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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安青侠士】红尘不渡(双性/鬼市商品/春药/直掰弯)

    最初替小女孩把百花丝线送到贺安青手中时,侠士没想到会被牵扯进这么多事。

    他被求着帮过的忙不少,被骗的次数更不少,像贺安青这种把狡黠写在脸上,还坚持要求他先答应帮忙的,就更不会搭理了。偏偏这人有点死脑筋,非要给他看什么诚意,连着三天送了他宝箱,里面装着的东西也一个赛一个珍贵,生生给侠士送出受贿的负罪感,一迭声喊着“够了够了我答应你”。

    好在贺安青让他做的事也不难,去凌天寺采一种名为霞若的花,再连着百花丝线一起送给溪明镇上一个叫慧娘的女子。侠士确认完贺安青要他帮的忙,不由自主在心中腹诽这种小忙他一开始说明白自己就会帮了,何必要送东西。

    他将采来的花和丝线偷偷放在慧娘家后门,蹲在墙根思考了会儿,还贴心地用一小截丝线把花捆起来,打了个小巧的结,使之看起来更像赠礼而不是什么人乱扔垃圾。

    做完这一切,侠士无比轻松地返回去找贺安青,结果远远地就看到角落里贺安青被四五个黑衣人围着,灵活又稍显狼狈地在他们几个的进攻下乱窜,时不时抓住时机反击一下。侠士顿时想起初见贺安青时对方脸上青肿的伤,再看他现在被明显不好惹的什么势力纠缠追打,心道遭了,摊上事了。他认命地拔出剑来,几个跃步挡在贺安青身前,将霍然劈下的长刀拦住,后者惊喜不已,大声喊道:“侠士!快帮我解决他们!”

    几个黑衣人的目光倏地不善,齐刷刷朝他射来,侠士恨不得把贺安青的嘴巴缝上,他加入战局只是想暂缓双方争斗,看看能不能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要是能有和平解决的方式更好,贺安青这一嗓子直接把他划入了对方的阵营,他只能换守为攻,抬腿猛地将面前人一踹,又反手挥剑刺穿想偷袭自己的人的手臂。

    他的武功如今在江湖上也算出挑,况且这几个人似乎并不想要贺安青的性命,在他横插一脚后眼见捉捕无望,便互相使了眼色准备撤退,侠士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以命相搏,更不会阻拦,正当此时,贺安青以掌将一名黑衣人劈晕,见状大喝:“不能放他们走!”

    侠士已经收剑归鞘,闻言又将鞘身甩出击在两个人的后脑上直接敲晕,再拔出短刀与另一个人近身搏斗起来,几番周折,最终把刀刃架在了那人脖颈处。冰凉的锋刃亟待割破脆弱的咽喉,黑衣人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听到侠士说:“你要杀了他们?”

    贺安青一时犹豫:“不杀也可以。”

    侠士颔首,干脆利落的一手刀,那人便瘫倒在一边,他把人朝贺安青的方向一推,后者本能般接住,又嫌弃地往地上一撇。朴素长剑还连着鞘默默躺在地上,侠士走过去弯腰捡起,用衣裳下摆擦了擦灰尘,重新别回腰后。

    贺安青忽地感觉,如果刚才他说要把这群人都杀了,侠士也未必会动手。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贺安青回神,掏出方才搏斗时他从蜂群蟊贼身上顺的腰牌,递给侠士:“这腰牌你认得吗?”

    后者接过一瞧,那腰牌正面图案乱中有序,隐约可以看出一个“蜂”字,他感觉一股莫名的熟悉,但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不认得。”

    “哦,那我还是先不告诉你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贺安青把腰牌又从他手中抽回来,侠士一脸无语,要是不想让自己陷入危险,那刚才还喊着要帮忙,不应该让他赶紧走吗?

    不过他独行江湖,被卷入过的事件稀奇古怪五花八门,常有糊里糊涂的时候,倒也不怎么在意。他告知贺安青自己已将礼物送到,临了又忍不住好奇,打探起他和慧娘的关系。

    贺安青颇为惆怅:“我和她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不过后来我拜入师门,就再没见过她了。两月前我在烂柯山做成了一笔买卖,在抱月斋二楼喝酒的时候——”

    “你看到她了?”

    贺安青愣住:“是。”

    侠士了然于胸:“你是不是忽然觉得,这酒也不香了,景也不美了,跟眼前这人一比什么买卖生意都不重要了。”

    他声音放缓,娓娓叙出时独有一股缱绻,倒好像比贺安青这个亲历者更有体悟。后者定定看了他会儿,恍然回神:“是……是。”

    “那你怎么不亲自送花?”侠士见他一副怀春模样,好心地展开教学,“人家说不定还不知道你回来了,白白地收了礼物,还要嘀咕是不是被贼给惦记上了。”

    贺安青看上去如鲠在喉:“先不说这个……”

    他转身进屋,一边说话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一筐旧物:“我那买卖出了岔子,现在家徒四壁还要跑路。”

    他把竹筐往侠士的方向一递:“还得麻烦你帮我把这些东西卖出去凑个盘缠。”

    瞧着他明显另有隐情的样子,侠士好心没再追问。行吧,帮人帮到底。他接过竹筐,往镇上杂货商的方向去,他记得贺安青说自己现在身上没什么银钱,都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还替对方提了提价,从四贯钱谈到了五贯钱,拿着钱袋回去的时候,又远远瞧见贺安青在和一个黑衣人说些什么。

    这次不像是会发生什么肢体冲突的架势。侠士屏息凝神,潜到附近侧耳细听,隐隐约约能借着风捎来的断续字眼猜测他们对话内容。

    “不入……我照样可以……”

    “都说先礼后兵,你们偏偏……若不是……早被你们捉去了吧?”

