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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顺当当继承皇位了么? 这里是皇陵,视野开阔景色宜人,宣和瞧着都生出些豪情壮志来,不论如何,他要尽他所能替皇帝守着这天下。 这万里江山险些交于他手,他决不能让书中场景重现。数万万黎民百姓供奉一个皇室,他怎么也不能辜负了。 谢淳不知道宣和正在想如何拯救苍生,他说:“阿和,将来你与我葬在一处。” 生同衾,死同xue。 谢淳脖子上的牙印还依稀可见,宣和也仍旧记着他的仇,他诚恳地建议:“那你最好比我活得久些。” 谢淳笑了笑:“好。” 宣和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撇开头不再理会他。 先帝下葬,下一件事便是新帝登基了,不过这事谁都不急。原本按规矩应当是新帝先继位,再以皇帝的身份奉先帝入陵。 如今先帝已经下葬,早几日晚几日区别也不大了,索性选个好日子。 谢淳一天不登基,就一天是太子,住在东宫,朝臣只称太子殿下。 相对应的,后宫里住着的仍旧是先帝的嫔妃,皇后也仍旧是皇后,没有迁居,没有改称太后。 宣和每日都要在坤宁宫呆上半日,他是怕皇后一人孤单。 一个人呆惯了是没有什么的,过惯了两个人的日子,忽然间少了人,便显得格外清寂。 宣和显然多虑了,她看上去同从前没什么不同,除了衣着装饰低调素净了些,没有吃斋念佛,脸上也不见孀居的愁苦,每日做着自己的事,有时宣和会觉得,皇帝不过是在处理朝政,过一会就会回来。 皇后宣和补上了换季的衣裳,这一回她还带上了谢淳。 不过谢淳今天没来,宣和一个人乖乖地试衣裳。 皇后在一旁沏茶:“今日去朝议了?” 宣和点点头,有些心虚,今日朝上一位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臣揣着奏章来上朝了。 这位是先帝的老师,如今挂着闲职荣养,轻易不上朝。 他一出来所有人都肃穆了。 谢淳都叫人给他赐座,但这位老大人不肯就坐,只是说:“太子殿下若能听老臣一句劝,老臣便死而无憾了。” 这话一出,谁都知道他是来干什么了。 宣和最厌恶的就是仗势欺人、倚老卖老,但这老头是真的德高望重,况且火没烧到他自己身上,就乐得看戏了。 原本是起得早了来听一听朝,现在一看倒是灭白来。 他不坐谢淳也不强求:“太师请讲。” 老太师闻言直接在殿中跪下:“老臣要参一人。” 不等谢淳接话,他又说:“老臣要参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满朝寂静,他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稳稳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参太子不忠不孝不义。” 不少人倒吸了口气,谢淳现在是太子,但登基也是早晚的事,说未来的皇帝不忠不孝,不愧是老太师。 宣和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位老太师,谢淳算不上什么好人,说他不忠不孝倒也不至于。他谋朝篡位的事现在也不会发生,不知道这说法是怎么来的。 谢淳面色不变:“愿闻其详。” 老太师便说:“先帝孝期未过,太子殿下便同人厮混,为臣不忠,为子不孝。殿下身为太子,未来的新君,一举一动都当为天下楷模,安危牵系到江山社稷,却未加珍重,恪守礼义,是对天下不义。” 就差世界说谢淳不配为人君了。 他刚开口时,众人还反应不过来,一个二个都愣愣地听,并不敢多言,听到最后倒是都明白了,他在说太子脖子上的牙印,一时间都静默不语。 那牙印也不知是谁留下的,这样狠,多日过去仍未消散,证据还在那放着,即便是要为未来的皇帝开脱,那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呀。 谢淳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宣和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宣和听老太师说话十分爽快,心道果然是要多读书,瞧瞧这读书人,骂起人来半点不虚。 谢淳说:“此事另有隐情。” 为人君主,他既然解释了,就算解释得不清不楚,老太师也还是给他面子,点点头:“老臣老眼昏花错怪了殿下,还望殿下莫怪。” 此事就算揭过。 宣和收回了视线,又开始盯着脚下发呆,却听老太师又说:“殿下安危事关国祚,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伤了太子殿下,还望殿下解惑。” 宣和:??? 火烧过来了! 第74章 宣和回忆着今日朝上的情形,老太师问完,满朝文武都悄悄竖起了耳朵,殿内针落可闻。 显然大家对于这位敢在太子脖子上留个印的人十分好奇,谁都知道太子不仅没成亲,院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原就有些怀疑,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太子就当真能红尘不染? 如今露了破绽,其实不少人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同时也更好奇了。 到底是谁? 谢润看着宣和,神色中有些玩味,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 但父皇刚去,宣和做不出这种事。 既然不是什么暧昧的事,这牙印又这样深,多半是真的有什么矛盾。或许先前,他同周妃说的话也不全是权宜之计。 近来宣和也确实同那小皇孙走得很近。 对上宣和的视线,他便微微一笑,宣和又飞快低下头,看我作甚! 宣和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猜测谢淳会如何回应。 谢淳视线扫过众人,没有在谁身上停留。 过了许久,宣和才听见他说:“些许小事,何必追究。太师若真想知道,散朝后可到养心殿一叙。” 他若只说前半句,太师少不得要同他掰扯一番,君主的安危怎么能是小事呢?但他既然还说了后一半,可见是真的有隐情,并且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干脆不说也就罢了,说一半藏一半,剩下一半还只跟太师说,诸位朝臣一个个抓心挠肺的,不知道该怨谁。 宣和松了口气,他料定谢淳不会说,但知道他不说和确定了他不说是两回事。 就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应付老太师。 皇后见他只点头不说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做都做了,你虚什么?” 宣和:…… 他就知道,就算不上朝,皇后也有渠道知道朝上的事。 真要说心虚其实也算不上,就是回过头看看,这一口咬得实在是暧昧,不怪人误解,他只是后知后觉有些羞耻。 谢淳住进东宫也没多久,皇后若有心安插些人着实是易如反掌,甚至不用刻意安插,她在宫中经营多年,随意找两个人来问问谢淳的起居也并非难事。 但她无意如此,非但没有安插自己的眼线,还因着宣和的缘故将别人的耳目也清理得干干净净,确保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