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大概是代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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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存在这不少位面，自然也有很多位面移民。 他们从故乡前往异地时总会带上一些东西，有的是土特产，有的家当，亦或是喜爱的宠物。 大千有不少猫猫狗狗原产自别的位面，由于没有天敌甚至泛滥成灾。 当然，也有天敌也是宠物，所以一并来到大千的。 闪现犬是聪明的精类生物，甚至比一些人类还要聪明，他们有自己的简单语言，同时也能听懂木族语，他们被教导守序和善意，这是聪明的生物的特权。被他们仇视的位移兽也很聪明，但怪兽就是怪兽，比不过真正的智慧。 唯有智慧能理解何为秩序，唯有坚定的心能坚守善意。 ——《异种族见闻录》精类生物卷 闪现犬编 ———— 牧尘看着和萧炎有说有笑的米诺陶把牙齿给咬得咔咔作响，恨不得把这该死的牛头人碎尸万段。 他冲了过去，鼓起勇气一把搂住巨龙的腰将其按在自己怀里，眼神不善地盯着米诺陶警告道。 “他不是你的老婆！” “放手！这是勒尤的媳妇！” 谁想到米诺陶也激动了起来，他一双牛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比牧尘凶恶万倍。 萧炎看了看这两人觉得这景象有几分滑稽，他先是拍了拍牧尘的脑袋，然后对着米诺陶说。 “我还没答应你呢。” 现在的场面颇为怪异，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米诺陶脑子不太好使与幼崽极其强烈的敌意。 米诺陶觉得离开了城便到处都是危机四伏，所以不愿意离自己的同伴太远，无论是吃喝拉撒他都要粘着两人。 这可把小崽子给难受坏了。 要知道这四项中的后两项萧炎是完全不需要的，强横的龙胃将一切食物转换为魔法或斗气，根本不会留有残余。所以牛头人会在最尴尬的时候去黏牧尘。 人类的羞耻心远强于米诺陶，牧尘不需要一个和他一起上厕所的兄弟。他原本是想着忍忍的，直到有一天牛头人突然来了句“你好小哦”彻底把他给惹火了。 之后他俩去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都得牵个萧炎。 这样既能淡化牛头人的焦虑，也能让他离这蠢牛脑袋远一些。 萧炎可以心无挂碍地和牛头人交流，也从来没有嘲笑过他的尺寸，虽然他不想让巨龙看自己做这些事，但他的施法水平确实还没到可以用魔力直接净化身体的程度。 即便有萧炎当调和剂，两人的梁子也已经结下了，牛头人笑他是“离不开mama的雏鸟”，他嘲讽牛头人“不过是离开了牧场的家养牛”，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都不怎么好。 有了这些作基础，他两哪儿哪儿都看不对眼，而现在正是矛盾爆发的时候。 米诺陶直到今天才发现萧炎几乎不进食，他觉得惊奇的同时飞速运作起了不太聪明的脑袋瓜。 萧炎的手艺不错，而且总是给自己最大份的。他吃得很少，从来不跟自己抢，反而会笑呵呵地给自己再来几碗。他带着的人类经常被他说成“孩子”、“幼崽”。 菜好吃，不抢吃的，会生孩子，也不会冲自己发火，把这些加在一起，那不就是好媳妇吗！ 牛头人瞬间开悟，对啊，自己想建功立业不就是为了生小牛吗！ 于是他毫无征兆地大吼一声，然后眼睛闪亮地对着萧炎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给勒尤生小牛牛吧！很多很多小牛牛！” 萧炎似乎遇到过类似的事，马上就开始解释自己是不能给他生小米诺陶的，但是一根筋的牛头人认定了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脑子拐不过弯，仍然坚持着他自己那套理论。 然后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那你要怎样才能答应我！” 米诺陶问道，他知道娶媳妇是必须要一些东西的，尤其是他这种离群的米诺陶，不去建功立业的话，多半是不会有人看上他的。 “勒尤会去采石堡，把兽人给敲个稀巴烂，等勒尤变成了勒尤老爷，你就要给勒尤生小牛！” “我生不了小牛。” 