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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阿然,我想分手。” 井然愣怔地望着怀里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罗非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趴在井然胸口拨弄被他咬肿的乳尖:“分手吧,好不好?” 如此残忍的话语,在罗非口中,却像是今晚吃什么一样的平常。 井然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两个不适合做情侣。”井然身上有股很好闻的皂角香,罗非很喜欢。 “为什么这么说。” 罗非不假思索:“做情侣的话,不是应该要相互喜欢的吗?” “你不喜欢我?”井然问。 “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 罗非不知在想什么,目光略显恍惚地定在半空:“那种心脏会失速般跳得难受,全身血液都往脸上涌,令人心动神驰、惊喜欲狂的喜欢。” 井然霎时明白了罗非的意思,他的下唇似不可见地颤了颤,勉强勾起嘴角:“有喜欢的人了?” “嗯。”罗非不好意思地笑。 井然隐藏得够好,所以罗非不知道,在井然眼里,这个笑容犹如宣判死刑。 “所以,我们……” “我们还是继续做好朋友吧。”罗非撑着井然的胸膛起身,一脸真挚。 真是讽刺,五分钟前,他们还做着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事情。五分钟后,却要假装无事发生般,恢复朋友的关系。 但井然妥协了:“好。” 他故意用始终如一的温柔,水波不兴地将两人的距离,暂停在一种进也可、退也可的暧昧位置。 友谊,成了井然最擅长的借口。 他费尽心机,才让罗非每遇到一次挫败,回头就能投入自己的怀抱。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接受章远,看似依顺地被拉进这个荒谬的换妻游戏。 “阿然,你想分手吗?” 不想。是实话,没有什么烟雾弹,比“弟弟的情人”更加安全。 “你是不是从没喜欢过我?” 井然看着面前泫然欲泣的章远,上前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小远。” 这场豁出一切的试探,结果一望而知。 章远静静地抬头,望向自己爱了多年,自以为拥有过的恋人。眼底的泪像是干涸了,水气般澴漫的悲伤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望的平静。 罗浮生感同身受,他轻轻摩挲章远的脊背,安慰失意的少年:“我先抱你去洗澡,一会儿你们好好聊聊。” 但章远拒绝了。 他抓住井然的右手,一路向下,覆上发烫湿腻的花蕾。 “阿然,这里,你一次都不肯留在里面。”章远按着井然的手指,探进一塌糊涂的小口,“现在反正已经脏了,你可以不用顾虑。” 仍然埋在里面的硬物在勃勃跳动,仿佛能隔着一层薄薄的rou膜触摸到。 章远的索求大胆而放诞,近乎自暴自弃的颓然。 他把双腿张得更开:“要进来吗?” “小远……” “章远。” 井然和罗浮生几乎是异口同声。 单薄的少年缓缓合上眼,再睁开时,带了极浅的笑意:“我哥还不知道吧,你一直没对他死心。” 他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好朋友、发小什么的,都是留在他身边的借口。我说的对吧,阿然。” 果然!罗浮生猛地抬头,目光像箭矢径直朝井然刺去。 井然没有躲闪,淡定到略显挑衅地接下罗浮生的敌意。他顺着章远的意思,轻柔地搅了搅滴水的蕊心。 “真的想玩?”井然语调惓惓,即便不爱,但让人有深情的错觉。 章远倔犟地昂着头,咬着下唇不肯回答。 “真要玩的话,就别提分手,”井然抬起章远的一条腿,慢悠悠解开皮带,“也别告诉你哥。” 12 一整晚,罗非都未曾入眠。 酒精蒸得头脑发晕,但睡意却像是被硬生生从神经里抽走,反倒把门外响动无限放大。 挑高的客厅天花板带了回声,将隐秘而惹人遐想的声音,毫无保留地传进罗非的耳中。 他怎么可能猜不到,门外在发生什么。 久违,却无比熟悉的苦楚,折磨着罗非,而他甚至不明白原因。 是因为罗浮生那张与罗勤耕无比相似的脸吗? 但现在的情形,分明与十几年前完全不同。 纯情的少年,剖出整颗心脏送给他自以为的爱人,最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对方变态性癖的投射物。 罗勤耕爱的不是罗非,是任何一个十几岁,瘦弱清秀的少年。 