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都觉得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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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我妈还想着要来陪考,担心周清阳照顾不好我。开什么玩笑,周清阳的别称叫周老妈好吗? 在周老妈的细心呵护下,我顺利考完紧接在后的「水彩」,及下午的「书法兼水墨」两项加成稍轻的术科考试。 过往的经验让我拥有自信,信任自己的能力,足以获得良好的成绩--毕竟打从我决定考试的这三个月以来,也是按时进行绘画的作业。而术科考试是美术生最至关重要的大考,考糟了或没通过,希望瞬间变得渺茫。 不少学生自认发挥得不好,在同学或家人的陪伴下沮丧得流泪。 返家时,周清阳倒是不问我到底考得好不好。 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没什么用,考都考完了,现在只要好好备战学科考和等待成绩出炉。 「我对你有信心的。」送我到家门口,周清阳却没有进门的打算。 「嗯,我知道。」因为有周清阳在,我今天都很安心,更有努力的目标。垂头笑了笑,看见我俩交缠在一起的小拇指,涌起捨不得分开的情绪,低声问:「你不进来啊?」 「不了,赵阿姨有准备晚餐,我爸也会早点下班。」 周清阳生日会结束后,他们一家人的关係和缓许多。甚至在小树懵懂可爱的调剂下,变得亲近,不再那么生疏。 「那你快点回去吧。」身为周清阳的好兄弟,自然不可耽搁他与家人修復感情,「你明天早一点来啊,我想问你数学。」 「好。」松开手,周清阳先倒退了一步,又像忍不住似的,往前走了两步,将我抱住。 我被他抱着,莫名其妙地眨眨眼,问:「怎么啦?」 摇摇头,周清阳不吭声。 「捨不得我啊?」 「嗯。」这他倒是回答得很果断直接。 「我妈也煮好晚餐等我进去吃呢,不能陪你啦。」他撒娇也没有用,不行就是不行。 「我知道。」 「那你抱我干嘛?」 「就是想要抱着。」 被这话说得哑口无言的我,任他抱了五分多鐘。这段时间,我没有想任何事,单纯发呆,感受他炙热的体温。 他抱够了,才缓缓放开我。 「我想快点长大。」周清阳难得说着孩子气的话。 「为什么呀?」长大有很多压力,一点都不比当学生轻松--虽然长大成人的周清阳同样很优秀,做什么事情都很游刃有馀。 「没为什么。」 我跟周清阳讲话,像是在打迷糊仗。可他说话都是这个样子,要生气也气不起来。 「你长大之后,也要对我好,知道吗?」不懂他的语意,仍不妨碍我对他有所要求。 「知道,我会对你很好,无论什么时候。」 对旁人冷漠淡然的周清阳,于我面前总收敛起他锐利的凌角,温和亲暱地对待我。 或许有时会很霸道,限制我生活及身体的自由,但他无疑是我人生中,最最最珍贵的宝藏。 这份宝藏,谁也抢不走、夺不去。 唯有我能专属,守护一辈子。 术科考试结束,四月即晃眼一过。 五月的第二个礼拜,国三生的第一次基测来临。今年基测改制,从原本满分三一二,改成四一二。总分足足多了一百分,pr值则保持过往的演算法。 如果要考上附中美术班,pr值至少要95才行。 pr值95,早可读其他不错的公立学校了。偏偏我像自虐儿,为了要与周清阳同校,挑战截然不同的一条道路。 考试当天的天气,比考术科那天还要炎热。 学生们不乏有人一边拿着扇子搧风,一边亡羊补牢、备考读书。 成绩优异的周清阳被学校视为冉冉而升的新星,一到考场,立即被前来视察(抑或堵人)的校长、教务主任及一干不相干的导师们抓去精神喊话和劝慰。 说的话,不外乎是「考试要细心,切莫毛躁!」和「考题对你都不会有太大的难度,重点是要谨慎思考,努力为之!」这种前后不相通的狗屁酸话。 我在后头听了,都觉得牙疼。 好在周清阳是个面瘫,再怎么雷都保持原有的淡然态度,不亢不卑地打发眾位老师。 「他们说的话,你听得进去?」等老师们离开,我拉着周清阳问。 既然考题对周清阳都不会有太大的难度,那要谨慎思考个毛线?还有「努力为之」这话我已经无力吐槽了。不是我爱吹,周清阳闭眼都能考满分好吗?他棒到突破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