高庄大院,而且我大哥是很会伺候女人,很懂得怜香民惜玉的人,你跟着他一定不会吃亏,保你有享不尽的福。”

    将军抹了抹并不上手的胡须,幻想着喀秋沙这个人尽皆知的**公主和他口中的大哥在床上翻江倒海的场面,眉角都露出了笑意。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粉红色的香囊递给喀秋沙,说是代他大哥做为定情礼物送给喀秋沙的。

    喀秋沙刚刚听他说对女人不感兴趣还莫名其妙,这会全明白了:一个大男人随身携带着个香囊,而且还是粉红色的,不是变态就是同性恋,还是个在床上做女人的。喀秋沙不肯收,他抓过她的手硬塞到了她的手心,然后大笑而去。喀秋沙听后觉得受了很大的屈辱,认为活在这个世上再没有意义,竟想到了死,上天倒也待她不薄,在兰玉河边纵身一越,倒也死得痛快,可惜这片大陆上又少了一个人可怜可悲的女人。但也许这不是她最想要的结局,像这样的女子一定是要死在床上才心甘的。

    随后,寒水国使节传辛克的圣旨,要在古木国选二九芳龄的女子二百五十人,且都需是处子之身,以充实他的后宫。于是林京二三十厢,逐坊逐巷搜捕年轻的女子,全部驱赶出城,长相好的就让老嫲子一个一个的脱光检查,长相略差一点的就由士兵们jian了,女子的父母们惨叫痛哭,声震天地,其中很多在城内就遭寒水士兵jianyin了的女子统统被藏匿了起来,既不见出城,也不见回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诸多父母都因此而气绝身亡。

    又过了一两天,辛克让人在林京市集上贴出告示,说:“寒水国元帅奉寒水国天皇圣旨,今日兵马远道而来,缺少军饷,既然两国讲和,需要交纳一百五十万两金子,三百万两银子。”

    于是,自称元帅的人率人马扣押林京重要官员,在城内两厢搜括民户的金银钗环等物,大到玉米棒子大的金锭,小到细若芝麻的金粒,一星一铢全不放过,如有藏匿,便会使全家遭殃,有时一开刀就是全家上下老小几十百把人。

    与此同时,辛克借口传亚历两父子去寒水国议事,城中百姓纷纷拦阻两父子的车驾,执意不让其出城,使者按剑大怒道:“亚历为两国生灵,主动让贤退位,现如今去敝国议事,亦是为国家利益,为你们的利益着想,讲和修好,于此于彼都有好处,今日去虏营,早去晚归,若不让车驾出城,你们怕是生存无望,听不到明天鸡叫。”

    狗急还会跳墙,阻拦的百姓也急了,反正都是一死,早死一点晚死一点都无所谓了,便愤怒地向寒水国的兵马投以砖头、碎石、瓦片。负责护送的寒水士兵开的开枪,舞的舞剑,射死砍伤数百人车驾才得以顺利出城。

    隔数日,大雨夹着冰雹齐下。城中抢劫急度加剧,难民号泣,夜以断日,亚历父子两来到了寒水国的军营,使节向两人宣布:以后古木国的主权完全则寒水国所有,现暂时由科洛蒂出任古木国国君,以安民心,因国内尚未完全平静,恐有乱民造反,为保证父子两人的人身安全,需要不停的转换居住的地方。

    当天,将亚历父子二人关押在一间小屋内,又累又饿,天又冷得要命,两人只好蜷缩在一起,互相把着对方以取暖,夜不能寐。

    外面不时传来兵甲的响声,太子韦伯从小生活在皇宫,过着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有受过这样的委曲,竟哭出声来,一口一个父皇叫着,泣不成声,其悲其惨,寒心冽骨。亚历抚着他的头,却也不哼声,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呼风唤雨,要人死不敢活,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还让自己的儿子都跟着他受苦,也不知道爱谣现在怎么样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如果当时听了维特他们的话,不怀疑屠非,继续让他守下去,就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副惨境收场。

    被掳到寒水国的后宫妃子、王宫贵族,一队队从他们门前通过,日夜车声不停,众人都被关在离他们不远的屋子,不让他们相见,连彼此之间的对话都不可以,说一句抽一皮鞭。感觉到再熟悉不过的呼吸却见不到人,问个平安都不能,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夜间宿下后,两人与押送的使节一起进食,押送官喝醉了酒,命令几个颇具美色的古木国女子为他们劝酒唱歌,几女推辞说不会,押送官端起酒缸往桌上一砸道:“**养的,装什么正经,还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把我的话不算话,我还奈何不了你们几个了不成,来人,把她们拨光,把酒淋到她们的身上,然后押到外面吹干!”