萧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他首先否认了米诺陶最关心的方面，然后揉了揉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小孩的脑袋。 “这孩子不是我生的，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啊？” 牛头人大脑飞速运转，但是信息量对他来说太大了，导致听完这些话后直接宕机在原地，过了好一会而才反应过来现实和自己想象的美好未来有些不同。 “如果你想要后代，我的建议是找一位雌性米诺陶。” 萧炎诚恳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但牛头人的表情一下子就耷拉下去了，显然他是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但是结果想来很糟糕，所以缺少常识的他才会寻找可以生孩子的异族。 “勒尤，是个不一样的米诺陶，找不到其他的米诺陶。” “嗯，你的阵营的确和同族有很大区别，他们通常活动在幽暗地域，不过也不能说找不到，地表有与你类似的个体，等你知名度高了迟早能找到的。” 他安慰人的用语很寻常，但牧尘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用这几天刚掌握的灵能传音问道。 “是你邀请他和我们一起旅行的？” 这件事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萧炎这些日子里经常外出作案时间非常充足，而牛头人的阵营貌似更接近秩序，毕竟绝大多数的米诺陶可混乱邪恶的存在。 勒尤在亚伯利亚似乎还有点名气，因为没有人在进店后被他高大的体型吓到，证明大家都认识他。 要让普通民众认可米诺陶在类人生物群体中生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勒尤做到了，过程多少会有些辛苦，那么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在这里生活。 不知道萧炎是怎么哄的，米诺陶居然愿意前往危险的采石堡搞什么“建功立业”的大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邀请个脑子一点都不好使的家伙一起行动。 “对啊。” 萧炎并不惊讶，很干脆得承认了。 牧尘正想继续追问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米诺陶突然从身上包袱里抽出一柄大斧横于身前，不过由于勒尤的体型高大壮硕，那大型武器看上去小了不少，对他本人来说恐怕更贴近于短斧 这柄斧头的斧面宽，但刃很钝，被他这样一个高大的人型怪兽拿在手里异常威风。 “俺们、被跟踪了。” “诶？” 牧尘一愣，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米诺陶直接朝三人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米诺陶虽然没什么谋略，但具有一些奇异的智慧。他们能记下所有走过的路，就侦查能力而言比你强很多。” 萧炎指向牛头人前进的方向，那里是一片少见的林间空地，虽然面积不大，但足够作为路标。 “记忆、感知、观察，这些都是判断周围是否存在危险的能力。米诺陶能聆听地脉的低语，他们的偶蹄与地面触碰后便不会再忘记，而你也有这方面的潜质。” “结果还是为了侦查训练啊……” “没错，顺便再让你见识一下牛头人的战斗方式，他们是大体型的怪兽类个体，你以后也会遇到类似的同伴与敌人。” 两人说话间米诺陶已经到了位置，他丝毫没有犹豫，双臂青筋隆起，那钝器一般的斧子居然如同削铁如泥的宝刀将其面前的阻碍全部破除。 “那个是？” 牧尘眼睛还是挺好使的，他看见在里勒尤不远的地方一只黑色的大型猫科动物正警惕地打量着三人。 这只大猫的脑袋像是豹子但体格接近老虎，这让他联想到了自己在迷雾湖中猎杀的黑色大猫。 “沼地恶兽的变种吗？” 他记得萧炎讲过，沼地恶兽的确会在森林或树林中活动。 