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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3

    考完四级,进入了期末复习周。

    四级的笔试并不难,我还考了口语,口语感觉还是不太好。

    没想到第一学期这么快就结束,这小半年过得像飞的一样,算下来,我放假比陆绛然还早,不过我开学也是比她早点。大概元旦过后我就全部考完了。

    考完三门专业课了,还考了一个选修课,还有最后一门专业课考完就没事了。到饭点了,我去食堂买了蛋包饭,一边排队一边看回去的车票。

    最近都到复习周了,我跟陆绛然联系越来越少,她也忙,我知道。前段时间她忙着排练,听说还拿了二等奖,比赛完了又忙着考四级,这几天我们都说话很少,这会突然给我发消息了,我刚刚没看见,还没来得及回。

    陆绛然打电话过来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她说阿姨有个演出,要去武汉两周,乐乐在家里没人养,如果我回去早,先把乐乐接回我家去养几天,陆绛然回家比我还要晚上一周了,还不知道定了什么时候得票,估计要到一月中旬了。

    原本打算考完休息两天再回家的,听陆绛然这么一说,我订了1月4号的车票,早点回去接小猫咪。

    回家这天正赶上北京下雪,下的不小,刷刷刷地落下来,不像羽毛,真像纸屑。我下了车就直奔陆绛然家接小猫咪,尽管我还提着行李箱,但是还拿得住,我也不想多跑了。

    陆绛然的mama一如我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温婉从容,往那一站就是国泰民安的感觉。她亲切地要拉我进屋坐会,我不好推脱就进去了。

    阿姨问了很多在学校好不好,怎么样的问题,又给我倒了热水,加上屋子里有暖气,我很快就身上暖烘烘的了。她还是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握着我的手,温声细语地跟我说话。还问我跟陆绛然最近怎么样,我有些尴尬,想打着哈哈过去,可是阿姨似乎穷追不舍。

    我看着阿姨真挚的目光,就坦白了我们确实在恋爱的关系。阿姨似乎并不意外,却心事重重,跟我说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放弃,可以中止这段关系。不管做什么选择,一定要想好可能发生的后果。

    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只好当作是长辈善意的劝告和建议,跟阿姨道了谢。

    阿姨的话并没有至此为止,她像以前那样把我亲昵地抱在怀里,跟我说如果我需要她的帮助随时来找她,又说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伤心和痛苦,如果觉得难以承受,千万不要伤害自己,生命是最可贵的。一定要积极想办法走出去,其实感情之外尽是海阔天空。

    我更迷糊了,我不知道阿姨为什么突然说这些,难道她不支持我跟陆绛然在一起吗?可是暑假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我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并没有敢问出口。

    阿姨抱了抱我,又把乐乐放到猫咪箱子里,打包好了他需要的猫粮和猫砂,还有我买的罐头,开车送我回了家。

    到家先给陆绛然报了平安,又安顿了小猫咪,放行李什么的乱七八糟一通搞。家里没人,妈还在学校干活,高中生还没放假呢,爸也还在外面,小阳在学校。

    大黄狗看着瘦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冬天掉毛,我怕小猫咪害怕,带到我房间里去了,谁知道这小狸花猫胆子还挺大,已经全然放下戒备,舒舒服服在我被子上踩起了奶。

    好乖好可爱!老母亲心都要化了。

    我躺在床上跟小猫咪玩,心里算着陆绛然什么时候到,我要不要去接她,还有烟花,对了,她想放烟花。

    明天去买烟花,过年的时候就可以悄悄去后山上放烟花了。

    天真的有点冷了,家里不比学校,没有暖气,也没有人气。我到仓库里去找了小太阳出来,插上电,橘黄色的光一下子亮起来,乐乐感受到暖意,颠颠地跑过来取暖。

    我摸着小猫的毛,看着窗外一点点暗下去的天,百感交集。

    去年这时候,刚刚一练结束,陆绛然是第一名,比我多了六分。

    而今年,连跨年我们都没能在一起,一南一北。

    跨年那天晚上,我给陆绛然打了两个电话。第一次她没有接到,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我又打了第二次,她接了,跟我解释她在学校的嘉年华活动这里玩,有点吵没有听到。

    那边现在听起来倒是十分安静,她似乎已经回了宿舍,只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陆绛然大约是跑得疯了,说话间有些微微喘息,小声地跟我说新年快乐,说刚刚太热了,又说有点冷。

    我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好像有羽毛轻轻扫过我的心间,痒痒的,一下子柔和下来。

    我有些紧张,没觉得她说话颠三倒四,只怕她一冷一热跑再感冒,她身体本来就不是太好。

    原本想多跟她说会话的,陆绛然小声撒娇嚷着累了不想说话,说想休息,我看了一眼表,还有两分钟就要零点了,我也说,新年快乐。

    顿了一顿,我看她还没挂电话,我又说,绛然,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考了试,你是第一。

    她娇娇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我原本想回忆高三那段时间的生活,被这一声“嗯”给打断了,只觉得好像她就躺在我身边,躺在我身下一样。周边是白色的床单。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安静地听着那边偶尔翻身或是拉被子的声音,等手机上的数字变成00:00,我又说了一次,绛然,新年快乐。

    回应我的是深深的呼吸,良久,她说,你也是。

    我挂掉了电话。

    明天后天请个假(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