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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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过后,袁基初开荤的雄兽一般,日日要同我贪欢,有时只是性器相贴地磨蹭出来便搂我睡了,有时连有孩子在家时,也要插进去射个盆满钵满才肯退出。 一连几天行房,我自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忍不住去和阿蝉说了这事。 阿蝉听罢气得捂着伤口便要提刀去把袁基剐了,我哭笑不得,把她按回床上:“今时不同往日,再次还能得一方荫蔽,你若贸然杀人,我俩可不又得罪加一等,到时真是无处可去了。” 阿蝉胸膛几次起伏,才冷静下来:“殿下受此折辱,是阿蝉无能,就是自尽也无颜面见先王先王妃。”她十三岁便入府,在暗卫接受魔鬼训练,从未掉过眼泪的人竟然为我红了眼眶,我知她当我亲妹看待,心中也是滋味万千。 我道:“他待我挺好,莫哭。明日我想上街寻点生计,我同人问了,绕过大山,附近有一处集市,平时仅供附近村民们进行些货物流通,管制不严,也有江湖人士穿插其中,暗设黑市倒卖,总一直吃喝他的也不是办法。另外,”说起这个,我也有些羞赧,“我恐怕自己受孕,有了孩子便有了牵绊。村上人们只当我是男子,也并未婚配,想要买避子汤药,还需去别处才稳妥。” “山路崎岖,殿下如何前往?还请让阿蝉陪同。” “无事无事,我已跟村民讲好,明日早起出发,后日归来,你安心养伤。”我掀开她里衣,伤口处密密麻麻的针脚已化为暗棕色,“阿婆待你那么好,我也上街买些礼品感谢她才是。” 昨日孙策来接弟弟放学,问我要不要和他出山赶集,我正发愁,一听便立刻细细询问,我俩敲定明早在村口集合。 回到袁基家,他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竹篮,将我环入怀中,一边手上锅铲翻炒不停。 “明日我跟着孙策去赶集。” 他动作一滞:“殿下既然已经决定,又何必再通知在下。”他声音还是那样轻轻柔柔的,却带了些许冷意。 我知道他因我先斩后奏恼火,低下头,袁基搂着我的那只手死死抓着我的衣带,玉葱似的指尖嵌入掌心,不难看出他此刻内心所想。 “阿蝉还在你们手上,你还怕我抛下她遛了?” “殿下若是想走,谁也留不住,在下更没资格挽留。” 我心中冷笑,他没日没夜找我纠缠,可不就是想尽快搞出个孩子来牵制我。 锅内油香四溢,我没有心情再吃,去院子里帮袁绍喂鸡。 “兄长最近怎么总黏着你?”袁绍望了眼厨房孤零零的男人,好奇问道。 “我与袁兄探讨学术,你可要听?”我说。 袁绍面露恐惧之色,一把抢过我手中鸡食:“不!我好不容易找到理由出来喘口气,你别抢我活做。” “臭小子。”我把他拎回书房,将心中对袁基的气全撒在他身上。 袁基掀开房帘,就看见我握着袁绍的手写字,一面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看,横平竖直,你腕力不够,此非一朝一夕可练成,运笔如龙蛇,下笔如有神。看这字帖,离你哥还差得远呢。”袁术也趴在桌上看得认真。 袁基笑了笑,烦郁尽消,他把两人赶出去,又靠了上来:“殿下别同我置气了。” 我不说话,倚在他胸前,写下“情深不寿”四字。 第二日天蒙蒙亮,我梳洗好去与孙策回合。他正坐在一块巨石上,叼了根草,手中不知在把玩什么。 我吃惊:“就我二人?” 孙策跳下石头,把手里的玩意儿递给我,原来是一只木制机关锁,他又从怀里掏出个热腾腾的馒头塞我嘴里:“喏,这个,拿着路上解乏玩儿。这个,你慢慢吃,我猜你定是空着肚子来的。当然就咱俩,平时都只有我一个,那么远的地方,男人都有农活,女人要照顾小孩,谁有空去。” “看来你是村里顶闲的人。” “去去去。上了本大爷的车,一切听本大爷招呼。”孙策抱着我的腰把我往牛车后边儿一拉,与那一捆捆蔬菜和手工制品放置在一堆,“腰那么细,你这样的下地刈不了两亩麦子。” 我低头研究那个小巧精致的木锁,之前于府中也玩过这类东西,不过那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我从未解开过,多也不过两三天便丢在一边了。 “这是做的还是买的?”我问。 “自然是做的,本大爷亲手,从选木头、锯木头,磨木头、刻木头……”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灵手巧了。”我笑道,“做出来能卖几文钱?” “卖?”孙策难以置信转头看向我,“你敢把它卖了!还我!” “看路。”我指指前方,“我当你是做出来卖的。” “本来是做给家里弟妹玩儿的,结果他俩一个整天埋头读书,一个整天下溪摸鱼……我看你一脸聪慧相,不如这样,你解出来了,我…我自掏腰包请你吃顿好的。” “难不倒我。” “哼,大话精。” 同孙策有一句没一句地拌着嘴,日头渐高,老黄牛也相当卖力,眼见远远已经能望到一片乡镇,镇上相当热闹。 “看,这就到了,等会儿跟紧我,别被我拐去卖了。” “拐我个大男人做什么。” “那不好说,许是哪家老爷夫人下不出蛋,找你去认爹娘续香火;若是有好男风的,捆你去当个什么脔宠日日唔唔唔……” 我一脸黑线,捂住他嘴。 “你当我几岁,别吓唬我。” 孙策一把扯下我手,放在掌心端详道:“你这手生得也像女孩儿……” 他手掌宽大,衬得我手更小了,我连忙藏回袖中,问道:“你可知这镇上有没有医馆?” “你生病了?” “娘胎里带些隐疾,不能断药。” 看孙策脸色突然怪异,我挠挠头,有什么问题? 他一手牵着牛,一手牵着我往镇里走,一路上几番踌躇,最后皱着张俊脸,艰难道:“嗯…回去给你送些枸杞子去……坚强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路过一家青楼,我望着门前抹着脂粉揽客的莺莺燕燕,感叹道:“没想到声色场所还是有得挣,在这种地方也能做大做强。” 孙策也感叹:“有男人的地方就有窑子,男人都是老色胚,像你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还是少哇。” 我:“……” 孙策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我:“我在前方集市上把村民们的菜卖了,你拐过这条巷子,里边有家医馆,据说蛮黑,若是钱不够,使这个。包好药在那儿等我啊,千万别乱跑。” “策哥,你这条大腿小弟抱定了。” 他乐呵呵地走了。 我循着巷子往里走,果然有家店面不小的医馆,一个还未束发的幼童正坐在药柜前打瞌睡,我敲敲木门,他迷迷瞪瞪地睁眼,打了个哈欠。 “公子,开药还是问诊?” “避子药可有?” “有的有的,稍等。”幼童搬了个木梯来,三下两下便把药找好了,包得严严实实递给我,老成道,“行房前连冲服三日,每日一剂即可。” 我尴尬道:“可有女子服用的那种?”我若扔给袁基,他愿意喝才见了鬼了。再说,这药还得算日子,我哪能预料他哪天突然发情。 “是药三分毒,你一个大男人喝点无妨,女子喝多了怕是影响生育。” “就要女子那款。” 幼童用一种看人渣的眼神回头瞪了我好几眼,我心虚地扔下钱赶紧走出去。 虽说孙策让我在医馆等他,可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猜测他卖光起码得到傍晚,打算晚些再回来。 脑中突然闪过昨晚袁基垂眸神伤的表情,我掂了掂钱袋,决定去买支好笔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