    说得什么啊。侠士心里着急又不敢出声,眼睁睁看那黑衣人扔下什么东西后消失,才敢从墙后走到贺安青面前,后者捡起地上的零星花朵,口中喃喃:“是霞若花,慧娘儿时最喜欢的花……他们抓走了慧娘。”

    他看向侠士的眼神懊悔又无措:“我不应该让你去给她送花的,我明明……我明明知道蜂群想尽办法想让我加入。”

    蜂群。

    侠士心头一颤,面上冷静道:“是鬼市的蜂群?”

    他的手不自觉搭到腰后的剑。贺安青诧异望他:“你知道?也对,你武艺不凡,肯定也有自己打探消息的门路。”他自顾自地替侠士找了理由,又诚恳道:“这下,就算是龙潭虎xue,我也一定要去了。虽然有些惭愧,但,侠士可否与我同往?”

    既然觉得惭愧就不要拉我下水啊?

    侠士眉心一跳,先前韩少白邀他去鬼市,是作为“客人”光顾生意,他也始终戴着斗笠和面罩——去鬼市的人多的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他并不算突出。可贺安青眼下的打算,定然不可能是通过什么正常渠道进入鬼市,倘若营救顺利还好,万一被人发现他是、是……届时如何才好?说到底,他同贺安青不过几面之缘,此事归根结底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即便置之不理也不算违背江湖道义。

    他问贺安青:“你要去救她,就没有想过被鬼市抓住要怎么办嘛?”

    “被抓住,我也只好给蜂群干活了……”

    侠士一哽,实在拿捏不住贺安青是真的这么想还是故意这么说骗他同情。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打量:“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我一见到她,酒也不香了,景也不美了——”

    “……”侠士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跟慧娘也有数年未见,你怎么知道你对她的感情不是一时兴起?我原本以为你是做生意的,现在看你既跟鬼市有牵连,想来也是个江湖人,在江湖上漂泊,难免不会有郁郁累累想退隐的时候,你在那时见到了她,以为自己是喜欢,其实不过是在她身上看到了退隐江湖后的安稳美好。”

    “等到你厌倦了平淡,又想闯荡江湖的时候该怎么办?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对慧娘始终如一,她貌似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吧?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被你牵连进江湖恩怨里了,你能保证此后护她无恙吗,哪怕现在你都还要我一个外人协助,焉知将来——”

    贺安青目瞪口呆,被侠士说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但他不是什么笨嘴拙舌的人,回神后立即道:“你且慢,即便我对慧娘并无倾慕之心,她因我被鬼市所掳,我也是要去救她的。你不愿便不愿,何必说这许多……”

    他咬了咬牙:“诛心之言。”

    侠士抿唇不语,贺安青从胸口摸出一根迷烟抛给他:“这是忘愁兰烟,是我师门独制的迷烟,你给蜂群那些人点上,他们醒来后不会记得见过你。”

    贺安青显然堵着气,说话也硬邦邦的:“就当我没求过你帮忙。”

    侠士攥着忘愁兰烟的手紧了紧,最终叹了口气,把迷烟扔回给贺安青,豁然拔出长剑。贺安青吓了一跳:“你干嘛,我不要你帮忙你也要杀了我吗!”

    “我没说我不帮。你送了我那么多宝箱,哪里容得我不帮。”侠士的视线落到地上昏迷的黑衣人,“但他们既然是鬼市蜂群的人,那便留不得了。”

    贺安青咽了咽口水:“你也跟蜂群有仇?”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劝道:“若是没有,还是不要杀他们了,鬼市虽然不在意一群蟊贼的死活,但对挑衅他们威信的人下手极为狠辣,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报复,麻烦得很。”

    侠士轻声道:“报复……”若说报复,也该是他报复回去。

    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会儿心绪,倏地将剑收回鞘中,对贺安青道:“那还是依照你所言,给他们点迷烟吧。”

    又对他抱拳作揖:“我……先前对你的态度不好,说的话也激进,实在抱歉。待进了鬼市我任你差遣,绝无二言。”

    侠士这样认真的态度反而让贺安青无所适从起来,本来一开始,贺安青就是瞧准了他面软心善好说话才求他帮忙,他心思并不纯粹,实在有点“看人下菜碟”的意思,所以后来侠士说了那么冒犯的话他也没发作,至多与对方一拍两散,岂料峰回路转,侠士又肯松口帮他,现在还这么郑重地给他道歉,哪怕贺安青没什么道德,都感到些许心虚不安。

    这点心虚不安也从称呼上体现了出来。贺安青带着侠士在鬼市入口兜兜转转,选在了个隐蔽的角落等待岳家子弟出现,他在侠士耳侧小声道:“待会儿岳家会有护送晶石的人来,大侠你用忘愁兰烟把他们晕倒就行。”

    侠士不适地挪远了些,同样小声回复:“你这迷烟还真是用途广泛,他们醒来不会觉得奇怪吗?还有,你怎么突然叫我大侠?”