    几个女子很快就被押下去,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当然,亚历他们的这顿饭又泡汤了,押送官一脚下把桌子全踢翻了,满桌的酒菜散了一地,韦伯看着地上的食物两眼发直,口水直往肚里吞,要不是亚历一直盯着他,他一定趴到地上吃个过瘾。正在此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亚历的面前“母后?赤皇后?你们怎么也……?”

    “哦,没什么,天皇说怕你们父子两孤单,所以就把你的老母和爱妻给一同押来。”一同出现的使节轻描淡写。

    半醉半醒的押送官借着酒性当着众的面从身上脱下数十件衣服,泥污上下,令赤皇后洗涤,皇后一个人不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洗完,太后和她一起洗,亚历和韦伯也去水边各自洗起衣服来,冰水,雪水冷得赤皇后和太后直发抖,双手通红,通红,像被火烤过的萝卜。才驻扎下来,北边又匆匆奔来一骑,送圣旨给一同返都的使节,命令迅速北上。

    又走到一小山坡上,雪已融了大半,死尸堆积,腐臭不能靠近,雪狼正在咬嚼尸rou,见人惊慌乱作一团,狂奔而去。队伍整日在荒野中行走,饥渴难耐,两人渴得实在不行,十个冻得血rou模糊的手指捧起地上的雪就往嘴里送。

    一路向北行走,所见到的都是旷野荒郊,一派荒芜的景象。拘押也很严密,就是大小便都也必定持刀跟在其身后,入夜后,一干人等住在一富豪家,主人为使节和押送官备酒,命令自己的爱妾三四人出来陪酒作乐,自己也是笑脸相迎,生怕得罪了他们。他们在里屋饮酒取乐,亚历、韦伯四人被捆缚在庭院里,时不时有狗啊猫的进来嗅嗅这舔舔那,时间一长,惹得他们尿意极浓,又不好解决,大冷天的要是尿在身上,那难受劲就甭提了,所以只能苦苦地忍着。

    陪酒的都是些绝色美妇。酒席散后,听到妾们相互窍窍私语:“我与你们都是皇孙女,以前伯伯当皇帝时,我们好事也不知道是好,身在福中不知福,今日落到别人家当奴婢,何日能出头?”泪流不止,片刻之后又被人高声唤去了。

    路经一个小村庄,极其荒凉残破,只有房屋七八间,城墙倒塌。路旁有一女子,年约二十岁,垂泪说:“我是林京城守海尔威的女儿,因为生病大军把我丢在了这里,独自一人无法活命。”她向太后跪拜说:“请带奴一起走。”太后无法带上她,押送官赶来,仔细打量了一翻眼前这个女子,微笑着说:“一同走。”遂命令左右扶她上马,在一个野寨落宿下来,押送官乘着酒醉,将这个女子jianyin了,yin秽丑恶的声音,不忍听闻,亚历父子、赤皇后和太后都不敢睁眼。此后,遇见有酒食,押送官必分给女子,并正儿八经地对赤皇后说:“你妈的不如她,她妈的更紧,更有味。”

    颠簸数天,终于到了阗玉古都,亚右父子二人入朝拜见辛克,两人身穿青袍,头带巾帕。太后和赤皇后身穿平常衣服在殿下向北拜见。辛克传旨,封太子韦伯为地水郡侯,亚历为地水郡公,各在阗玉古都赐住宅居住,亚历四人谢恩后被押至将军府,关在一间小室内,说是住宅,里面连最起码的生活用品都没有,板凳也没有一条,只有二三块脏得不得了的砖头,韦伯惊恐不安,饮食不进,每天只喝三四杯水来维持生命,太后和赤皇后哭泣不止,多次想撞墙自尽,都让亚历阻止了。

    门外时时都不有守监的十来余人,每日有粗饭四碗,亚历、太后相视不能下咽,赤皇后有冷疾,躺在地上,连日呻吟,监视者还动不动就责骂。没过几天,赤皇后就死去了,年四十八岁,亚历含泪在眼,韦伯和太后哭得死去活来,小小的屋子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信息一传出后,有数个穿白衣的人把赤皇后的尸体抬了出去,用旧旧的草席卷上,由一直监守的其中几个人拖走,韦伯哭得更为厉害,但不敢高声,生怕监守者喝斥或遭毒打。

