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聊
书迷正在阅读:金沙柔罗、校花的性玩具调教日记、代号鸢 gb、她只是太色罢了(非传统意义sm)、【gb】京都公子被cao实录、火影之樱花落、狼君不可以、我在处男的海洋疯狂破处(高H纯rou)、我才不是故意偷看的!、镜与湖(1V1)
上山的路程不短,不过在一问一答轻松的谈话中,竟也很快走到尽头。 这么一段时间,姚杏杏从他们这里了解到他们对书院各方面普遍有些意见和看法,大的小的好的坏的,某些地方听起来也确实需要改进了。 等春华书院正式开课,她准备做一个全院调查,意见箱也安放上,以便所有人举报或者建议。 几人正要分别时,远处走来一个穿着蓝灰色校服的学子,他身量颇高,体型清瘦,怀里抱着一叠纸质书籍,步伐不急不缓。 偶然察觉前方有些异样,他抬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姚杏杏的那一刻,眼睛一亮,一改开始的从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jiejie,你回来了!” 姚杏杏微笑的点头,看了眼祝承抱着的好几本书,问:“你抱这么多书去哪里?” 祝承很自然的无视旁边的三个少年,几分腼腆的回答,“书院因为搬迁停课了,闲来无事便去书馆找些闲书看看。” 祝承可以不理三个少年,他们在姚杏杏面前却不能装完全不认识祝承,尤其之前他们还说了祝承的闲言,若被姚杏杏前后联想起来,恐会觉得他们有排挤祝承之嫌。 “祝师弟。” 有一人开了头,后面两个赶紧跟着打招呼。 相比三人还算看得过去的礼节性问候,祝承表现的更加冷淡,微点了点头回礼,“许师兄李师兄,赵师兄。” 明眼见的四个少年气氛不大融洽,姚杏杏开口让另外三个自行活动,然后和祝承结伴而行。 “你平时除了看书,可会常和朋友约出去玩。” “偶尔。”祝承垂眼在旁边跟着,认真的道:“我更喜欢看书,你说我这个年龄该多学些东西,玩乐丧志之事不去也罢。” 闻言姚杏杏侧头看过来一眼,少年表情淡然平常,似乎是真不喜欢与友结伴外出,而不是被孤立或其他原因。 “看书学习当然是好的,但偶尔也要劳逸结合。”姚杏杏说到这里顿了下,思考婉转合适的劝说词汇。 “长时间呆在房间里,人的思维难免变得有些迟钝,心情也会低落,与友同行也好,独自漫步也罢,时常出去走动,放松心情,有助于思考问题。” 祝承闷声点头,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 姚杏杏见他的沉闷反应,心底有些许叹气,心理创伤非旁人三言两语的劝说就能治愈,走出来,于祝承,她所能说的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过他爱看书,有感兴趣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应该也不会陷在负面情绪中的无法脱身。 …… 开学典礼这天,吉阳、沄州、庐城和同人宗,各有重要人物前来观礼祝贺,甚至晋南也有商队掐点赶来,携带大量书籍和特产货物浩浩荡荡进了梨花坞。 前者是为书院藏书馆准备,货物则是晋南商队之后将尝试加入周边市场,开发远地贸易。 各方人马齐聚,这片不起眼的偏僻之地,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时刻。 此后的春华书院、梨花坞也将正式进入世人眼中,广纳学子,以区别于传统宗派的传承方式,在这片大陆上传道授业。 对千百年来规则不变的修真界来说,这是一场大胆的尝试和创新。 典礼结束后无关人物陆续退场,热闹的余韵却在梨花坞多日不散。 这些热闹姚杏杏却没时间过多体验,等招生方案敲定完成,她就要闭门进修了。 地点就在春华书院山巅,非梨花坞突遇重大变故,不会出关。今后一年时间,由许诺管理书院诸事。 一切安排妥当,姚杏杏独自去往山顶,今后不止多少岁月,都将在此渡过。 …… 吉阳的四季和晋南有些不同,这里春秋很短,夏季很热,冬季时大雪纷飞。 一到入冬,春华书院就开始给山上所有人员免费发放入冬物品,棉衣棉被、炭火和汤婆子。 这个季节寒风瑟瑟,有闲钱的人还会在梨花坞购上一件披风,既做装饰,又可保暖。 山上大雪覆盖了一年又一年,临近第六个年关时,一个清瘦的身影穿着单薄衣衫,踏着堆满积雪的台阶,在一片白茫茫中缓缓下山。 刚结束一场会议,在左侧耳房处理事情的许诺听见有脚步声进了房间,抬头一看,惊愕一瞬。 “你出关了。” 满身寒气站在门口的人,正是刚结束闭关的姚杏杏。 她衣衫单薄,肩头发梢有些湿润,不知是因在寒风中待了太久还是怎么,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立在那里颇有种弱不禁风之态。 那边姚杏杏点了点头,随后走到烧着炭火的炉子旁边坐下,热量穿透炉壁传递过来令人舒适的温度,冰冷的膝盖也渐渐回温。 许诺正想为她出关高兴,可见她似乎心情不佳,走过来不解的道;“你脸色看着不大好。” “有些冷。”姚杏杏搓了搓冰冷的手,顿了一会说:“在外面待久了。” 普通修士怕冷无可厚非,高阶修士灵气充沛,结个结界轻而易举,怎会受外界寒冷影响。 除非这苦是她自愿受的。 许诺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先是同人宗,庐城,再到春华书院,她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一路走来虽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可仍有种迫切之感。 “下山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在想事情。”许诺递过来一个汤婆子,是之前汇报的一个弟子遗落的。 姚杏杏抱着套了棉布袋子的汤婆子,感受着让人放松神经的温度,轻轻看着许诺开口。 “诺诺,你说一两百年后,宗门和书院会是什么样子?” 她眼里散发着憧憬的柔光,随后因无法想象露出几分茫然来,片刻,长叹了一声,周身有种若有若无的,难以察觉的悲伤笼罩。 这个问题许诺也无法回答,她给彼此倒了两杯热茶,而后端着散着热气的茶杯在旁边坐下。 “我想象不到,最坏的结果无非宗门上下全体灭亡,最好的则是大家安然无恙,他们也重获新生。” 姚杏杏:“不好不坏呢?” 许诺转头看着她,“有人死了,有人活着,将我们现在所做的继续下去。” 她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诺诺,你怕死吗?如果那个死在半路上的人,是自己。” 姚杏杏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夏季里不经意拂过的微风,抓不住,转瞬就消失。 闻言许诺重新认真观察她的神情,没能看出异常,心里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怕。”她压下心思想了想,平静的说:“可人总要死的,知道自己死后有人会把它继续下去,多少也有些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