怎么度过那段情伤的,说实话,罗非已经记不清了。 那天,他连走到车库的力气都没有,近乎本能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然后,井然在雨中,把浑身湿透的罗非捡回了家。 他们做了很久,不分昼夜,不停歇的,罗非像是抱住最后一块漂浮的木板,让自己不会被汹涌而来的悲伤淹没。 足够麻痹了,才试图去寻找新的感情。 罗非看起来一副撩云拨雨、恣意难驯的模样,实际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恐惧。 像惊弓之鸟,任何一丝暧昧不明的情愫,都能使他自相惊扰、风声鹤唳。 最清楚罗浮生不是罗勤耕的,明明就是罗非自己。 他用一种类似报复的、戏耍的心态,答应和罗浮生在一起。 罗非嘲笑耍弄、随意把玩罗浮生的真心,把不喜欢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警告罗浮生不许越界,也提醒自己。 像蚁噬后留下的伤口,强酸腐蚀的刺痛尖锐又细小,是永远无法抚平的恨。 可现在,他突然看不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静了下来。 有人打开罗非的房门,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一个装睡、一个静默,半晌,罗非听见来人长长的一声叹息。 是罗浮生。 虽然没有睁眼,罗非也能感受到,罗浮生向沉重而坚定的凝视。 然后,他的小狗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二天,双腿发颤的章远扶梯而下,看到坐在桌旁吃饭的罗非。 “哥……”日常的打招呼,因干渴的嗓音被阻断。 罗非颔首,跟每一天的日常一样,让章远下来吃饭。 从时间来看,说是午餐比较合适,今天阿姨准备的食物都很清淡。 章远用热汤润了润喉咙,刚想提昨晚的事情,被罗非含笑转移话题:“这个暑假,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章远愣了下,听见罗非继续说道:“庆祝你高考结束,我把年假请了,一起出国玩,怎么样?” “好!”章远灿烂一笑,“只要和哥哥一起,哪里都行。” 很早以前,还是小小一只的章远就喜欢跟在罗非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喊,想让罗非带自己出门玩。但那时,罗非身边总是有太多人。 罗非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如果你还想让井然一起,也可以问问他能不能请出假。” 章远摇头:“就我们两个……” 罗非笑了:“好,那就我们兄弟俩一起。” 章远没想好去哪儿,罗非提议欧洲兜一圈,多接触不同的文化。 听到“欧洲”两字,章远微笑的嘴角微僵。 记忆里罗非高考后的假期,便是和井然去欧洲玩,但他没有提出异议,假装不记事地点头。 “吃饱就回去休息吧,旅行的事情我来弄就好。” 阿姨像往常一样过来收拾饭桌。 罗非看弟弟快要站立不稳的样子,暗暗叹气,过去搂住章远的腰身,扶着他回房。 “以后少玩这么疯,喜欢井然就跟他好好相处。” “哥。”章远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罗非,“那要是我,喜欢上罗浮生了呢?” 13 罗非仅仅是错愕了几秒,便笑着说:“那需要我叫他一起去吗?” 可能是没想到罗非会如此无情,坐在床上的小朋友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别,我开玩笑的。” 身体上的关系不论如何亲密,真要撼动情感却很难。 这一点,罗非再清楚不过。 他懒得去管章远突如其来的试探所图何意,今早残留在客厅的狼藉画面浮现脑海,已经足够令他额头隐痛。 “我一会儿出门办事,你好好休息。云姨今天一天都在家,有事叫她。” “哥哥。”小朋友从被窝里钻出颗脑袋,“对不起。” 罗非觉得可爱又好笑:“为什么说对不起。” 章远湿润的眼睛眨了眨:“昨晚我……吵到你了吧,你眼下都是黑的。” 还是被看出来了。 罗非不动声色:“没关系,不是因为你。” 确实不是因为章远。 一夜无眠后,罗非终于决定去见罗勤耕。 他要给自己的过往一个交代。 作为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他家老头子又不知道亲生儿子惨遭毒手的陈年往事,罗非一直免不了逢年过节与罗勤耕打交道。 毕业进入公司后,那些见不得人、蝇营狗苟的迎送往来,更是慢慢交到罗非手中。 政和商之间,就算被盯得再紧,总归有能渗透进去的口子。 