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被他打败的大猫拥有两颗过分凸出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被脑袋中的肿瘤压迫出来的一样，并且拥有类似于剑齿虎的獠牙。眼前这只单论人类的审美要好看不少，只是它拥有六只爪子和两条从肩胛延伸出来的触手。 “位移兽，一种坏心眼儿的小猫咪，他这样看着你就是把你当猎物了。” 萧炎拍了拍牧尘的后背，示意他去帮助孤军奋战的米诺陶。 “这是个交朋友的好机会，活用感知，它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牧尘撇了撇嘴却没有反驳。有些时候导师是真的把自己的年龄给想得过于小了，连交朋友都要他来安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年才三岁呢，明明自己比起先前已经长高了不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比他还高了。 他从戒指中取出那根黑棍，三步并作两步冲刺到米诺陶身旁，亦是毫不留情地向位移兽抡去。 牧尘以前用棍子多是砸、扫，就图一个方便，一般来说他的攻击速度有些慢，将就一个看准了再打，但到了萧炎这里却完全不一样，他教的棍法突出一个快。 萧炎当时拿了根普通的木棍和他切磋，居然将周身防得密不透风。他砸，木棍就翻花似的绕了一圈借力将黑棍压住，他扫，萧炎一脚踩住，点明他速度慢，还喜欢用“死棍”。 棍法在于灵活多变，一味劈砸不如换成锤。 导师当时直接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以第一视角去看应该怎么打，可谓是受益匪浅。萧炎的棍点密集如雨，双手稳而灵活，现在牧尘再拿起黑棍似乎又看到了那时的画面。 如此，灵活的牧尘作为先攻，第一下明显挥空后旋身一指，不出意外的话必定会集中位移兽，只是第二挥仍旧没有击中的手感，这让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抹不妙的预感。 紧接着，米诺陶迈步上前，双腿如弯弓，那柄斧子直接将位移兽的所在砸出一个凹陷。 然而位移兽明显比他们慢一步，却从容地跳开了，两人甚至能从那张豹子一样的脸上读出戏谑。 牧尘眉头紧皱，这位移兽难道是虚体？那萧炎让自己来帮忙是因为自己会法术吗？ 有点离谱，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虚体生物。 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浓烈的邪恶气息从侧面袭来。 牧尘想也没想将一端已经接触到地面的黑棍提撩而起，以扫为起手式舞出一个向上的偏斜圆弧。 他的眼睛也跟着看过去，然而什么都没有。 噗！ 棍梢力点传来命中的触感，那位移兽的身影陡然消失，而自己棍子的朝向却兀地出现了一只。 米诺陶反应也很快，他学着牧尘的动作提斧，大量土块被蛮力带动直接射向位移兽。 那大猫挨了牧尘一棍后面目瞬间狰狞起来，它身上的两根触手末梢如同乌贼腕足的部分竖起密集的尖刺如同鞭子一般向两人劈来。 有尖刺那部分的触手比牧尘的脑袋还要大上几分，不管是他们两谁被打中都不会好受。 他赶忙提棍与触手交锋，随后将一直挂在腿上的剑鞘解开。短剑拖着一抹寒光与准备缠绕黑棍的触手碰撞到一起，那触手居然像豆腐般被切了下来！ “俺也来！” 勒尤见他使用利器效果不错，连挥两次巨斧将触手挡开，随后双目一红，褐色的皮毛上显现出白色的纹路，身上的肌rou再次膨胀了起来。 巨斧与触手碰撞，米诺陶的力道很快就将位移兽的攻击弹开，却没做到像同伴那样直接将其砍断。 “砍不断啊！” 牧尘本来想吐槽一句他那破斧子基本上和钝器没啥区别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把短剑的锋利程度的确有些惊人。 他看着因为吃痛而护住伤口的位移兽，这种程度的负伤对它的行动已经有很大的影响了，时机正好，牧尘拎起黑棍就向前冲去。 “我顶上，你找机会把它的头给剁下来！” 米诺陶反应虽然不慢，但比起人类要笨重得多，两个人要打配合就不能是单方面的迁就。 “交给俺！” 勒尤得到指示后就兴奋了起来，解放大脑的感觉非常好，他大喝一声，磅礴的斗气将他笼罩在淡淡的血色薄雾中。 这种奇异的招式类似于野蛮人的鲁莽战技，不同之处也很明显，野蛮人的狂化并不会出现此类能量波动。 