    “你放心,忘愁兰烟会把他们被晕的记忆也消除掉。至于我叫你大侠,这不是显得尊敬嘛。”

    贺安青偷偷瞧了瞧侠士,问出先前就想问的问题:“你年岁比我大,闯荡江湖的年头也比我久吧?我之前就想问了,你对我和慧娘的事反应这么剧烈,是不是以前也有个青梅竹马,结果因为你被仇家杀死了,所以你才——”

    他话说到一半急急止住:“他们来了。”

    贺安青掏出一块散发着草药气味的布巾递给侠士,后者了然地捂住口鼻,点燃忘愁兰烟悄悄靠近那两名岳家弟子,不多时这两人便捂着脑袋倒下,也不知贺安青如何cao作,手脚麻利地撬开货箱招呼侠士躲了进来,又从内部把开口合好。

    他这手艺加之对鬼市动向的熟悉,让侠士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个模糊的猜想,他并未说破,只问道:“进去之后该怎么办?”

    “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贺安青往侠士手里塞了块腰牌,“以防万一。”

    侠士细细摩挲过去,认出是蜂群的腰牌:“你还真是胆大。”

    “不胆大我就不是——”贺安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得意,又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身份,生硬地咳了两声,“好了不说了,安静等他们把我们运进去吧。”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侠士才感觉货箱摇摇晃晃地开始移动。狭窄的箱内,他与贺安青不可避免地有摩擦接触,侠士浑身不自在,又迫于形势不得不忍耐。终于等到四周再度安静,贺安青附在箱壁细听了会儿,轻声道:“没人,走。”

    他们运气也是真好,放置货箱的是个偏僻的角落,堆了许多晶石,想来锻炼所需的材料还很充足,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过来。侠士问道:“怎么说,直接救人?”

    “那也得知道慧娘被关在哪儿啊……”

    贺安青往外张望了下,侠士犹豫片刻:“我也许知道。”

    “真的?”贺安青猛地回头看他,要是侠士能提供准确地点,那他就不用想办法搞身伪装再探听情报了,直接营救效率无疑会更高,也不会担心引起旁人警惕怀疑。

    “八成把握吧。保险起见,待会儿我先潜进去看看,你不要出来。”

    贺安青满口答应。这回换成了侠士带着贺安青兜兜转转,他躲过巡逻的不闻士,找到被房屋遮住的岩壁洞口。“来。”侠士一个扭身就钻了进去,贺安青猫着腰跟在他后面进到洞口里,里面竟另有一方天地,不知是被人工凿出还是天然形成,岩壁后的空间宽阔开朗,石峰倒挂垂下,形成遮障。侠士在前头走了会儿,领着贺安青进到更深处的狭窄细长的小道,小道极短,似乎是死路,不知从何处透进莹莹明光。侠士在石壁上慢慢摸索,忽然问:“你轻功怎么样?”

    贺安青谦虚道:“尚可。”

    侠士哦了一声:“我就当你能跟上了。”他说罢,不待贺安青反应过来便提气纵身,一跃数丈之高,没了人影,想来是上层另有通道。

    这种时候,贺安青却不合时宜地想:好俊的轻功,虽然比不上自己,不入盗派也真是可惜了。他这会儿领悟了点蜂群的心情,原来真的有恨不得把人绑架到自己师门宗派的时候。

    贺安青跟着跃进缝隙里,那里比小道宽敞许多,但气流窒闷,也不知是作何用途。侠士小声解释:“这里是废弃的通风口,虽然已经被堵了,但还连接着几个房间。”

    “你是说,慧娘就有可能在这几个房间里?”

    侠士点点头,贺安青按捺不住地吐槽:“你还说我对鬼市熟悉,你比我熟悉多了吧。”

    “我也就知道这一个暗道。”侠士更小声地争辨回去。两人一前一后,摸黑在通道内走了约莫有半炷香,侠士忽地轻轻拍了拍石壁示意贺安青附耳过来,后者心领神会地听起动静,半晌冲侠士摇头:“没人。”

    侠士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分明什么都没说,贺安青莫名有种被当成狗来打探摸索的感觉。呸呸呸,他才不是狗呢。他郁闷地挥去乱七八糟的想法,看侠士小心翼翼地搬开铁棘,探了半个身子下去:“是她。”

    他声音微微上扬,但刻意压制自己的激动。侠士缩回身子,把铁棘往贺安青怀里一塞:“我下去把她运上来,你留在这儿接应我。”

    贺安青不知怎么心头一慌,拉住侠士的手臂:“还是换我去吧。”

    侠士的脚都踩到柜子上了,哪儿还会理会贺安青,头也不抬地说“别闹”,他泥鳅似的抽出自己的手臂,先落到柜架上又小心翼翼地踩上地。鬼市关押慧娘的地方是个不大不小的牢房,但说是牢房,其实更像某处客栈的上房,里面床铺书桌衣柜等等一应俱全,桌上甚至放置了鎏金香炉,正往外袅袅升烟。侠士并没有注意到,他走到床边把慧娘背起,后者的身体才离开床铺,他就听得“咔嚓”机关启动的声音。

    不妙。

    他身子一僵,正准备运功把人先送上去,忽然发现真气难以调动。轻薄的白烟仍静谧地浮着——是这香料有问题!

