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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时候,疼吗? 回到家,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把收起来的花瓶拿了出来,把桂花插了进去,娇艳欲滴的花穗为这个房子里,带来久违的暖意。 文件他没看,他坐了半刻钟,便走进了厨房,打开煤气灶,没一会,烟灰飞满了整个厨房。 纸灰燃着火星,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明亮后就凋零,就像人的生命,不停地在燃烧,光芒极盛后,便逐渐走向衰败。 他翻开柜门,一排泛着银光的刀具在最底层。 他回到阳台,席地而坐,冰凉的触感在手腕划过,带着解脱。 所有的钱,他给赵宣予了,足够赵宣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徐妻去了宋玉的公司,连拢在陈逐手下,日子不会比现在差,他们所有人,顾止安排得妥妥当当。 至于,商亦纣… 这就当送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他并不想死,只是,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阳光很温暖,花香很动人,可他没有想要去触碰这一切的yu望了。 他太累了,想好好睡一觉,睡醒后,也许就能再见到赵淑仪了。 赵淑仪会温柔的抱住他,嘴里轻轻喊着糯糯,他会陪赵淑仪坐在阳台上,吹一下午的暖风。 指不定他会遇到另一个人,愿意拉着他的手,陪他去看一场属于他的烟火,他们会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走入圣洁的殿堂。 顾止勾起了唇角,慢慢地闭上眼。 如果有机会,他希望他的墓碑前,会有一束橙花,朋友来祭奠他时,风会裹着花香替他轻抚他们。 当然,如果世上有神仙,他最希望的是让他死在四岁那一年。 他不会认识商亦纣,他不会再叫那一声mama。 作者有话说:这章很短… 因为接啥都奇怪。 明天有机会再长一点。 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梗,所以一直努力让文看起来压抑一点,[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让大家感觉点,害,文笔方面仍需努力。]这样,就不会显得很突兀,但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也是因为大家的评论让我坚持了下来!我曾经一度差点就太监了… 感谢大家! 接下来会更狗血,因为我另一个巨喜欢的点要上线了! 第六十二章 赵宣予发现不对,冲回老房子时,顾止已经失血过多,晕在阳台了。 抢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紧闭地手术室大门,宛如巨兽狰狞着面孔。 他缩在冰凉长椅,绝望地抱住头,双眼快流不出泪水了。 明明知道顾止精神状态不好,他为什么没有在发现他不见的第一时间去找他,他为什么要抱那一丝侥幸。 从小到大,他生活在赵淑仪与顾止建起的港湾里,从未经历过风雨,顾强虐待不到他,他所有的暴戾在赵淑仪和顾止身上发泄干净了。 他曾说厌恶顾止出卖rou体,可他知道,顾止是被顾强连哄带骗,弄进了那里,他害怕顾强对自己下手,在心里无数次庆幸过顾止不知道从那搞回了钱,还干净了赌债。 他不敢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过这样龌龊的心思,他只能把这一切强压在顾止身上,是顾止自甘堕落,与他无关。 他踏着顾止的血rou身躯,过着安稳平静的人生。 “哥,你别死…” 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不能再失去顾止了。 不知等了多久,长廊来来往往换过无数拔人,头顶的灯终于熄灭了。 赵宣予起身一个脚软,差点直接跪到医生脚边,旁边的护士连忙扶住他。 “我哥…!” 他屏住呼吸,双眼死死瞪着医生,生怕医生嘴里吐出一句我们尽力了。 医生按住赵宣予,他读懂赵宣予的表情,语气严肃,“再来晚点,人就真没了,病人失血过多,短时间里醒不过来,接下来几天,需要陪床照护。” “好、好,谢谢医生。”赵宣予鼻子一酸,劫后余生般的坐回长椅。 到次日清晨,顾止仍没醒,赵宣予守了一夜,眼没闭过,这会布满血丝,瞧起来颇有几分嚇人。 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卷着寒气,把赵宣予吓了一跳,以为是顾强死前的债主找上门来了。 结果,冲进来的男人,非但没有想像中的凶神恶煞,反而成熟俊朗,只是他脸色阴沉,折杀了几分温柔气息。 赵宣予认了出来,这个男人是商亦纣,他哥的男朋友,他知道这件事,得亏于班里追星的女孩子。 商亦纣身后跟着三五个人,陈叔也在其中,他目光触到顾止时,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上前请走了赵宣予,把房间留给商亦纣。 商亦纣低垂着眼站在床边,过了半晌,才伸出手去触摸顾止的脸,冰凉一片,呼吸羸弱。 顾止惨白如纸,左手手腕被白纱布缠得严丝合缝,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个易碎的瓷偶,叫人连碰上一碰都不敢。 商亦纣说不清他听见这个消息时,心里那一瞬间的感觉,只道整个人仿若沉入万丈深渊。 他赶了一夜的飞机,连眼都没敢闭过,只怕再见到顾止时,留给他的是一具尸体。 幸好,幸好,他弯腰握住顾止的手掌,放至自己的唇边,细细亲吻着,顾止还活着。 商亦纣待了一晚上,陈逐就哭爹喊娘得让他回去工作,而且现在风雨未平,祖宗你继续待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商亦纣疲倦地捏捏眉间,见顾止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他才离开。 第三天下午顾止醒过来了,准确说是身体醒过来了,但人没醒,他双眼无神,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赵宣予唤了他十来遍,顾止一点反应没有,赵宣予连忙去找了医生,医生说病人在***前,可能受到的刺激过大,导致精神上出了问题。 商亦纣得到这个消息时,他正拍完戏,陈叔匆匆忙忙打电话过来,说他去医院没看到顾止,问了人才知道,已经转入疗养院了。 他休息都没来得及,驱车赶往新安,到疗养院,是凌晨三四点了。 惨白的月光从窗口落入,铺散在米色地板上,一团人影缩在床边,剧烈地抖动身体。 商亦纣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顾止,他呼吸僵滞,几秒后破门而入。 “别、别打我、”顾止嘴唇干得起皮,闻见响动,惊恐地望着门口,“爸爸、别打我,我听话的!” 商亦纣的手刚伸出去,顾止猛地往后一缩,短短几日,他就瘦得皮挂在rou上,空荡的衣服在动作间被气体鼓胀。 他走时,顾止明明还躺在病床上,安静地宛如瓷美人,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番模样。 商亦纣喘了口气,把心底弥漫的闷痛压回去,他弯腰拥住顾止,温柔地在他耳边细语,“小止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