有人贪钱,有人好色,有人喜欢收集古董字画,也有人喜欢搞点恶心的兴趣。 豢养幼童的私人福利院,很早就因为违规被取缔了。 不过办法有的是,疯狂的世界里,不乏有为了出名挣钱,把姿色不错的孩子往泥潭里推的家长。 看到名单里出现罗勤耕的名字,罗非除了惊愕,更觉得讽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伤害过的人,竟然在多年后要成为侵犯者的帮凶。 未经父亲允许,罗非停掉了这条输送线。罗勤耕在那天后,便多次约罗非见面,被他用各种借口推托,拖到了现在。 但,总归要见的。 好在罗勤耕还要脸,他不知道罗浮生早已知晓,将见面地点约在了临市的山庄。 这山庄是罗非老爹送给罗勤耕的房产,自从上头查得严后,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在家中,这里便是专门用来享用贿品的。 男人保养不错,没走形的身材和天赐的端正脸蛋,让眼角的细纹都不过是添了些岁月沉积的韵味。 罗勤耕殷勤地上前给罗非开门:“小非,你终于肯过来见我了。” “哪里哪里,是小辈礼数不周,实在是公司事务多,脱不开身。”罗非不露声色地避开罗勤耕搂上来的胳膊,把准备好的高档红酒递了上去,“几瓶淘来的勃艮第,还要请罗叔叔品鉴品鉴。” 一餐饭吃得味同嚼蜡,除了大量饮酒,罗非基本没动几下筷子。 表面上你来我往的客套表演差不多了,罗勤耕才悠悠地点明约罗非来的目的。 “小非,你和浮生最近交往还算顺利吧。” 放下的刀叉发出清脆的响声,罗非答道:“挺好的。” 罗勤耕嘴角维持着笑容:“当初浮生说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虽然惊讶,但作为父亲,还是尊重浮生的选择。你们交往这三年,浮生一直都过得很开心,我想你也不希望浮生知道以前的事,所以……” “原来罗叔叔是担心这个,”罗非笑了笑,“您放心,我不会告诉罗浮生的。”因为你儿子早就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罗勤耕失笑:“我担心这个做什么,那只能证明我们父子挑人的眼光和品味都不错。” “我这次约你,是想说名单的事情。” 罗非假装听不懂:“名单?” “你也不用装不知道,”罗勤耕冷冷一笑,“你家这边断了就断了,我和你爸这么多年的老友了,怎么也不会因此给他难堪。” “小非,叔叔只是想劝你。” 罗非注视着罗勤耕,注视着直到现在都深扎入心脏的男人。 听他用最温柔的语言,说出阴鸷狠毒的话。 “别妄图用你的名誉,来赌我的手段。” 14 井然又一次接到了罗非的求救。 相隔十三年。 在离山庄最近的服务区,井然找到了厕所里吐到昏天暗地的罗非。 他没问原因,只轻轻上前,拥住不停战栗的背脊:“我来了。” 将人抱到车里安顿好,井然给罗非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再回到车内,疲惫不堪的罗非已经睡去。 井然不知道罗非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察觉到,或许和十三年前的事情有关。 但明显,今天的罗非,比十三年前更加绝望。 罗非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被人牵着,走一条又窄又长的玻璃栈道。 脚下是万丈深渊,但他走得太累了,两脚酸痛到无法站立,只能松开那人的手,蹲在半途。 那人没有停下脚步,甚至不曾回头,就这么丢下罗非一人,伫候在飘摇欲坠的高空。 别丢下我。 罗非无法站立,唯一能做的,便是跪伏着向前爬行,好不容易抓到那人的衣角。 别丢下我…… 那人轻轻一推,剧烈摇晃的栈道一脚踏错,罗非便整个人摔了出去。 救……! 猛然惊醒,熟悉的天花板在阳光照射下,泛着漂亮的波纹。 接着,是井然神情忧虑的脸。 “非,你还好吗?”井然问。 回答的是井然身后的白术。 “他要能立刻回答你,我喊你医生。”白术把井然往一旁推了推,“先去喂他喝点水。” 手上埋的针被拔出,按了棉花。 井然将罗非扶起,小心翼翼举着杯子递到唇边。 白术抱着胳膊,一副没医生样儿的调侃:“阿然给我打电话,那声音紧张的,我还以为你要死了,直接就抛弃宝贵的调休赶过来,没想到就是吐脱水。” “不过你也是厉害,吃海鲜忌饮酒不知道吗?还喝酒完熬夜,熬夜完继续喝酒,直接给自己折腾出个急性胃炎。” 喝了水,罗非焦渴的喉咙舒服不少,但说话仍是有气无力:“麻烦你了。” 白术翻了个白眼:“堂堂三甲医院未来之星,混得像个家庭医生,冯豆子那鱼怎么不记得留我一条。” 罗非没精力同他斗嘴:“等我好了,还你一条。” “行,我记下了。”白术把药往床头柜上一堆,“医嘱写上面了,照着吃就行。这几天饮食清淡,哪里不舒服打120别打我电话,我走了。” 说罢,潇洒离去。