    侠士几乎眼前一黑,他早就知道鬼市不是那么好闯,他分明能再谨慎点、为什么还是……

    门被打开,瞬间涌进三四名蜂群的人,为首的口中道:“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吧,千——”他话至末尾,在看清屋里来营救的人后顿住,怎么来的不是贺安青?

    躲在通道里的贺安青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就要冲下去救人,又想起侠士叮嘱的话,这时候下去就真的是自投罗网了。他咬咬牙,勉强稳住心神,想听侠士如何应对,却只听到扑通一声闷响,似乎有人跪在了地上。

    “真是长见识了,还有从鬼市逃出去的商品自己跑回来的。”

    那群人的首领蹲下了身,饶有兴致地打量侠士痛苦的神情。侠士的膝盖被人用力一踢,跌跪在地上时疼得几乎快折掉,他两条胳膊都被人制着,为首者掰着他的脸颊强迫他抬头:“还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

    侠士死死地盯着那张被面罩蒙了一半的脸,当年他初入江湖不通世事,游历到巴陵县的时候,就是这个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他……把他打晕了带到鬼市,害得他经历一番不堪调教,若非自己轻功曾得高人指点,又假意顺从伪装出武功不入流的样子,恐怕没有出逃的机会。

    他也曾在逃离后打探过鬼市的消息,然则鬼市机构庞大复杂,背后靠山不明,他又没什么势力,想要报仇也是无从下手,最终不了了之。

    他讥笑出声:“呵……你是何人,我为什么要记得?”

    “真狠心,你就这么恨我?”为首者拍了拍他的脸,“当初是你自己非要逞强当大侠,又没有人逼你。你看看你现在,好心救这娘们干嘛,谁让你来救的?跟哥哥说说,指不定还放你一马。”

    “谁让我来救的,你会不清楚?恐怕你想问的是千手狐现在在哪儿吧。”

    男人眯起眼睛:“那你知道吗?”

    侠士嗤笑道:“你们真以为抓了个女人就能逼千手狐就范?蜂群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告诉你也无妨,千手狐是个窝囊废,自己怕被抓不愿意来,委托我救人,我原本是没有兴趣的,但想想能两次从鬼市逃出去也颇是件谈资,这才松口答应。”

    “逃出去?两次?”男人直起身,突然用力踹了他一脚!侠士闷哼一声,被踢到床榻边,脑袋重重撞在硬木上,他护得及时,手臂堪堪挡住冲势,勉强没磕个头破血流。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一双黑靴慢慢走过来停在他面前,随即踩上他的肩膀。

    “呃啊……”

    靴子在他的旧伤上慢条斯理地碾着,侠士疼得发抖,听到男人平静下压着怒火的声音:“这不是又落到我们手里了吗?装什么呢,被cao透了的婊子,稍微好声点就忘了自己是条狗了?”

    贺安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什么商品?什么逃出去?侠士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千手狐的?蜂群的人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羞辱侠士!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在跟他的手下说话:“你们俩是新来的吧?也给你们开开眼,这可是鬼市当年预备拍卖的压轴货,少见的双身。”

    双身的意思是……

    贺安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听到衣服窸窸窣窣被脱下的声音,伴随着响亮的巴掌。

    “扭什么屁股,待会儿有你扭的时候。”

    他看不到下面的光景,却能听到有人轻轻地嚇了一声。侠士的下身被扒了个精光,露出垂软的yinjing和一道本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rou缝,他的双腿被强行分开,努力地想要合拢,又无济于事,只能轻微地颤抖着,被人狎昵地摸过。

    “瞧瞧这逼,摸两下就湿了,当初要不是为了拍个好价钱,早被人给破苞轮了,也不知道这么些年在外头给多少男人白嫖过。”那人说着就将手指捅了进去,他嘴上羞辱,可侠士的雌xue未得爱抚没有半分情动,温暖柔软但干涩难行,才插进去就痛得人眉头紧皱。

    男人何尝不知,他本意就是想让侠士难受,可在xue里头搅了两下觉出不对,他也算干这下三滥的行当有年头了,一摸就知道是不是处子,没曾想经过鬼市的一番调教,侠士逃出后还能忍着不找男人给他开苞。他抽出手指,面色不太好看,本来想着这人要是破身还能给弟兄们玩玩,反正侠士年岁长了身材也不似少年时柔韧纤细,等玩够瘾了再交给估价的那群人随便买买就行。可没破身……情况又大不相同,完整的双性之体,又会武功,不乏好那口的客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下,届时自己也能得笔巨大的抽成……

    “头儿,还干不干了?”

    手下人蠢蠢欲动的提问唤回男人心神,他双目对上侠士,原来的少年已经长成了清俊的成人模样,正咬着后槽牙恨恨地盯自己。他还记得侠士是怎么在负责调教的人那里从负隅顽抗到虚弱顺从的,漂亮的雌花没被人进去,却被各种yin具药物玩得湿润绽开,粉嫩的rou一缩一缩,他那时就想试试这sao货的滋味了,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傻子才不珍惜。

    “原本给这娘们用的药呢,拿出来。”

    他们竟想对慧娘用药?

