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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不准背着我悄悄翻车

    1.

    扶贺听着我的描述,眉心微微蹙气。

    他见我目光狭昵,有些恼,艳丽面容更添春色,道:“答应便是答应了——我答应了也是你的师尊!”

    美人嗔怒也别有一番风情,我伸出手,指腹抚摸他泛红的眼尾,他水润丹红的唇也紧抿着,眼睫掀开,不虞地瞪着我。

    我笑着咬字:“师尊呀……”

    哪有师尊被徒儿骑在身下,唇也被啃噬发红,答应被戴上项圈的呀……

    “今日不可!”

    扶贺堂堂元婴真君,哪里瞧不出我的小心思,半是恼羞成怒,半是气急了我的见色起意:“这几日,都不行!”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有一阵强大的拉力勾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拽了起来。

    扶贺催动藤蔓把我吊在半空,自己扶住身子站起来,紫袍沾染杂草,黄色的枯渣粘在湿润的掌心,他轻拍衣袖,喃喃道:“我得做一下准备……”

    我被藤蔓箍住四肢,尝试挣扎,就感觉到那粗糙的叶茎摩擦着肌肤,简直就是限制级影片前奏

    我无语死了:“你准备就准备,你发癫啊!你捆我干什么!?”

    扶贺咬牙切齿:“我没把你丢出去就好了!你什么眼神?你是色中饿鬼吗?!”

    “我是啊我是啊!”我难以置信,他居然今天才知道我是色中饿鬼,“你知道你有多好看多适合被我干烂吗?”

    “好、好!好的很!——上次你说不要了的时候我就不该停……”

    “你本来就不该停嘛。”我咂摸咂摸地回味一下,“shuangsi了,真的。你继续的话我可以爽晕过去,全新体验。太刺激了。”

    扶贺:“……”

    他被气笑了,不仅是个死丫头,还是个臭流氓。

    没办法和我计较,扶贺掐住我的下颔,左右端详一阵仔细瞧我脸皮到底多厚,被一脸无辜地眨巴了眼,他啧了声,随后勾勾指尖,藤蔓松开。

    他扣住了我的腰,将我横抱在怀里,回了花水榭。

    2.

    我们找了个亭子坐下,他命人退远,放下竹帘,法荧流转隔开所有可能的窥探。

    这就是要谈正事了。

    扶贺沉声道:“你管不住自己,和谢云湘之事发生在合欢宗,自然瞒不过崔莺。除此之外,还有谁知道?”

    我:“……张含水。”

    闻言,扶贺皱紧细眉,却也没训斥我。

    半晌,他幽然叹气,凭栏靠杆,侧过脸,顺着他的视线,可以望见亭外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灵动水池。

    “化境真我,天地随心,是为化神。”

    扶贺开口:“元婴大圆满之后,若想冲击化神之境,必做两件事。”

    “一是分神入凡尘,渡其七情劫,尝已忘俗世苦;二是,一生碌碌无为者,必不可成仙。”他说着,戴着玉扳指的食指竖起轻指苍天,“得有天地认可的功绩。”

    我听得认真,歪了歪头。

    “千年前,深渊魔界与千秋界出现罅隙,妖魔横生,人习武修真,供奉妖仙为神。”

    “魔族本无体,以炁为食粮,不然便会自解;人以炁为修炼根本,不然不能以长生。等初法末期,先天炁源皆成枯竭之态,魔类相食,人类相残。魔食人以饱腹,人屠魔以牟利。”

    我便是生于初代末法,太知道那时候是怎样的混乱了。

    妖魔皆可铸造法宝丹药,每一个都价值千金,哪怕我贵为真传弟子,也不得不杀魔也杀人。

    不然,就是被杀。

    “仙魔大战之后,日月墟被毁又重建,罅隙彻底被飞升雷劫劈开,魔气与灵气皆盛,由此进入盛法。”

    说着,扶贺短促地笑了一下:“此后成神,两仙两魔……偏偏曾经盛极一时的妖销声匿迹。天道,向来赐福于有为之灵。”

    此中有为,无善无恶。

    3.

    清慈造人神。

    她灭一国之制,用仙门取代了王朝,人才知世上竟可无天子,竟可不供神。象征国运的龙脉在末代皇室宗祠被推翻的那一刻,化作了繁华夺目的灵矿。

    从此,玄清宗初代宗主清慈,被天下称为仙尊。

    4.

    崔莺分日月。

    世人常对合欢诀有所偏见,而合欢诀之精妙,也非常人能知。以人之元阴元阳窥先天一炁,凡是有炁之灵皆在此道之中。

    日月墟之内灵魔两气为一体,除合欢诀之外,再无功法可以融合灵魔之气,当初重建日月墟,虽然由玄清宗和青云谷主持(仙魔大战合欢宗远离战区),但核心靠的完全是崔莺。

    此后,日月归墟,乱世终,盛法启。

    5.

    襄云守仙丹。

    大战前后凡人仙师死伤无数,瘟疫蔓延全境,一地一变种,青云谷制药不暇,什么药石都赶不上蔓延的速度,好不容易降了成本扩大了渠道,又被豪强垄断一通,民如草芥。

    襄云彼时已经半卸任了谷主之位,最初所运用的傀儡,只为留守城门口唯凡人可取用的丹药。

    此间受追杀无数,玉石俱焚无数,怨恨背刺无数。他一人一剑,一步一城池,一眼一苍生。

    6.

    夏辞同天下。

    战后借清慈之威望,玄清宗基本掌控万仙盟,千秋界形式上有了统一的平台,从此书同文音同调币同制,就连与天机阁灵网的建设也在她的牵头调遣之下。

    继任为仙首,却也千秋第一“人”。

    7.

