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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不足的原因,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磕磕绊绊地说完,评审老师皱着眉给了及格分。 答辩结束,他想了想,联系了安姐和陈晨要一起吃顿饭,以后估计也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 陈晨一进包厢就激动地问他:“程锐,怎么回事?为什么答辩老师会问我你是不是口吃?” 程锐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 安歆跟在后面进了包厢:“陈老师你这么激动干嘛,又不是答辩没过。” “可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成绩。” 程锐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反而宽慰陈晨:“没关系的,能够毕业就好了,我们那里当老师的要求没那么高,我前几天已经收到聘用短信了。” 安歆坐到他旁边,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呀?留在北京不好吗?你跟沈文硕到底怎么了?我问他他也不说,只知道拉着我喝酒,之前有段日子差点没给老娘喝吐了。” 程锐觉得这事他也有责任,忙跟安歆道歉。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你又没对不起我,不过,你跟沈文硕真的没可能了吗?”安歆觉得怪可惜的。 “我跟他本来就不该在一起。” 安歆知道,无论如何都劝不动他了,不然他早就被沈文硕给劝留下来了。 “算了,你回去就回去吧,不过可别忘了你jiejie我啊,有空就回北京来玩玩呗。” “好。” 程锐离开北京的那天,谁也没通知,只有沈芷玫派了家里的司机送他去火车站。 他爸要上课,没空去机场接他,走之前他把沈文硕给他的卡还有钱,都留在了章家,拜托沈芷玫还给沈文硕。 莹莹并不知道分别意味着什么,牵着保姆的手,高兴地在门口送程锐上车。 等火车开动,程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自由了。 也许是离开北京让他心里放下的心防,亦或者吵闹的车厢让他感受到一丝人气,他看着车厢里人们,有高声笑着和邻座谈论的,也有拿手机看着电视的,以及嗑瓜子的,睡觉的。 程锐看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歪着脖子睡着了。 耳朵里的声音一会模糊一会清楚,他睡了这几个月来,最舒服的一次觉。即使中间好几次被车厢里人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但他很安心,醒了后眼皮也不愿睁开,一会便又能睡着。 等最后火车到站,程锐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竟睡到了隔壁人的肩膀上。 他连忙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低头红着脸说:“抱歉。” “锐锐,没关系。” 这熟悉的声音,令程锐如冰天雪地里的冰雕般冻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自己旁边位置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换成了沈文硕。 他急忙捂住嘴巴,以防自己惊叫出声。 这种感觉太过可怖,感觉就像在看一部鬼片的时候睡着了,而醒来后,发现鬼片中的鬼悄悄地爬出了电视,坐在你的身边。 沈文硕握住他的手腕:“有这么惊讶吗?” 程锐尽量以正常的语气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想你了,所以想陪你回来。”沈文硕松开他的手腕,转向他的脸颊,用手指压了压他眼底的乌青色,“怎么黑眼圈这么重?晚上不睡觉干嘛去了?” 程锐自从知道沈文硕会在楼下看着他的房间后,夜里便不再开着灯,时常瞪大着眼睛,在黑夜里发呆。 沈文硕的手指将他眼下揉出了热度,程锐也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沈文硕,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 沈文硕原本就很心疼,见他伤心地流着泪,心更疼了。 “我不做什么,我就是想陪你回来而已。” 程锐摇着头:“我不需要你陪,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真的受不了,求你了,你再这样,我会死的。沈文硕,我不想死。”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会死?”沈文硕用手替他擦着脸上的眼泪,“乖,别哭了,别人看了以为我欺负你呢?” 程锐知道现在是在火车上,车上的乘客还没有完全走完,但他实在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沈文硕,求你了。”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逼沈文硕放弃他。 滴落的眼泪仿佛灼热的铁水,腐蚀着沈文硕的手,连带着他的心,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 “锐锐,为什么你能够这么狠心地对我呢?我自以为我已经将一颗真心捧在你的面前了,可你却一再践踏。锐锐,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的心也会痛会流血,你只会求我放过你,那我也求你,求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程锐又看到了那样的眼神,那总是被他梦到的眼神,他溃败地闭上双眼,在狭小的座位空隙间,对着沈文硕跪了下来。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 沈文硕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车厢里对他下跪,还未完全离开的乘客在一旁指指点点,他忙扶着程锐的手臂,要将他拉起来。 程锐却用力抵抗着:“求你。” 沈文硕完全没有办法,妥协道:“我只能答应,我以后不再打扰你。” 得到回复,程锐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谢谢。” 沈文硕将他提起安放在座位上,犹豫了片刻,说:“你回去吧,路上小心,我回北京了。” 程锐一直低着头,不敢再看他:“嗯,你也小心。” 难得听到他一句关心的话,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沈文硕自嘲地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乘务员这才小心地上前,问程锐需不需要帮助。 程锐沉默着摇了摇头。 终于跟沈文硕做了个了断,可他却也不见得开心,这让他感觉既困惑又有些……说不清的难过。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从座位底下拖出行李箱下车。 沈文硕则花了三倍的价钱打车去机场。 要他放弃程锐,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程锐呆在章家,他没法得以相见,都快要想疯了,他不敢想象要是以后的日子里,再也见不到程锐会有多痛苦。 回去的路上,他认真思虑了一番,打电话给自己秘书:“喂,上海公司选址有合适的地点了吗?” “沈总,暂时有几个地方,不过我还没去看过。” “你不必去了,先去南京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