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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算是打发好了。 温迪从凌晨开始干这事,等打发好蛋白霜,天都大亮了。 黑毛还躺在床上,对她闹出的动静不闻不问。温迪想他果然还在生气,更加坚定要赶紧做好蛋白糖给他吃,让他重新拥有好心情。怀着这份伟大的希望,温迪疲惫的右臂又重新获得力量,要不她的右手几乎废了,简直连端碗都困难。在黑毛沉默的“鼓励”下,温迪能重新端起装蛋白霜的碗了。 下一步是裱花以及准备烘焙。 和之前打蛋清的碗一样,温迪准备的烤盘也是一个同样“干净”的盘子,难的是裱花嘴的问题,需要做蛋糕或小点心用的西式裱花嘴,也需要塑料袋子,这两样全部都是温迪没有的。但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应付,找个差不多的东西也可以随便对付过去。温迪这种狠人,还真从储藏室里找出了“裱花工具”—— 她把饼干拆了。 饼干,是温迪上荒岛不久,从沉船里找到的食物。她一直没有吃,没拆过它。以前是因为舍不得,后来是因为有了许多更好吃的东西,于是它就一直被收藏在储藏室的角落里,没人碰过。但温迪一直都记得她有这个东西,在她想到自己没塑料的时候,立刻又想到了能从什么东西拆下塑料包装,就是饼干。 她有两包饼干,拆掉一包,把饼干倒出来,包饼干的袋子就是塑料材质的,把它洗干净,洗掉包装内层属于饼干的油,再用布抹干后,温迪把蛋白霜装在里面,底下剪开一个小口。剪开前,先对折几下,往里剪个小三角形,展开后就成了一个有许多尖角边的天然“裱花嘴”。温迪把尾端扭紧,握着饼干袋子,把蛋白霜挤在烤盘上,挤出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一个烤盘还放不下,温迪挤满了四个烤盘才算完。这下又得去改造烤箱了,戴上手套给烤箱上层刻凹槽,回头再把三个烤盘全插进凹槽里,剩下一个搁底下,再用大块的木板把烤箱盖上,底下烧起熊熊大火。至此就暂时不用再管了,这些“小白花”得烤足三小时才成。 温迪再进储藏室拿了几根香蕉,剥开香蕉皮,切小块装在干净的大碗里,然后送去冰窖冻。 反正饼干拆都拆了,要不吃,隔夜也得潮了,温迪索性就再利用它们一下。 至于用饼干袋子改的裱花袋,也不能扔,温迪就这一个袋子,得循环利用,仔仔细细洗干净,也不敢拿到火边去烘,这是塑料,近火就变形了。但温迪也有办法,把它挂在院子里,用绳子拴起来吹风,顶上晒着太阳,吹到傍晚,肯定干了。 这时候,才刚刚上午七点半。 为什么时间这么早呢?因为温迪起床太早了,她起床的时候,才刚过凌晨四点。 那又为什么起床这么早呢?因为她昨天睡得不晚,吃完晚餐犯困,没多久就休息了。然后等她起床时,就发现院子里摆满了打磨好的木地板——可见黑毛他一直在忙碌于打磨木地板,肯定很晚才睡,要不怎么现在还没醒?温迪噔噔噔跑回山洞里,又开始忙着准备早饭,一个合格的道歉除了一碗糖,还得有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饭。 肚子饿也能导致易怒,这是温迪的亲身体验。 之前做蛋白霜,温迪用掉了六个鸡蛋的蛋白,因此,也就剩下了六个鸡蛋的蛋黄,温迪用这些蛋黄调了一锅紫菜蛋花汤,早上刚醒,先喝一碗热汤垫肚子,最舒坦不过了。她看时间还早,又抻了些面,和猪rou一起炒,加点蚝油和鱼露,再加几只处理过的青虾,很轻松就能做出一盘味道鲜美的炒面。汤配面,永远都是最不容易出错的搭配,尤其是这个炒面,没胃口的时候吃它,特别开胃。 再加点酸酸甜甜的菠萝,温迪把菠萝切成小块,和梅汁萝卜一块儿摆盘,都是酸口的味道,吃一口菠萝或萝卜,立刻又能多吃几筷子面,再用紫菜蛋花汤顺下去,胃口大开,两锅的分量都能处理得干干净净。她给菠萝和酸萝卜摆盘的过程中,越摆越馋,忍不住就吃了几块,一直劳碌几小时都没进账的肚子终于开始抱怨了:“咕噜……” 温迪连忙去把黑毛叫醒,漱口的杯子,洗脸的水盆和毛巾都给送到床边。 这份道歉套餐,做得滴水不漏,挑不出一丁点错。 黑毛一起床就收获了殷勤之极的一顿体贴服务,瞪圆了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迷迷糊糊起床,跟着温迪坐到餐桌前,温迪给他端上两个大碗,一个小碟子,大碗里分别是炒面和紫菜蛋花汤,小碟子里装的是黄澄澄的菠萝和萝卜。 “吃呀。”温迪说。 她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眼眶里宛如盛着一汪湖。 于是黑毛就迷迷糊糊端起汤碗,迷迷糊糊把汤喝下了肚。 温迪继续问:“好喝吗?” “好喝。” “那你再试试这个面。” “嗯……” 吃完。 “好吃吗?” “好吃。” 温迪问一句,黑毛答一句,简直像是约过说词似的。当然,也因为温迪问的话都非常简单,要他假装答不上那也不容易。等他喝完了汤,吃完了面,连碟子里的菠萝和萝卜都搞定了,温迪也吃完了她自己那一份。她请黑毛稍等,先冲进冰窖,端出冻好的香蕉,用勺子再多碾压几遍,然后取出饼干,碾碎了撒进去,用勺子快速搅拌好,分装到两个碗里,在碗中各自放一个勺子,再从厨房端出去,送上餐桌。 这回黑毛已经吃清醒了,他主动问:“这个是什么?” 看起来像一碗软冰。 “是香蕉塔。”温迪笑眯眯地问他,“你试试好吃不好吃?” “唔。” 黑毛舀起一勺,放进嘴里,香蕉本身就被碾压成软泥一样的东西,冻过以后是冰的,吃起来口感和冰淇淋特别的像。他没有吃过真正的冰淇淋,但光吃这个,就足够令他惊叹了。黑毛叼着勺子,由衷地赞叹:“真好吃!” “甜吧?” “甜!” “心情怎么样?” “嗯?”黑毛觉得这个问题比早起送到自己面前的漱口杯和洗脸水盆更莫名其妙。 温迪却误解了他的疑问。 她以为是自己的道歉还不够周到。 于是她又跑去看时间,日晷已经指向十点半,她打开烤箱,拿出一盘蛋白糖,端到餐桌上。这些“小白花”才刚刚出炉,还没有冷却,仍然是guntang的。温迪铲起几颗,请黑毛吃,依旧是问他食后感。黑毛抓起一把放进嘴里,蛋白糖脆脆甜甜的,咬起来咔滋咔滋响,听声音像很脆的饼干,但入口不久就会融化,适合做蛋糕的装饰品,但也可以直接当糖吃。 这次黑毛给出的赞许比对香蕉塔的更大。 温迪问他:“那你心情怎么样?” 黑毛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