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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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玖兰枢便收到了黑主灰阎关于转学生的确切消息。 远矢莉磨用叉子戳着桌上的蛋糕:“今晚就要过来吗?” 蓝堂英有气无力的点头:“是的,枢大人说已经确定了……真是,纯血种们究竟都在搞些什么啊?” 蓝堂英的这句话一说出来,便引来众人侧目。 蓝堂英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看我?” 一条拓麻做惊讶状问道:“你真的是蓝堂英吗?被掉包了吧?” 对纯血种异常崇拜的蓝堂英会说出这种话? 蓝堂英冷哼一声:“那女人今晚就要来夜间部了,你们还有心思对我冷嘲热讽呢!” “还有他那个弟弟……”架院晓看向一条拓麻,颇有深意道:“枢大人是不是瞒了我们什么事?” 一条拓麻面色不改:“怎么这么问?” 架院晓挑眉:“感觉。” 一条拓麻摊手作为回应。 锥生零走下楼就见他们已经聚齐,诧异道:“你们怎么这么早?” 蓝堂英见着锥生零后面的玖兰枢,觉得心里有点气闷道:“是你来的太晚了,你怎么才下来?” 锥生零面无表情冷冷的道:“这你应该问玖兰学长。” 玖兰枢无辜道:“我只是想让你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锥生零抓狂:“所以你拉着我下了整整三个小时的国际象棋?我是不是太久没和你打架了玖兰枢!” 托玖兰枢的福,他现在真的没心思去想绯樱闲和猎人协会的事,他满脑子都是棋子和棋盘。 一条拓麻‘噗’地一声笑出来,随后开始在中间三言两语的搅和。 在落日的余晖下,夜之寮的笑闹声透过窗户隐约传到风中。 这是最后的平静。 夜幕降临。 娇小的少女坐在讲桌上,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 “真是个其乐融融的班级呢……太好了……” 虽然从前并未见过面,但夜间部几位都已经了解这个少女是谁。 红玛利亚。 众人脸色难看,在这个少女的身体里,还有着另一个人——绯樱闲。 那是让锥生零痛失父母的仇人。 现在却出现在锥生零的面前。 教室里很安静,见自己的话无人回应,红玛利亚疑惑的歪头问道:“还不开始上课吗?” 蓝堂英自认为隐蔽的看了眼锥生零,随后对红玛利亚嗤笑道:“你是谁啊?你说上课就要上课?” 红玛利亚灵活的跳到桌子上:“你在说我吗?那你又是谁?” 玖兰枢将手里的书放下:“新来的人应该自己报上姓名吧……红玛利亚。” “让您感到不高兴真对不起……能见到纯血种玛利亚好开心喔!” “初次见面,你好。” “你好,还有……”红玛利亚跑到锥生零面前,执起他的双手:“零君是吗?以后多多指教呢!” “什……”见红玛利亚跑到锥生零面前,蓝堂英红了双眼,脚下冰霜蔓延。 一直低着头做自己的事的锥生零被迫抬眸与少女对视。 LEVEL B的身体,却带着纯血的气息。 绯樱闲的气息。 锥生零强硬的将自己的双手抽出,冷嘲道:“好久不见了。” “零还记得我啊……真好呢!” 红玛利亚还要上前,被一条拓麻拦下。 “抱歉,要上课了。” 红玛利亚意味深长的看着一条拓麻,随后笑了一下,回头扫了一圈站在她身后的吸血鬼们。 无一例外的双眼通红,都是随时迎战的姿势。 “看样子我好像把气氛搞坏了,我还是暂时先离开好了。” 红玛利亚略带委屈的离开了教室。 待红玛利亚离开,锥生零叹了口气,面对这些眼睛还是红色的吸血鬼们头疼道:“人都走了,把力量都收一收。” 蓝堂英不但没听锥生零的话,甚至冰面蔓延的更大,气道:“那女人以为自己是谁啊?她在示威吗?真的以为我们不能把她怎么样是不是!” “你冷……” 锥生零安抚的话刚刚说出口,便见架院晓身边浮现几丝火光。 锥生零哭笑不得:“你们冷静一点,这是在教室。” 蓝堂英一想到那是锥生零痛苦的根源,就压不下心里的火,可锥生零现在的态度又叫他拿不准锥生零是怎样的想法,遂问道:“你怎么想的?你不恨那个女人了吗?” 锥生零正色道:“我当然恨,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 蓝堂英听到这句话反而脸色更差了。 不是报仇的时机。 那就只能忍耐。 蓝堂英一想到锥生零经历过的那些事,觉得自己心都在抽痛。 冰面已经慢慢爬到锥生零前排的书桌上。 而还在试图抚平蓝堂英情绪的锥生零完全想不通,蓝堂英为什么情绪变得更糟糕。 锥生零在安慰人这方面实在是做不好,若在平时他可能会直接将蓝堂英或是其他人扔给玖兰枢,可现在玖兰枢的状态也没好哪里去。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释放纯血种的威压,锥生零能感受到玖兰枢在尽力克制,可这份力量虽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却已经将周围的桌椅墙窗震出裂纹。 明明最应该痛苦的人是他自己。 结果他反而算得上是这里最平静的人。 锥生零深呼吸一口气,他想是不是痛苦也是可以分担的? 因为这份痛苦被其他人一起分担,所以他承受的痛苦便变得微小了? 所以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满心仇恨的人了。 蓝堂英那里说不通,锥生零只能试图安抚下一个人。 毕竟他们要是再不把力量收回去,这个教室说不定都会被毁掉。 锥生零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先和支葵千里沟通。 毕竟只有支葵千里和远矢莉磨看起来还算镇定。 现在已经不是怎么安慰的问题了,现在是先安慰谁的问题。 “……支葵前辈。” 支葵千里冷着脸走到他面前,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手帕。 锥生零茫然道:“要做什么?” 支葵千里温柔的替他擦拭刚刚红玛利亚碰过的地方:“擦手。” 一条拓麻已经变回来平时的亲人形象,见锥生零一副想办法安抚众人情绪的样子,缓缓笑开:“零,没事的,大家只是一时情急而已。不用管我们,只要你能不受影响就好。” 架院晓将锥生零歪掉的领带整理好,点头称是:“上课吧,你不需要为这种小事费心。” 锥生零一言难尽的看着架院晓身旁的小火苗,不知道他是怎么以这种状态说出上课两个字的。 怎么上课啊…… 锥生零扶额叹气:“架院前辈,就当作是我的请求,你要是把这里烧了理事长真的会哭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