    侠士心下一惊,既庆幸赶在用药之前来救她,又不解既是要让贺安青为鬼市做事,为什么要对慧娘下手?这样岂不是加深了贺安青的厌恶?直到那药喂进他嘴里,他才得到答案。

    “本来是想抓了千手狐之后当着他面给那娘们喂药的,他要是不肯答应,他那小情儿也别指望有什么好下场,没想到现在‘便宜’了你。”男人再插进去,那xue润泽了许多,细细的rou缝翕张着,记起曾经的亵玩yin弄,柔柔地蠕动,他志得意满地笑起来,抬手扇了一下雌花。侠士一个哆嗦,泄出一声呻吟,又反应过来死死咬住下唇,贺安青……贺安青还在上面……

    他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何反应,也根本不敢去想,他同贺安青认识不过几天,知道他虽然师从盗派但品性不坏,不然也不会对慧娘念念不忘,眼下自己双性的秘密暴露,是会惹他震惊嫌弃……还是能稍稍勾起他的怜悯之心?无论如何,他都不担心贺安青会抛下他不管,毕竟慧娘还在此处,他只希望对方能想出个不把他俩都栽进去的好法子,可这个法子究竟要在他被玩弄到何种程度的时候想出,侠士也不知道。

    他小腹上的刺青被人用手覆住,为首那人啧啧道:“这章还是我给你‘盖’上去的,你那时候还喊疼呢。”

    他解开自己的裤子,勃起的yinjing在窄嫩的xue口上用力按着摩擦了两下,才喂了情药的蕊珠就颤巍巍的,不过被人碰碰,便舒服得不得了,惹得雌道都痉挛着收缩,为着即将迎来的侵犯挤出一小滩清液来。

    侠士心中痛恨又厌恶,身体却无可救药地被唤起情欲,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些金夹、珠串……堵在他阳物里的细小玉棒,宽厚阔大的手插进他的雌xue里,拇指留在外面按住花蒂,就这样隔着薄薄的一层rou膜一齐狂震,搅得他未经人事的雌道抽搐喷水,泄出一滩又一滩的阴精也不肯放过,到最后身体都已经习惯这样极致的快感……甚至还想有什么东西能插进去解解里面的痒。

    他徒劳无功地向后缩着身子,被人抓住脚踝狠狠一掼,饱满的冠头陷进两瓣rou里,亟待冲破阻碍狠狠插送。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为首者尤其不满,骂骂咧咧地正准备继续,门外的声音却不依不饶:“人呢!门口连个看守都不留一个?”

    再放任他敲下去就怕人闯进来看活春宫了。男人心里憋气,提回裤子随手扯下条毯子盖在侠士身上,示意手下去开门。进来的也是个蜂群打扮的人,直直往里面走:“狂蜂让我带这娘们过去……这谁?”

    他视线挪到侠士身上,声音诧异:“就算上头嘱咐了这女人不能动,你们也没必要找个男人吧。”

    “这你别管,你先说狂蜂带她过去干嘛?”

    为首者不打算节外生枝,本想转移话题搪塞过去,谁料侠士在几人挟制下还能挣扎着开口:“他们要私占鬼市的商品——呜!”

    侠士不过吐露了几个字眼就又被死死捂住了口鼻,但这足以使来人警觉。

    “什么商品?你别捂着,把毯子撤开。”

    也不必撤开,挣扎中毯子已经滑落了大半,露出侠士小腹上刺着的鬼市图符,可见他方才所说的商品就是他自己,而能在鬼市拍卖的“人”,不是自幼培养、功力强盛的血斗士,就是温顺驯从、体貌皆美的豢奴,侠士瞧着两边都沾又两边都够不上格,来人将那毛毯一扯,先是一怔,随即怒道:“好啊,出这么大事居然不告诉狂蜂。”

    “什么事!你可别乱说——”

    “你当我瞧不出来这是逃出去的商品?你私占鬼市调教好准备拍卖的双身,是真不把狂蜂放在眼里啊。”来者伸出食指指了指在场众人,一边啧啧摇头一边转身朝门外走,那群人怎么可能任由他把这事报告给狂蜂,为首者一把拉住他胳膊,被后者灵活躲开:“哎哎,别碰我,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男人心知此事难善了,咬牙问:“你想怎么样,要不……”

    他目光挪到侠士身上:“这货让你先尝?”

    被压制住的侠士浑身一抖,鼻息紧张又急促。蒙着面具的黑衣人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你这是想拉我下水?被破身的双可就没那么值钱了。”

    “我只要这个。”他做了个手势,靠近那群人的头领,压低嗓音:“我把这女人带过去,你背着这sao货一起,到时候就说是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跑回来的,等把他卖出去,你那提成给我这个数。”

    他比了个“四”,倒还是可以接受的范围,男人已经有所动摇,又问:“那他这样子怎么解释?”

    侠士衣服零零散散,头发也被扯得松开,就算给他收拾整齐了,酡红的面庞和泛滥艳色的脖颈也能昭示他非比寻常的身体状态,更别提他现在呼吸混乱浑重,被人触碰便忍不住发出声音,愈发难以遮掩险些在他身上发生的龌龊事。

    “这不难,我给你圆话就是了,反正货还是好的,狂蜂怪罪不到哪儿去。”

    两人一拍即合,由来者背着慧娘,那小首领扛着侠士,一道往狂蜂住处去。一路上,闯进来的那人还在不断询问:“你是怎么想的,我瞧这人长得也没多漂亮啊,咱们在鬼市这么多年又不是没见过更好看的。”

    “这你不知道了,脸还是其次,他的性子实在是……傲!越傲越想让人欺负!”男人邪笑两声,说着还伸手重重打了一下侠士的屁股。侠士只是吸入迷烟暂时无法运功,又不是昏迷过去,心中自然恼火不已,可偏偏被喂了情药,敏感得直哆嗦又死咬住下唇不肯出声,果真倔强可怜。

    他身侧的黑衣人扭过头来瞧他,面罩下的双目在侠士身上怔愣片刻,旋即回神:“……你说得不错。”

    “是吧。”男人得意洋洋,又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还没说狂蜂带这娘们过去干嘛呢,不等千手狐了吗?”