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井然捂着罗非输液后冰凉的手背,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阿姨煨了粥。 罗非摇了摇头,再次闭上眼。 井然也没有强求,静静地注视着罗非,看他青色的眼窝深陷,带着沉沉的疲态。 “再睡会儿?”井然问。 但罗非还是摇了摇头,梦里无限下坠的失重感令他肺腑空胀,不敢睡。 “那我陪你聊聊天吧。”井然的语调安静舒缓,像一只无型的手,轻抚罗非酸涩的心灵。 “你喜欢的甜品店在淮海路开了家分店,说是有推出应季的抹茶蛋糕。唯一的问题是每日限量,让你自己过去排队你肯定不乐意。我让陈师傅买一份来,好不好。” 罗非眉眼不动:“我已经没那么喜欢吃甜食了。” 井然熟练地接话:“我知道,你只是喜欢喝他家的美式,配点甜品罢了。我让陈师傅买咖啡,蛋糕就是顺带。” 罗非终于笑出声。 他睁开眼,果然看到井然宠溺但戏谑的表情:“你这话要让白术听到,他肯定骂你不遵医嘱。” “遵医嘱,我吃,你看着。”罗非的左手捂热了,井然放进被子里掖好。 罗非不乐意:“那你也不许吃,陪着我喝粥。” “好,我去拿粥。”拐着弯哄人成功,井然起身。 没等罗非开口便补充道,“放了糖,甜的。” 15 思索许久,罗非还是没告诉章远自己在井然家。 “我在临市稍微有点耽搁,你自己在家窝两天见见朋友什么的,等我回来就出发。” 给章远打电话的时候,井然刚好端着碗进门,罗非比了个“嘘”,示意他别说话。 井然便静静等在一旁,听罗非用哄小孩的语气继续说:“我没骗你,真带你去欧洲玩……你理理行李,不行就让阿姨帮个忙……” 井然听得笑弯了眉眼,被罗非瞪了一眼。 “行,回去给你带好吃的,掰掰。”挂了电话,罗非长舒一口气。 井然坐在他床沿,勺了勺粥,吹凉了送到罗非嘴边:“和小远去欧洲玩?” 罗非习惯成自然地咽下:“还不是你惹得他不开心,我就带他出去散散心。” 井然眼皮微跳,但依旧神色不动继续喂粥:“那我的问题确实很大,都被你看出来了。” 罗非问:“所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能让他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 井然撒了谎:“或许我们回来太晚,他误会了吧。” 那晚开灯后的回忆,被不可避免地再度勾起。 罗非想到罗浮生抱着章远,直直望过来的沉默眼神,心脏像是被猛地一攥,胃部不适感再度袭来。 他往后仰,避开递过来的勺子:“等等,吃不下。” 井然漆黑的眸底不宜察觉地一黯,转而轻笑:“那要不,以后还是别玩这种交换游戏了。” 他在试探罗非。 若按以前,罗非不会过多考虑这些,顶多说一句“听小远的”。 但现在,他的挚友认真思忖许久,认同了:“也好。” 有什么,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改变。 井然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垂下眼,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你家小狗呢,那个晚上,他怎么说?” 从罗浮生离开他房间后,像是消失了一般,没给他发来一个字。而罗非又是见罗勤耕又是急性胃炎,还没来得及联系罗浮生。 况且…… 那张极为相似的面庞,只单出现在脑海中,就足以让罗非感到反胃。 他可能一段时间内不想见到罗浮生。 或者说,一段时间内,他不想回忆起与罗勤耕有关的一切。 罗非岔开话题:“再委屈你这个主人睡一晚客房,我明天回去。” 避而不谈,可以有很多意思,连罗非自己都不见得通彻。 井然低头搅了搅快要冷却的粥:“好,我让你的司机明天过来接,先把饭吃完。” 罗非不疑有他,井然的安排永远那么周到体贴,无需他开口,便能先一步猜到罗非的意思。 他们太熟悉了,罗非人生中几乎所有的经历,井然都一清二楚。 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下意识寻求彼此的帮助,获得彼此的肯定,都成了种不假思索地习惯。 人类与生俱来的惰性,使得罗非不愿多想。 毕竟现在他需要苦恼的事情太多了,麻乱纷杂的情感撕扯着回忆与理性,罗非只能勉强从冷热温差里,重新审视自己多年来一厢情愿的悸动。 他对罗勤耕的感情,或许从来都不是喜欢,更谈不上爱。 那是种被强势者诱骗下的向慕和驯服,只因为时间的滤镜和受害者的强迫自洽,而显得美好。 此刻,那层自欺欺人的遮羞布被残忍撕开,罗非曾经耿耿于心、悬悬在念的所有,都令他无比恶心。 而罗浮生,无论如何都会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