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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裴焕,所以他在报复,他要将裴焕赶尽杀绝,让她畏惧怯怕,最终只能依从他。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就算不是嫡亲的兄妹,也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他竟对她抱有那种污秽心思,实在令她嫌恶,即便是死,她也不愿意跟他有什么瓜葛,他这种人生长在阴沟里,她前世受的苦全是他一手酿成的,她和他永远都是死敌。 红锦小心翼翼的审度她的神情,“奴婢觉得,爷不会有事,陛下那般倚重他,这次爷是被人栽赃,陛下深明大义,必定能为爷洗刷冤情,放爷回府。” “但愿吧,”沈初婳走在田埂上,谨慎的注意着周围,她其实心底也有期冀,裴焕被冠上私通后宫的罪名,照着萧祁谨的性子应该当场就持刀将他砍杀,但她只听说裴焕被打入大牢,这说明萧祁谨不舍得杀他,只要不杀他,以裴焕的能耐必定会找机会脱困。 她们走到田尽头,却见到一条大路,有不少百姓在道上走,来来往往,倒像是赶集,沈初婳不了解这个,但红锦见过,她兴奋道,“主子,这附近一定有小镇,咱们跟着人走就成。” 沈初婳也笑起来,脚酸腿软都像一扫而空,立刻精神抖擞的直奔人群里。 这附近果然坐落着小镇,她们进到镇里当先找了家客栈先住下,都累的直不起腰,一倒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下午,沈初婳醒来时,红锦刚好端水进来,她换了身小厮穿的深色短褂,鼻下还抹了两撇小胡子,除了身形单薄,乍看还真有那么回事。 红锦端水到桌前,招呼她道,“主子,这里简陋,您先稍作洗漱,将脏衣裳换下来吧。” 沈初婳道了声好,起来就着水洗了脸,随即解了身上的外裙,拿过床头的一套粗布直缀穿好。 红锦给她束起发,用一只木簪固住头发,光这么瞧,真像个唇红齿白的书生。 红锦打趣道,“主子做男人相委实俊,这要是走大街上指不定要惹多少姑娘惦记。” 沈初婳抬指戳一下她的脑袋,“贫嘴。” 红锦遮袖子俏皮的笑,“本来就是。” 沈初婳红一下脸,抻手拿起杯子倒了清水喝进肚里,才想着要说些什么,腹中骤然翻江倒海起来,她捂着胸口立刻便哇的一口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卡,卡到这里,就有几句话想跟大家说说,婳婳虽然爱哭爱作,但是她不弱,她遇到危险会规避,遇到事情也能自己承担,咋说,其实我觉得婳婳不能是菟丝花,她很强,然后大家看完了早点睡哦,么么哒! 68、她是夫人(12) 这一天一夜没进食, 她吐不出来什?东西,只两口酸水。 吐过后又犯恶心,她腰腹酸的直不起来, 撑桌子边就要往地上摔。 幸亏红锦手快将她托住, 红锦手忙脚乱的将她扶回床,红着眼道, “……奴婢给您去请大夫。” 呕吐感时不时起伏, 沈初婳心下有猜测,她交代红锦道, “你请大夫顺道去买辆马车,雇个靠谱的老mama来, 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要快些离开。” 红锦嗯着声飞速奔走。 沈初婳眼瞅着屋梁, 心绪飘远了,她有些乱又有些迷茫,裴焕不在她身边, 不管发生什?都要她一臂承担,上一世她被人毒杀, 这一世她遁逃在外, 失去了裴焕的保护, 她犹如无家可归的野猫, 身后有恶犬追逐, 只要她松懈,片刻就会被撕碎。 她伸手摸摸肚子, 惶然念着道,“不要来,不要来。” 红锦拽着老大夫冲进房内, 直把他扯到床?,催着道,“大夫,您快给我家少爷瞧瞧。” 老大夫眼神不好使,弓着腰摸不到沈初婳的手腕,沈初婳自己将手腕放到他手下,由着他把脉。 老大夫嘶着声惊奇道,“老夫从医多年,还没见过男生孕脉,你这少爷真不是小姐?” 他见多了小姐未婚先孕的事,藏着掖着怕被人?现,用各种身份来掩盖,这种事传出去了就会遭人耻笑,她们也不会留孩子,一般都是一副药下去把孩子打掉,转头没事儿人一般找个好夫婿嫁掉,内宅里的阴私他见得多了,都是见怪不怪的。 红锦错愕的看向沈初婳,半天蹦不出话来。 沈初婳垂着眼睫,俄顷她撤回手,低语道,“劳大夫开些安胎药。” 老大夫啧啧称奇,“我瞧你岁数不大,若是没嫁人还是打掉的好,你一个姑娘家大着肚子传出去得遭人非议。” 沈初婳闭声不语,她答应过裴焕要给他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在这样的境地来了,裴焕被关在牢里生死未卜,她颠沛流离不得安生,它来的不是时候,她不是善良的人,面对危险她能即刻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若照着以前,她必定毫不犹豫打掉它,可现在她却犹豫,她听见怀孕的一刹那生出了喜悦,她想要它。 她抬眸瞟过红锦,翻过身子不再?会老大夫。 红锦拍拍老大夫的后背,笑道,“大夫先给开药吧。” 老大夫唉一声随着她出去了。 沈初婳听着门外声音走远,她的手轻轻覆在腹部,她感觉不到有什?东西,但里面确实有一个小人,它像一颗种子才?出芽,需要有人细心浇灌,等到它长出来时它就会在她的肚子里活泼跳动,她想象不到那是怎样的场景,但她抑制不住快乐,她要做母亲了,这样的好消息她却不能和裴焕分享,他在狱中受苦,她没办法救他,只能靠他自己,她要躲在安全的地方把胎养住,只等裴焕来接她,她要跟他说,自己很厉害,她可以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红锦熬好了安胎药送进房里让她喝了,没一会有一个老mama捧着白粥进屋里来道,“少爷,奴婢给您熬了些白粥,您看能不能吃下去?” 沈初婳慢吞吞喝完药,没吱声。 红锦换了碗来给她盛白粥,介绍那个老mama道,“少爷,这是刘mama,奴才在东边集市雇来的。” 沈初婳抬头打量刘mama,生的憨厚,眼睛规规矩矩的低着,这?看倒是个本分人,她舀着粥进嘴里,慢声道,“客栈不宜久待,这里太吵闹,待会儿就离开吧。” 红锦说好,转身跟刘mama道,“刘mama你先去把马车驾到客栈门前,跟客栈老板把账结了,我们晚一会就下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