    现任魔尊泽夜道君是最近的一位化神,近来魔域消息捂得极其严实,只猜测其道与“报应”“生死”有关。

    难得扶贺给我开小灶,我听得津津有味,见他停顿,赶紧追问道:“那不夜天呢不夜天呢?”

    扶贺无奈地看我一眼:“好了,让我铺垫一下。这么想被夸?”

    我可劲地点头:“嗯嗯嗯!”

    “魔尊不夜天的种族乃是心魔引,由深渊魔界日月墟内孕育,明面上只有她一位。夏辞与她同源并蒂,天赋却相差极大。”

    这会儿轮到扶贺起兴趣了,他饶有兴致地盯了会儿我,笑盈盈地捏起茶杯抿了口,反问我道:“你不是对不夜天挺了解的么,你觉得你会做什么?”

    我老实巴交地说:“我的了解都来自于同人文……查了一堆资料,”我也有点说不下去了,“呃,来佐证我和清慈的绝美爱情……”

    扶贺:“……”

    我尝试补救:“就,爱情嘛,爱情就是爱情,宿敌组嘛,你懂的,不要往性缘那边靠,上床归上床陌路归陌路——呃啊——我不是她们上过床的意思,我是说哪怕上了床——”

    扶贺相对无言,干脆打断我,道:“好了你闭嘴。”

    我不堪其辱以及自取其辱,只能愤愤地闭上了这张造谣的嘴。

    可恶,我堂堂宿敌组CP头子居然沦落至此!简直对不起我为她们产的几十万字的荤素结合的○粮!

    8.

    扶贺给我倒了杯茶,示意我别走神,因为是这对是百合所以才神色淡定、气度自然。

    他问道:“心魔劫是什么时候?”

    我对答如流:“入金丹之后,每个大境界都会有一个心魔劫。”

    扶贺道:“那你有么?”

    我怔住了。

    一会儿过后,我犹豫道:“还是回想到了很多自己的悲催经历和一些甜蜜往事的……”

    扶贺失笑,慵懒道:“你那是觉得自己快死了的走马灯。”

    什么!

    居然是这样吗!?

    也就是说——

    我大喜过望:“我居然没有心魔劫?我赚大发了!!!”

    9.

    “魔族有魂无体,如果你是不夜天的劫身,意味着你的魂就是心魔引。现在的状态,应该是魂魔人身。”

    “至于心魔劫,我们有过探讨。为什么偏偏是金丹之后才有,金丹是什么的分水岭?”

    我立刻回答:“金丹成仙体。金丹之后,身躯不再严格算是人的血rou,而是用天雷淬成的灵气造物。”

    “是。金丹是灵气造体。魔族有魂无体,用的是什么凝成躯壳?”

    我说:“魔气造体。”

    “若是不能渡过心魔劫,会怎么样?”

    “灵源逆转,rou身畸变,神魂不清,堕为魔种。”

    我意识到什么,瞳孔微缩:“但是灵气和魔气,都来自于先天一炁,除rou体凡胎天生一点精元,便是日月墟……”

    不夜天也由日月墟孕育,她自称心魔引,又能窥见万物心,或许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凑巧得到了天地馈赠的强大天赋,而是——

    而是从一开始,她就在日月墟里种下了“引”。

    并不是她能利用心魔,而是心魔劫本身就因她而生。

    哪怕只是一点漆墨污染源头,经过千年轮转雷雨征伐,早就润物细无声地融入了每寸每分,竟直接改变了修道的因果!

    10.

    “……我、我知道了!”我感觉我被画了一个大大的饼,心神格外荡漾激奋!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再也不睡大觉,然后再琢磨琢磨怎么运用窥心镜!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天将降大任于老娘也!

    我一定会努力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寒窗苦读多辛艰,只为金榜题名来!多○一○,干掉千人!拼!拼!拼!

    扶贺不知为何我突然如此热血沸腾,单挑起眉:“哟。挺有劲头。”

    我掏出玉简这就开始制定详细到秒的修炼行程,要知道我才突破金丹没多久呢,怎么能因为一个小阶段的胜利就懈怠,每天十二时辰睡觉六时辰!

    学海无涯!修炼无涯!

    突然,灵犀发来了一条消息通知。

    【崔莺】:聊完了莫?

    我抬头瞅瞅扶贺:“宗主找我。”

    扶贺无所谓道:“你实话回她就行。”

    我哦了声。

    【我一生作恶多端】:聊完了吧!宗主大人有森么事情捏?

    【崔莺】:就是嗦,在背后提到化神修为的人,如果相隔不远,一定要设隔灵场的结界,或者用文字交流哦。

    【我一生作恶多端】:天呐是不是吵到您了!!特别抱歉!!!我会注意的呜呜,下次绝对不会让师尊如此放肆!

    【崔莺】:发咋发咋(不是不是)。

    【崔莺】:那我直说咯!

    【崔莺】:你在白玉京的时候,和问剑峰的小楼聊天那会儿,说了襄云道君什么?

    我:“……”

    我脸色当即不太好看。到底不是金鱼的脑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但是、但是我一开始和季今楼走,谢云湘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生气呀,只是不太高兴而已……

    我也不过,还说了一句……

    ——只是玩玩。

    11.

    【我一生作恶多端】:(泪)(泪)(泪)我会注意的,太对不起。

    【崔莺】:你稍微哄哄他吧。

    【我一生作恶多端】:(大哭)好的,他怎么了?

    【崔莺】:很不稳定,让我这边很难受。

    【崔莺】:所以,我猜,大概是崩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