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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网一样罩在那片漂亮的光上。 我脱了裤子,坐在哥哥的床上,听他的话,用手把膝盖握住了,叉开腿,把下面露了出来。 我总是梦到那个窗户,那些护栏的影子,还有牢房里的床,上面灰扑扑的——哥哥的床很干净,当然,但我总觉得很脏,全是污垢,好多灰,喘不过气。 他夸我,乖宝贝,我好开心,他夸我乖宝贝。 周老师朝我递了一杯温开水,我端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流了一脸眼泪。她说,缓一缓,不着急,我摇头。 然后,然后……他拿出一台手机,温声说,甘霖摆好动作,不要松手,我说好。 咔嚓,咔嚓,咔嚓。 傍晚的光那样昏暗也那样明亮,哥哥站在影子里,手机恰好在亮处,摄像头的圆圈像一个黑色的小眼睛,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边,我紧紧盯着它,它也紧紧盯着我的下面。 咔嚓,咔嚓。 像咬合的声音,像长了倒刺的舌头划过盐地的声响。 咔嚓。 我又要吐了。 邵时渊把我从沙发上搂了起来,宽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我的背,我好想抱住他哭,哭整整一个晚上。 他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我还是摇头。 太糟糕了,我想,我一点也不想这么狼狈,明明错的不是我,为什么我要这么痛苦?我不想认输,我深呼吸一阵,坐回了沙发上。 周老师问,后来呢? 我回答她,那天我真的很开心,他还给我看了照片,告诉我哪里是什么,甚至拿生物课本给我看生殖器官的图片,让我明白自己是男孩,也是女孩。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后来他又拍了几次,我会很配合他,因为他会夸甘霖,会说我是乖宝贝。 直到那天,劳动课,我提前打扫完卫生就回家了,给哥哥编了那种,你知道吗?那种长软塑料管,编出柱状,然后去小贩那里,他会帮你勾出不同的小玩意,有的同学编了金鱼,那个对我来说有点难,就弄了最简单的。 我要小贩帮我勾了一双小拖鞋,我一个,哥哥一个。 其实班上的同学会笑我,说只有我一个男孩子编这种玩意,还去问女生搭配的颜色。但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我本来就不只是男孩子啊? 直到,直到。我不太敢说,周老师也没有催我,邵时渊还在听吗? 我回家开了门,换了鞋子,拿着编的小拖鞋找哥哥,跑到客厅的时候会经过一面沙玻璃。 沙玻璃,沙玻璃,沙玻璃。 周老师打断了我,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重复沙玻璃,沙玻璃,她问我还记得吗?你有说过,你看到过邵时渊和余枫在沙玻璃后接吻的影子。 对啊,对啊。我说,我记得,就是那个时候,我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他们接吻,脖子架起一个锐角,直挺挺地摇曳在沙玻璃后。 我隔着沙玻璃看到一个开口朝下的角,像什么呢?像上帝或恶魔窥望人间的视线。 我绕过玻璃,是哥哥拿着我的手机,在沙发上,好几个男孩都伸长着脖子去看,好多脖子,好多双冒汗的眼睛,好多肮脏的嘴唇的死皮,他们架起一个硕大的尖顶帐篷,朝下面望过去,细细地笑,你能想象到那种笑声吗?像老鼠一样,像老鼠一样,他们对我下体的图片发出掺着牙齿咬合的瘆人的笑声。 哥哥看到我了,他把手机收了起来,说甘霖回家啦?我朝他点了点头,那几个男孩看到我,都下意识往我的下面看。 往我的下面看。 我开始做噩梦了。 我会梦到有老鼠爬到我的床上,我好害怕,我会要哥哥陪我睡觉。 夜半要是惊醒了,就往哥哥怀里钻,他下意识用手搂住我,我却又开始害怕他的手。我好像连哥哥都不敢相信了,我觉得对不起,但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明白哥哥了。 那几个男孩又到家里玩过几次,哥哥说,他们现在都会听他的,不搭理那个转学生了,我应该为哥哥感到高兴吗?我是真诚地为他感到高兴的,但我又在那些男孩的打量,和一些意味不明的玩笑话里—— 什么玩笑话?邵时渊问。 他真残忍啊。 我哭着说,他们会喊我霖霖,就像喊一个娃娃一样,然后摸摸我的脑袋,或者要我坐到他们身上,抱着我,太恶心了,他们会说霖霖乖,叫哥哥,霖霖真可爱,霖霖是最特别的,霖霖长大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我要把咨询室的沙发抠出洞了。 邵时渊又问,今天遇到的那个? 我说是的。 他不问了。 我不敢猜测邵时渊会怎样在内心评价我,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但我忍不住觉得自己很恶心。 我会梦到更多,梦到老鼠钻进我的衣服,甚至梦到他们去钻我下面不该存在的那个洞。 你明白那种,那种触感吗?黑色的毛发,粗糙的,有些扎人,又有许多黏腻汗。他们会用短发扎我的脖子,用汗臭的手摸我的脸和手臂,用我畸形又肮脏的下体隔着裤子磨他们的大腿。 我被老鼠包围了,我觉得自己是一块会呼吸的烂rou,还长了许多个供他们钻进钻出的洞。 直到有一次我受不了哭了起来,哥哥想来抱我也被拒绝了,他们才再没来过。 我说完了,我哭得几欲崩溃,好恶心,好恶心,我痉挛着要吐出来,我想去抠我下面那个罪恶的器官。 邵时渊疯了吧?他又把我搂住了,又有些犹豫,他在嫌我吗?我好害怕,我要死掉了。 “可以吗?”他问我,“可以抱吗?” 让我死在他怀里吧。 第十三章 他有些累了,他就要离开这些长成… 邵时渊就那样抱着甘霖,下巴卡在鹿角头箍中间,15元的粗糙布面时不时随着甘霖的抽动刮蹭邵时渊的脸,有一种天真纯稚的讽刺。他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