    “你瞧千手狐他来了吗,来的不一傻缺嘛。狂蜂叫这娘们过去是要问话,不过要问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毕竟狂蜂作为他们的上峰,不可能事事都同下属商量。

    两人走到一个无人巡逻的拐角,男人回想起方才情欲上头只差一点就把侠士开苞了,心中说不上来惋惜还是庆幸,叹道:“恐怕这次他没机会再逃了。”

    “怎么,你还想来个七擒七放?”黑衣人嘿嘿一笑,眼神忽然一变,语调古怪,“你想得还挺美。”

    “什么意——呃、唔唔!”

    鲜血倏地自胸口迸溅出来,男人还没来得及呼救,黑衣人就扑上去死死捂住了他口鼻,同时掏出绑在袖子上的匕首,噗呲一声割开他喉咙。那人身子摇摇欲坠,即将向后一倒,黑衣人、或者该称呼他为贺安青,急忙接过侠士的身体。

    血液还温热着流成一小涡水滩,男人的尸体倒在其中,不知过多久会被人发现。贺安青扶住侠士,低声问道:“还能走吗?”

    方才的偷袭已经用尽侠士所有的力气,他完全是凭借着一腔愤恨才把小刀从背后刺穿那人的心脏,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还缓不过来,他视线游移到同样倒在地上的慧娘,开口第一句话:“你怎么把人姑娘撇地上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别人。

    “事急从权。”贺安青想把侠士架起来,摸到他的身体又被那惊人的热度烫得下意识撤手,面罩能遮掩他不自然的表情,却无法盖住他红透的耳根,“你的身体……”

    侠士用力甩了甩头:“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双腿软得不成样子,腿根早就被蕊心流出来的水给湿透了,莫说他现在功力还未恢复,即便恢复,也发挥不出三成。侠士无视饥渴抽搐的雌道,稳住声音道:“你把慧娘背回去吧,我跟着你,咱们尽快出去。”

    贺安青不由分说地按住他:“你现在这样还怎么走,他们……他们给你用的什么药,我给你输送内力能压住吗?”

    侠士也不清楚,他实在没别的法子,贺安青仅仅是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他就好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身体嗅到成年男子的气息情动得厉害,再这样下去……他意识恍惚片刻后回神,低声道:“试试吧。”

    于是一只温热手掌附上他的背,炽实内力徐徐输送进来,侠士本来就被情欲烧得热烫,贺安青的内功心法又是偏阳性的,更燥得他连耳根都一片通红。他心中已然不安,但别无他法,经脉汲入温和内力急迫运转起来,勉强压下去小腹热意。

    他呼吸平复许多,冲贺安青点点头。两人不敢耽误,带着慧娘离开鬼市,回到溪明镇,这中间又牵连进一只小猫,姑且按下不提。贺安青安置好慧娘,最后一次点燃忘愁兰烟,随着烟雾袅袅上升,他心中的情愫也隐隐约约地晦涩起来。他叹了口气,正准备向侠士袒露他同慧娘的过往,后者仿佛看穿他的心思抢先一步道:“此间事了,也没有我能帮你的地方了,鬼市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你就当没看到没听到,我也不会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你我就此别过。”

    贺安青下意识上前一步:“你就要走了?”

    侠士也跟着后退一步,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还有忙要我帮吧。”

    “咳。”贺安青尴尬地假装咳嗽,背着手把袖子里的信件往里塞了塞,“怎么会……我是担心你的身体,他们用的药……”

    侠士摇首道:“一些不入流的情药罢了,我功力恢复后已将药性压制化解,无妨。”他略一拱手,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山长水阔,自会有再见之日,告辞。”

    “哎!”贺安青喊了一声,可侠士几个兔起鹘落就不见了人影,他郁闷地等忘愁兰烟燃尽,确保慧娘不会记得今日发生的事情,便自己动身前往鬼市外的废弃瓷窑,挑了个陶土罐把信件藏了进去。

    他心中其实颇为不安,总感觉侠士离开得太匆忙,可对方表现得又合乎常理,换作他是双身,被人看光了身子还被听去那些不堪对话和喘息呻吟,也会恨不得赶紧断了联系,最好这辈子没有重逢的时候。想到这,贺安青心头惆怅,他自己也不大清楚想不想和侠士再见,鬼市里,他明明知道侠士是被强迫的,可看见对方腿心那点湿润艳红,他又……

    贺安青喉结微动,用力敲了敲脑袋,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侠士帮他救出慧娘,是他实打实的恩人,他该把那些记忆封存在脑子里,一辈子不说出去,也……也不能想!否则就是亵渎!

    他一路给自己洗脑,等走到了自己暂居的地方,发现一只橘色的小猫焦急地在门外打转,不时用爪子抓挠门板,正是那只带他们逃出鬼市的金被银床。

    小猫一见到他,就扑到他脚边喵喵地叫着,咬着他裤脚往外面拉。

    “你别急别急。”贺安青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背,这只猫儿颇有灵性,逃离途中还替他们给轻宁的属猫乌云啸铁“说情”,他与侠士才能不被巡卫发现顺利离开鬼市,此刻出现又表现得如此焦灼,莫非……是侠士遇到了危险?!