    此事一过,辛克下来诏书:“亚历父子,不守信用,企图行刺孤王,姑免死刑,更令迁往寒水国最北端月洲居住。”然后剥下韦伯的上衣坐在地上用“柳条棍”鞭打四十余下,韦伯泣泪如雨,痛晕过去,很久才醒来,命令上锁,立即离都上路。

    韦伯的鞭伤溃烂发腐,腥臭不可闻,卧在所宿的亭子中央痛楚呼号,不能坐起,夜深,狼牙月升空,亚历三人才得到少许的粗饭井水,三人分食,韦伯由于太过悲痛,又遭鞭打,喘喘一息,人之将死,监押人取来干枯却又被雨雪淋湿的稻草、树枝铺在地上,让三人卧在上在,说是可以隔开地湿,以免没生病的人生病,已经生病的人病得更重。

    一天道路坎坷不平,日行六十里,亚历和太后腿脚肿裂,寸步难行,韦伯差点就没气儿了,都由人背负着前行,渐渐进入荒漠之地,举目凄惨荒凉,寒气逼人,太后年纪大了,又饥寒交迫,至此一病不起,三人皆是病骨支离,别说可口的食物,就是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骨瘦如柴,变得像鬼魅一样,押解人只得做了担架,上面盖层草,抬着走,三人才不至于身亡。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大雪只了几尺厚,室中寒冷难耐,亚历父子和太后都把下巴支在膝盖上把成一团,声颤不能说话。韦伯被鞭打之后,病慢慢的加重,头发落了也不再生长,模样像僧人,与和尚剃光头一样,天冷、缺粮断食,手脚也麻木,不能活动自如,伸直都吃力。越往北天气越寒冷,亚历实在受不了对押解的人说:“辛克为何要让我们如此的受苦,浪费人力物力,不如就在此地把我们结果了。”太后完全走不动了,押解人让人找了个大树桩,劈成两半,让太后蜷在上面,套了根麻绳托着就走,拂晓,亚历叫太后进食,发现没了声息,用手一触鼻孔处已没了呼吸,仓促间,在路旁用刀掘开些雪,把太后扔进去埋了,亚历失声痛哭。

    到达月洲后,住在人造的巢xue里,由于哭太后,亚历一只眼睛生翳障失明,终日坐在室内呼喊大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亚历对韦伯说:“我祖宗千年的基业就这样被人夺了去,而且是被像辛克科洛蒂这样的小人夺去的,祸都是由我不听信忠言,逼走屠非造成的,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在我身边,其它的亲人,骨rou流离四方,做奴做婢,不知下落。哎……人生苦短啊!”

    在辛克全面进攻罡火国和傀土国的那一天,韦伯醒来向亚力请安,发现他父皇已僵硬死亡,号啕大哭。有人提议就在此地安葬了,押解之人说不行,此地不兴土葬的,凡死人都要用火葬或是天葬,可这是冬天,天葬也不宜,就只能用火葬了。

    火葬时把人烧到一半即刻埋入洲北的石坑中,这样一来水坑中的水便可以做灯油。很快,有人进来用杠木棒将太上皇架出,韦作跟随在后面,来到石坑。把尸体架在上面,用茶郁木焚烧,将近一半焦烂,又用水浇灭。用大木贯穿残骨,拖拽丢弃在坑中,坠入坑底,沉没不见。

    亲眼看到自己的至亲之人一个一个的死去,韦伯悲痛欲绝,郁郁郁寡欢,不言不语,没等到辛克完全攻克罡火、傀土两国就病死了。

    亚历及古木国一系列王宫贵族的死向征着古木国从此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除名,成了寒水国一个名副其实的附属国,而科洛蒂也只是辛克手下的一颗棋子。

    当辛克哪天用不着了的时候,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说白了,他现在所谓的皇帝,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亚历、韦伯和他深爱的喀秋沙都是为他开路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延着那条路走下去。

    那一条通向天堂也通向地狱的路。

    “峒哥,这些天怎么没看到娇娇的影子?是不是又上哪疯玩去了。”

    “那还用说嘛,你都没看到她,我就更不用说了,我这个宝贝女儿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变乖一点,再这样下去,铁定是没哪户人家要的。”嘴里叼着水烟的乌派峒漫不经心的回答。

