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夫君的请求

    薛滟抱着唐霜，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边和颈窝，心中却涌现出一股酸涩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感觉到唐霜分明从自己的话语里领悟到了什么，最后却依旧说出了“只要你真心喜欢我就好”这句话。薛滟抱着他，对方说话的声音就落在自己的耳畔，他能感受到唐霜话语里尾音的轻颤，可他实在不知道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唐霜自己喜欢他，还能做些什么。

    理智上，他总想找一个更合适的时机告诉唐霜自己身上的秘密——可薛滟同时也清楚，既然已经不是初次见面，那么坦白身份的最好的时机已然悄悄溜走。

    情感上，薛滟更清楚，只要他们继续相处下去，关系就只会越来越好，那么等唐霜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就只会更难过。

    要瞒一辈子吗？能瞒一辈子吗？这怎么可能呢？

    难以抉择，一边是任务，一边又是唐霜。

    薛滟想，唐霜爱上了“自己”，可自己又何尝没有爱上这个自己才认识几天的人呢。他心中仍在纠结，恰恰证明天平两端的重量已经趋于一致——但最后，指针还是落到了他的任务上。

    他是凌雪阁的人，既然现在还未离开，凡事便不能只由着自己的心意来。

    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有一点严肃，便又想像以前那样撒个娇混过去，恢复成平日里的状态。可唐霜不知道他的想法，仍旧沉浸在娘子方才说的话里——娘子尚有秘密瞒着自己，也许是有她的苦衷。

    可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

    唐霜猜不到，最后便放弃了，不想再去猜了。可以瞒着他的东西太多，他从始至终，似乎都未曾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娘子：她美丽、善良、又温柔；可她同时也黏人、俏皮、大胆，所有矛盾聚集在她身上，可看到她的时候，又觉得无比正常——薛燕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瞒着他的理由又实在是太少了，他在唐家没有一丝一毫的权力，即便薛燕是要骗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除了一颗仍在跳动的心，唐霜什么都没有——在这个家，唐霜早就连尊严都失去了：几乎每个人都曾明里暗里嘲笑过他不男不女，唐霜已经麻木了，就当作没有听见。

    或许是觉得反驳也无用，只会徒增笑料；又或是他本身就很懦弱，就像此刻，他宁肯颤抖着去吻薛燕柔软的唇rou，也不敢真的去捅破那层窗户纸，问她究竟在哪一方面欺瞒自己，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他第一次如此勇敢，勇敢在了逃避这件事上。

    毕竟再坏再坏，也不过是薛燕其实与自己的兄长们为伍，为的便是骗到他的心，再将他的心摔得四分五裂。这样唐霜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可如果真是这样，如果连小燕都和他们是一类人，那唐霜还要这颗心做什么呢？

    更何况，娘子说了，她喜欢自己，她真的喜欢自己。

    亲吻颤抖而又紧张，做得生疏而不愿停止，带着一丝不宜察觉的害怕失去。他的喉结微微耸动，唇齿和鼻尖都是薛燕身上的淡香。

    薛滟怔了怔，没想到唐霜会在此刻突然与自己深吻，还是他主动。即便聪明如薛滟，自认为看透了这世界上所有人的内心，但他也猜不透唐霜此刻紧闭的眼眸中，流淌着的究竟是哪一种感情。

    或许是他也会被心中的感情所蒙蔽左右，从而失去本身的判断力。在这一点上，唐霜与他极为相似。

    骗我吧。唐霜想，但没有说出声音来，他一边与薛滟接吻，一边在心底这样沉沉地想着。只要喜欢不是假的，只要别离开我，骗我吧，多久都可以。

    他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娘子才一直对自己感兴趣呢？毕竟自己是如此的无趣，二十几年的人生也并未培养出什么爱好。时至今日，除了年节，唐霜每日的生活都是工作与工作，几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空闲时间。

    而且，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娘子喜欢什么，想要投其所好也并不容易。

    这种事情当然可以之后再问，但胡思乱想带来了突如其来的安全感缺失，唐霜怕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薛燕就会带着秘密离开了。

    于是他的心思渐渐歪了——娘子喜欢——娘子喜欢看他喷水，可是他没有娘子就没办法高潮，更别提喷水了。如果有一天娘子对自己感到厌倦了，他要怎么办？

    就算今晚继续在娘子面前主动张开腿，自慰给她看，自己也未必能高潮吧？

    ……应该是，一定无法高潮吧。

    只要娘子不肯帮忙，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地抬腰扭臀、玩弄自己的阴蒂，都一定是无法高潮的吧？

    那，到时候薛燕会怎么想？明明都教了那么多次了，可他却依旧没办法只凭自己的手高潮。娘子会不会嫌弃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如果是在平时，唐霜一定不会这样想，他也知道娘子不会这样想自己——但现在不一样，因为娘子不愿坦白的秘密，他平白无故填了几分惶恐，他怕娘子厌倦他，怕娘子觉得他无趣，所以他只能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怎么样才能讨娘子的欢心，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对了，薛燕、之前还说什么来着了？

    纷乱的记忆充斥着脑海，像是交织缠绕的丝线。黏腻的亲吻使思绪变得没那么敏捷，最后唐霜终于在这堆乱糟糟的线团里梳理出了一个末端——

    轻轻一拽，线团滚落一地，蔓延成了清晰的脉络。

    于是就在薛滟略带迷茫的眼神中，唐霜轻轻结束了这个吻。他捉过薛燕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因为特殊的身体，唐霜的胸部有着一层薄薄的软rou，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唐霜依旧能感受到薛燕掌心的温度。他的乳尖早就挺翘起来了，脸红得都可以滴血，却依旧磕磕绊绊地说道：“娘子……所以、以后可以帮为夫，把这里揉大吗？”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