    贺安青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他跟着小猫左来右去,绕进一个荒废的小院。溪明镇盛产瓷器,此处院落应当是曾被当做库房,但不知是何缘故废弃了,荒草丛生的院子里四散着瓷器的碎片,那角落缩着的人不是侠士又是谁。贺安青吓了一跳,连忙凑过去,侠士的身体不正常地小幅度痉挛着,未被手臂遮掩住的脸庞是靡艳的红,他可怜地喘息着,鼻息带上些许泣音,显然并未如他所说的那样将“不入流的情药”都化解干净。

    想想也是,鬼市用的药怎么可能轻易被压制。侠士先前被贺安青输送内力后,便隐隐察觉这药性虽然能被暂时压下,可时间一长只会更加猛烈地反扑,到时才是真的让他理智全无神思混沌。他哪里敢在贺安青面前露出这种样子,更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情急之下挑了这么个荒废之处,又不曾想竟被只猫儿发现了踪迹。

    他感觉有外人将他抱住,本就在情欲边缘苦苦挣扎的身体一下子没了主,又软又热地栽进那人怀里。侠士手脚发软,别说挣出来,就是多动弹两下也难,数年前经历的调教让他的身体食髓知味,贺安青的手贴上他的脸颊,他便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在那掌心蹭蹭,口齿不清地喊:“想……想要……”

    贺安青触电般将手缩回,眼珠子却紧紧地黏在侠士身上,几乎是丢了魂一样看他酡红的脸、失焦的眸,越看心头越躁动。不行……不行!这是他的恩人,他被人用了阴招,自己怎么可以——

    “帮我……”侠士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哭腔,“贺……安青……”

    他知道我是谁。

    贺安青耳朵嗡的一响,简直傻在了原地,身体像是有自主意识般将侠士抱得更紧,又在本人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欲盖弥彰地松开。他舌头都要捋不直了,不知道是说给侠士听还是自己听:“我……我怎么能帮!我不行……我心里有人的。”虽然清楚自己和慧娘大抵不会有什么结果,他能做的也只有躲掉鬼市的追踪好让这个姑娘不被再次牵连进江湖风波里,但……无论如何他也是喜欢女子的啊!就算侠士身上有、有……那也不一样!况且他现在答应了对方,与趁人之危有何区别。

    侠士的眼瞳涣散着,水潋潋的像被细雨滴出圈圈涟漪的湖面,他不大能听清贺安青的话,仅仅知道面前的人是谁,知道自己似乎帮了对方忙。他心里有道声音说推开他,可按照常理,他帮了别人,再要求对方来帮自己,又有什么不可以。

    胸膛热得发堵,浑烧的情欲已然让侠士有些痛苦,他禁受不住地抓住贺安青的手,来来复复地喊他的名字:“贺安青……贺安、呜……”

    那泣音太可怜,贺安青的心搅成一团浆糊,终究捱不住地解开了侠士的衣服。他身为盗派人士,最看重的便是一双手,可这双手现在大失水准地颤抖着,摸进他前不久才知道的秘处。长长的手指陷进柔软的阴阜,指腹腻上一滩yin液,怎么出这么多水……贺安青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又极快压回去,狠狠批判自己心术不端,他一面默念清心咒,一面试探性地插进窄窄的rou缝里,那里面被情药弄得湿热,可还带着处子天然的紧致,兼之为双性,xue道更窄些,不晓得插进去吸起来会有多舒服……不不,他怎么又开始想。

    贺安青用力咬了下嘴唇,疼痛唤回了几分清明,他没甚思路地在紧窄的雌xue里胡乱翻搅,不知顶到什么地方,侠士忽然浑身痉挛了一下。

    “哈啊……别、那里是……”他摇了两下头,说不出话来,雌道抽搐着涌出一小股温热的清液。

    贺安青能感觉到指尖触到一处圆嘟嘟的rou壁,他尝试摸索了会儿,手指挤进道rou环里,侠士几乎在他明确插进去的瞬间失声尖叫,雌xue疯狂搐动,他控制不住地夹紧双腿,一个劲地哆嗦,调教的记忆深入骨髓,让他本能地求饶:“我……错了!呜…不行,宫口会坏……啊啊啊啊……!”

    “我没有想逃……放过我吧……求您、求……”

    贺安青倒吸一口凉气,慌里慌张地把手指往外拔,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隐约觉得自己不知分寸弄坏了侠士,又惊异于对方话中暗含的信息,还没消化完,侠士的身体再度因为空虚而不满,痴痴缠缠地求起爱抚,在他怀里扭了又扭:“别走……”

    他鬼使神差地低下头,侠士的脑袋枕在他的手掌,被他轻轻一托,两人的视线便对上,一人迷离彷徨,一人清醒挣扎,贺安青低声问:“你当真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要对你——”他问不下去,正要偏过头去,侠士微微前倾亲在他嘴角,贺安青眼睛惊得睁大,心跳声如擂鼓,听侠士道:“知道、知道……”