    他这么说樊绿可不高兴了,虽说乌娇娇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也是她一把屎一把尿一手带大的,比亲生女儿还亲。“看你说的什么话,哪有做爹爹的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的,娇娇哪有不好了,不就是贪玩了点,性子直爽了点,那也还不是像你,都这么大个人,还整天和那些脏兮兮的老鼠崽子混在一起,我呀,怀疑你是不是就是个小老鼠精投的胎。娇娇的事就不用你担心,她才多大,十七岁的小姑娘,长得那一副万里挑一的脸蛋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女红我都给教出来了。你还别说,娇娇那孩子学什么都快,通常是我教一两遍她就会。你呀,就看到了她玩世不恭的那一面,真做起事来她比谁都认真。”

    “绿,你这是什么话吗,我说半句,你顶我十来句,知道娇娇是你的心头rou,她好,她好,行了吧,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乌派峒就怕樊绿来这招儿,一说起乌娇娇的好那就没个完。

    心头rou,心头rou!樊绿不由自主地就想起科洛蒂,那个认识了很久的小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他了,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怎么,想你的那个宝贝小弟了?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认的一个小弟嘛,非亲非故的,那么关心他,就不怕我把地窖里头的那坛坛罐罐的醋全给喝光?你要是那么喜欢他,那就干脆把我们家娇娇许配给他得了。”乌派峒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樊绿眼睛睁得大大的,靠着乌派峒坐近了点,正儿八经的说道:“峒哥,你真的肯把娇娇许配我们家洛儿?”

    这下轮到乌派峒瞪眼睛,“你们家洛儿?绿!你怎么叫他好像叫自己的儿子一样,比叫娇娇的时候还叫得贴心?当然不是了,我和你说着玩的,娇娇那小妮子哪配得上你那小弟,人家现在都是古木国的皇帝哪。绿,我觉得你变了,我总觉得你有些事情瞒着我,我并不是怪你不和我说实话,只是感觉你这样一个人扛着会很累,我爱你,所以我想为你减轻一点负担,为什么你连这点权力都不给我呢?”

    有一个问题一直缠绕着乌派峒,明知道辛克是个恶魔,为什么樊绿还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帮助他。

    “没有啦,峒哥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那个……那个长兄为父,我这做jiejie的也就当是半个母亲嘛。嘿嘿,你是说着玩的哈,我还以为你真有那么大方要把娇娇许配给科洛蒂这小子呢,今天晚上给你炖鸡汤吧,天冷,寒气重,给你好好补一补才行。”樊绿僻开乌派峒的问题不答。

    “绿,你别转移话题,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告诉我啊。有什么事说出来一起解决嘛。”乌派峒看出樊绿在房间逃避。

    “没……没什么……”

    “教主,圣女的飞鸽传书。”

    樊绿暗自吸了一口气,乌派峒明白,刚才的追问又泡汤啦,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被他女儿一个飞鸽传书给打乱,更郁闷的是她信上的内容,说是她现在人在罡火国,那里很好玩,可能一时半会的不会回去,还叫他在家里不要欺负樊绿阿姨,叫乌派峒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拿着信坐在那傻傻的,水烟啥时熄灭的都不知道。

    “你说我这女儿讲的是哪门子的道理,要我不要欺负你,你不欺负就很不错啦,哎,她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自己的老爹不帮,倒……”乌派峒说笑着。

    “倒什么?倒帮起外人来了是吧,原来这么久了你还是把我当外人看,我始终都不能代替娇娇她娘在你心中的位置是吧,还说我有事瞒着你,是你根本就没把人家当自己人看,就是有事我也不和你说,更何况是本来就没什么事瞒着你,这么多年来,算我樊绿瞎了眼,看错了人。”樊绿说着就要抹起眼泪来,这下乌派哪还有心思追究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女人的眼泪就是男人最大的制命点,乌派峒是男人,当然就逃不过这一点,赶忙放下手中的烟,挖空心思的想着怎么去安慰樊绿,不让她生他的气。

    樊绿心里那个乐呀,刚才在乌派峒的步步追问下,她正好不知道怎么找个台阶下呢,乌娇娇这飞鸽传书来得真及时,不但让她下了台还趁机向乌派峒撒了下娇,嘿嘿,女人嘛,就这样,在别人的眼里可以是坚不可摧的,一旦到了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就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计较一翻,让男人急一下。必要的时候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搞得那些个臭男人团团转,转得越快就说明他越在乎她,那么以后的日子里她就会对他更好,更加死心踏地,反之当然则否。

    樊绿着实是有事瞒着乌派峒,但不是她有意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只是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是说出来他也不一会信,与其说出来让他担心,还不如不让他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