在米诺陶蓄力的同时牧尘并未成功近身位移兽，到底两人速度差异还是太大了，灵活的黑色大猫喉咙中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吼，只见他六条壮硕的腿微微下压，下一刻就朝着牧尘冲来。 牧尘翻手拿出一小袋散发着淡淡血腥味儿的物体，随后朝着林中的黑色身影扔去。 “散！” 他棍子往前一指，那袋子里的东西仿佛听到了指示一般突然膨胀着炸开，一股难闻的野兽气味瞬间充斥着在场所有生物的鼻腔，半透明的液体将那个方向的树林全部覆盖。 位移兽明显没想到这东西会扩散地这么快，可那种猎物的气味却告诉它这东西并没有威胁。它稍微顿了一下便再次跑了起来，只是这个动作让其失去了平衡，居然就这么一摔，然后趴伏在地上。 这是一环咒法系的油腻术，原本牧尘选择咒法是想学一些具备威力的法术，但等真学上了萧炎在教了他冰刃后还要求他学会这个。 巨龙说什么“反正你喜欢打猎，那么多余的油脂就拿来当施法材料吧。”然后就把油腻术教给了他。 这个法术的泛用性非常不错，比如现在。 油腻术不会持续太久，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了，约莫一分钟左右那些油脂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一分钟已经足够决胜负了，米诺陶的大斧朝着位移兽的头颅劈去，却在中途被迫收了力道，将斧子横在面前抵挡住了另一只位移兽。 “妈的，我就说一只怎么会有这么浓的气息！” 牧尘眼皮子直跳，虽然一只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的麻烦，但两只就不同了。 他原本还说勒尤的感应也很强，结果殷红的血液就从其手臂上滴落下来。这家伙是受伤瞬间的选择回防，勉强抵抗了部分攻击并将其擦伤，那恼人的隐身状态在牧尘看过去时就已经被破除了。 无可奈何的以伤换伤在没有牧师或圣武士支援的情况下让他们显露颓势。 不含煞气的血腥味唤回负伤位移兽的理智，它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情况不妙，牧尘隐约能感受到敌对目标似乎不止两只。 敌在暗，我在明，面前两只位移兽虎视眈眈，还有奇异的气息在树林间的阴影中穿梭，这怪兽居然是群居的。 位移兽再度袭来，目标直指牧尘。人类的力量自然是比不过大型怪兽的，刚刚抵挡住也是早有准备且拼命释放斗气的结果，现在却是做不到了。 利爪刺破皮肤，树林间的腥甜再度增加，灵活的腕足拍打到后背，血液沿着触手滚落。两人皆已负伤，而与他们对峙的怪兽状态却还不错。 牧尘呲着牙将其逼退，虽然他已经变强了不少，但这种危机还真不是两个人就能应付的。 深吸一口气，斗气循环间伤口的出血量变小了许多，但继续下去还是很危险。 而这时候他听到一个简短的单词，声音是萧炎的没错，语调带这些指令的意味。 这是他没有接触的过的语种，导师显然不是在与他们两人说话。不过很快就有人执行了这项命令。 数道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牧尘还没看清那是什么，那些明亮的色彩又失去了踪迹。原本打算扑杀二人的位移兽的毛发突然炸开，仿佛那些看上去比它们小得多的身影对其而言是极端恐怖的东西。 黑色怪兽注意力的转移也给了两人离开战场的机会，他两处于sao乱的中心，要逃就得跑起来，这动作一大那边的黄色身影也和位移兽碰撞在了一起，此时去看才发现居然是一群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大狗。 几乎是眨眼间，大狗又是消失了踪迹，而位移兽身上居然多出了些伤口。 “这些是闪现犬，它们能算是位移兽的天敌。” 从战斗开始时就不见的萧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响指一打，两个法术套在了伤员身上。 “你在哪儿找来的帮手？” 疼痛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勒尤呆愣愣地望向战场，牧尘则是松了一口气，有这家伙在身旁真的是安全感满满。 “闪现犬向来仇视位移兽，他们闻到味儿自己就过来了。” “那怎么是你在指挥。” “因为他们是秩序善良的生物，我稍微帮一些离得比较远的节约了时间，大概是被当做了组织者。” “秩序善？