    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但大抵清楚不这么回答眼前这人就不肯弄自己。侠士扯开一个柔柔的笑,眼神却寻不到焦点,他如愿以偿地感受到又有东西插进他雌xue,舒服得舌尖都吐出来一点,贺安青仿佛受了什么蛊惑,挪了一下角度亲在侠士的嘴唇上,那两瓣唇也跟这人的性格一样柔软,还有着浅浅的牙印,约莫是他忍耐时咬出来的痕迹。贺安青心中蔓延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好像在痛苦挣扎的人是他自己一样,这股情绪是为什么出现……

    他用手指在湿漉漉的窄道里来回抽送,又小心翼翼地不碰到他过分敏感的地方,极尽所能地“伺候”了小半刻钟,可侠士的症状不但没有得到缓解,身体的热度反而愈发guntang,人也跟烧糊涂了似的,嘴巴里哼哼唧唧地发出些不成意的音节,喊他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反应。

    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了。

    非得交合不可的yin药贺安青不是没听说过,也知道这种药通常会有专门的解药化解,他想不到的是鬼市的手笔这么大,为了拉他入伙这么难搞的药都用上了,更令人为难的是,现在中招的是侠士,而他根本没时间去把解药偷出来!

    他的指腹都被泡得起皱,抽出来的时候还有清凌凌的水丝连在手指和被插得微绽的那处,侠士迷茫地轻声呻吟了会儿,不满地动动腰:“怎么……没了?”

    “对不起。”贺安青小声说,更换姿势让侠士坐到了他身上,他的性物早就硬了,或者说在鬼市的时候他就有感觉了,不过一直压抑着自己,即便是眼下不得不做的场景,贺安青还在徒劳无功地说服自己,他与侠士是别无他法才……才发生关系的,而侠士的情动也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换成任何人来都一样。

    想到这一点,方才涌起的酸涩更加明显地扑上来,贺安青忍着内心的奇怪感受,将硬挺的阳物抵在xue口,那么软、那么湿……还在一个劲地嘬自己。

    贺安青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把性器插了进去,侠士的雌xue虽然已经很湿了,可究竟没被破身过,里面紧窄得不行,严丝合缝地包裹住rou茎,迫不及待地吮吸蠕动起来。

    真要命。贺安青掐住自己yinjing的根部,免得自己直接射出来,事实证明他的担心还是很有必要的,侠士的花道发育得并不完全,较正常女子短了许多,他轻而易举地就插到了底,茎首被圈rou环牢牢吸附,舒服得他差点没一下子全捅进去射在深处。

    “呜啊……!什么……那里、我的肚子,呜……”

    侠士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他觉得自己下面涨涨的,很满……很舒服,可又太深了,让他感觉好奇怪。他扑簌簌地落着泪,求助他唯一能求助的对象:“为什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啊。

    贺安青咬着牙,扶住侠士的腰上下摆动起来,他尽力不碰到太过敏感的宫口,可侠士的雌道就那么点长,又碍于姿势难免有失力往下吃实的时候,侠士哭哭啼啼地呻吟了好会儿,便颤巍巍地射出了一股精,内壁也绞紧那根rou茎疯狂抽搐,当真不耐受。他这样的体质,怎么好当商品被人拍卖走,要是沦落到哪个不知怜惜的人手中,不得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他复又抽插了数十下,最后一顶捅开紧闭的宫腔插到最里,侠士瘫软在他身上,哭喘声一下子高亢了不少,又被他亲上嘴唇堵了些许回去。那具被情欲侵染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贺安青说不上的怜惜心疼,用手掌一下下抚着他的背。吃了精水后侠士身上的热度降下去了些,可还远远到不了结束,待稍作歇息后,窃过不知道多少珍宝的一双手又握着那截腰动作起来……

    日薄西山。

    侠士再醒来时是在烂柯山的抱月斋,他躺在床上,脑袋空空荡荡,浑身上下也好像在少林十二铜人阵里闯过一遭,哪哪都疼。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发现桌子上搁着一封信,房间里还有一个竹篾编的圆笼,里面一只橘色小猫正欢快地乱滚。

    他拿起信件,是贺安青写的,里面大致谢了他陪自己闯入鬼市救出慧娘——“你在突围中受伤,一出鬼市便力竭昏倒,我已垫付银钱将你安置于此,你可安心休息五日。若有缘,江湖再会。”

    他勉强弯腰抱起那只竹笼将小猫放了出来,抱在怀里嘬嘬嘬地逗弄了会儿,脑子努力地回想他陪贺安青入鬼市的记忆,他只记得,自己似乎带贺安青走了他当初逃出来的那条路线……慧娘有没有在那些房间里呢?或许蜂群只把她当普通的人质随便关押起来?不行……记不清,越想头越痛。

    侠士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怀里的小猫似乎能察觉他的痛苦,喵喵的叫声听着也带上了几分焦急。侠士缓过劲来,安抚地顺了顺它的毛,思索片刻,将小猫搁在了床上,他自己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抱月斋的上等客房都配置了常用的家具,用来梳洗打扮的梳妆台自然不会少,只是侠士行走江湖向来不拘小节,鲜少有认认真真拾掇自己的时候,他竖起倒扣着的铜镜,确保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窸窸窣窣地把身上衣物脱了大半。

    昏暗的房间里,借着窗缝透进来的暖色余晖,侠士清楚地看到自己后背遍布的红痕和后腰的掌印。

    他闭上了眼,良久叹出一口气。

    是忘愁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