野兽也能秩序善？” “可别小看这群小家伙，他们的智商和多数人类在一个水准，有什么不行的。” “和人类一个水准？那岂不是聪明过头了？它们是怎么和位移兽结仇的？”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米诺陶听着他俩的对话觉得脑子都要炸了，他向来不喜欢连珠炮一样的提问，何况这人问问题的角度还有几分刁钻。即使不是在问他，勒尤还是忍不住喊停。 “我又没问你。” “俺听不惯这些。” 勒尤说完后就出去打猎了，这个食rou物种完全不能接受神莓术、一般的干粮和造粮术，也不习惯在野外享用英雄宴，他狩猎的劲头比有rou吃就万事大吉的牧尘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行吧行吧。” 牧尘不耐烦地挥挥手，草草将话题给终结了。他刚刚还对这头牛生出了点好感，结果现在就来搞他心态。 转而看向萧炎，这家伙似乎还在观察战况，也可能只是在发呆。 他们现在的位置还算安全，这头龙也在身边，牧尘紧绷的精神也放松到平时的状态， 他上去几步，很快就来到巨龙背后。萧炎的专注度很高，并没有发现牧尘的靠近，而牧尘也停在了这个位置不打算走到他的身侧。 此时的萧炎伪装成了潘神，他为了迎合这个种族也换了身打扮，不过整体的颜色还是老样子，也有迁就牧尘把身子裹得很严实。 潘神的体型一般来说也算得上高大，但萧炎的体格却和变成精灵时一样缩水了不少。 放在以前牧尘会以为是他的癖好，不过现在想来多半是给他那具不协调的身体寻到的平衡点，这样的身体注定他在变化自身时存在极大的缺陷。 牧尘打量了他的背影几眼，突然发现这人多出了一个又短又粗的尾巴。 这尾巴和他身上的衣服颜色一样，很不显眼，不过巨龙现在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那尾巴突然撅了起来露出内侧柔软的白色，小弧度地摇晃着。 牧尘觉得新奇，非常手贱地把那尾巴给抓住了。 下一刻，他只觉得脸侧有风吹过，眼睛也是一花，待到反应过来才看清楚那是一支羊蹄，停在了他脑袋旁边。 “还不放开！” “哦，哦哦！” 牧尘急忙把尾巴给放开，等萧炎把腿放下后却又抓住捏了捏，顺手还摸了摸山羊屁股。 萧炎的脸色rou眼可见地黑了下来，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手感不错。” 牧尘很少看他生气但对那种情绪印象很深，现在看起来还好，顶多算炸毛，于是摸了摸鼻子装傻似的笑了两声。 “还往脸上放！” 哪知道这个动作却直接让萧炎跳了起来，绚烂的火焰直接被放了出来，把牧尘体表的灰尘血迹都给清理一空，整个人都被翻新了一边似的。 “你知道尾巴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我知道啊，你教过的我怎么会忘，有一种用途是擦屁股，可你又用不上这项功能。” 不知道为什么，牧尘挺喜欢看导师跳脚，他一脸老实地报答案，貌似真是个优秀勤勉的学徒。 “那也不行，要是你摸习惯了看着什么都想上手那也太恶心了！” “我也就初见时会比较好奇。” “现在说得轻巧，肯定看到长尾巴的小姑娘就又要手痒！” “诶诶，怎么就往我头上安排流氓的罪名了，我真的不会去摸的，如果去摸了就罚我。” “你有个师兄当年也是这样跟我保证的，结果还不是求知欲战胜了他人感受！知不知道尾巴对小姑娘来说有多重要！摸尾巴就像你偷了人类女孩的内衣一样！” “他是他，我是我，我可没有那么猥琐。” 牧尘不悦地哼了一声，萧炎对他的不信任太过分了，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呼……的确是激动过头了。” 萧炎稍微冷静了下来，随后好声好气地跟他讲道。 “你那师兄是个惹祸精，摸了人家的尾巴还偷走了人家的心，后来小姑娘和她家里人都找到我的巢xue里来让我同意他俩的婚事。” “你师兄的父母因为一些意外和他失散了，那小家伙是我养大的，姑且算是他的监护人。” “他对那女孩儿没有感情，而且那孩子也说过希望自己的伴侣是同类，就当面拒绝了。对方却是认定了他，就……施展了一些低劣的手段，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后果。” 他耐下心来讲给幼崽听，不过并没有详细描述手段。 “现在我和这两路人马的关系都有些糟糕，小姑娘没放弃你师兄，你师兄也不认我这个监护人了。” “不认你了？！” 牧尘听完也激动了起来，萧炎的解释被他理所应当地理解为倒苦水，他也乐于这人主动和自己交流，可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不认爹那问题确实有些大了。 “你是在他多大的时候开始养他的？” “……”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又不会嘲笑你的年龄。” “……唉。” 萧炎苦笑着摇摇头，看他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就继续告诉他了。 “雏龙，看起来刚破壳没几天。” “龙啊……等一下。” 牧尘听到是龙之后微微仰头，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是不是他找你要的认同？” “你可以啊，怎么猜到的？” “那家伙是不是很了解人类社会？” 牧尘没有回答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 “嗯，这方面他比我强，绝大多数类人生物社会他都有去观察过。” 萧炎点点头，这个也算是种族特性，他在教导那个孩子时尽量让他了解本族的情况，或许是天性使然，效果还算不错。 牧尘的脸阴了下来，但是又想了想，强行让自己的脸色恢复到正常，只是眼皮还是克制不住得跳动，显得表情非常诡异。 “他叫林动？” “额，你认识他吗？” 牧尘对事情的认知越来越清晰，萧炎却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就没提过林动几次这小家伙是怎么做到把那些碎片化的内容整合起来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认识。” “那你是怎么……” “他想让你当他的伴侣是吗？” “哈哈。” 萧炎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个反应也算是承认了。 “这一路上你主要是在躲他吧。” 牧尘指的是他不停地切换种族，现在他也能感受到种族转变后的萧炎气息的确会改变，如果对方不保持原型或人类形态，即使是他也没办法感受到熟悉的灼热气息。 “没有，我旅行的目的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只不过我假死这件事没有告诉他罢了。” “你完全没法接受吗。” “和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萧炎点点头，他也曾遇到过令自己心动的人，但是扭曲的身体注定无法将这段感情长久维护，索性拒绝掉了对方的挽留。 “浪费时间？不是，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句话立刻让牧尘想起来被他拒绝的女蛇人，从出生到现在牧尘都没有看到过那样美丽的生灵。 她仿佛是火发女士淑娜倾注所有热情制成的宝石，又像白夜女士塞伦涅进行雕琢的星星，将其挂在遥远的北极。珍珠是挂在她耳边的朝露，翡翠是她波动的眼眸。她睁开眼，世界仿佛来到了最浪漫的黄昏，彩霞于穹顶之上粉刷浪漫。 她是从海洋中诞生的泡沫，是初春送来第一声问候的微风，她是这样的美。 而她倾心萧炎。 哪怕是爱神的宝石、月神的星星都企图挽留他，想要占有他，还有谁会认为和他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牧尘不懂萧炎的想法于是他问了，可萧炎不打算说，仅仅用沉默回应。 稍远处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看不见的地方，猫猫狗狗都已经离开，米诺陶还没有回来，树林里异常安静，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巨龙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浅笑，只有熟悉他的人知道这就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萧炎微微垂眸，没有去看他。而牧尘看着他，感受到了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