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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花费大半的家当,找块地方建造寺庙。 有匠人建议,槐树的槐字带“鬼”,不该留在佛门圣地。 圆静谢绝他的好意,说这株槐树有通人性,寺庙就缺这种灵物。 圆静请求匠人,以槐树为轴心,建造寺庙,命名为兰若寺。 槐树很喜欢听圆静盘坐在树下,听他诵经念佛,偶尔讲些佛经里的故事。 也许是寺庙容易积攒灵气,槐树的修为与日俱增。 若干年后,圆静积德善缘,渐渐广为人知。不少人慕名前来,拜他为师。 谁知,这伙人根本无心修佛,图的是和尚无需干活,就能拿到香油钱。 那些徒弟偷了钱,在外面吃喝嫖赌,败坏兰若寺的名声。 渐渐地,越来越少的善人,愿意来兰若寺送香油钱。徒弟们开始动乱,威胁圆静交出私藏的钱财。 圆静把所有的善款接济给穷人,怎么可能藏有银两。 徒弟将兰若寺里里外外翻一遍,搞得寺庙一片狼藉,连一枚铜板也找不出来,气急败坏地虐待圆静,然后各自还俗回家。 他们为掩盖欺师灭祖的罪行,造谣兰若寺有鬼,再没人敢踏进兰若寺一步。 圆静年迈古稀,被伤痛折磨,只能过一日算一日。 某天,他来到槐树下,盘腿而坐,凝望苍翠繁叶,感慨道:“百年如白驹过隙,我老得龙钟潦倒,树兄还是绿叶繁茂。” “都说达摩祖师,在菩提树下得道。你非菩提,我非达摩。就算修行百年,我这等悟性差的人,也参透不了佛理。” 槐树飘下一片绿叶,洋洋洒洒,落到他的膝盖。 圆静垂眸看着绿叶,双手合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我有点顿悟了……” 在一声叹息中,槐树竟破开树身的禁锢,化出美如冠玉的人形,踱步到圆静的面前。 圆静看着出现的俊美男子,愣了愣,忽而笑道:“树兄,你来了……” 他一生孤苦无依,再苦再累,咬着牙度过了,但最后还是抵不过,命中注定的生老病死。 圆静阖上眼皮,在槐树下坐化。 槐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魂魄飘向远方。 槐树有人形后,自名为千玦,占据兰若寺,收留来自四方的孤魂野鬼。 时常有不怀好意的恶人,闯进兰若寺。他便派出鬼奴,吸干对方的阳气,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直到某一日,一个叫宁采臣的书生,进京赶考夜宿兰若寺,不受他手下最美的鬼奴诱惑,鬼奴还因为这个书生出卖了他。 千玦自诩待她不错,遭此背叛自是怒不可遏,立即将她抓来,送给玄青当夫人。 结果宁采臣跟一个侠士,大闹玄青的黑山寨,害自己也修为受损。 这仇不共戴天,千玦一直等着机会,找宁采臣算账。 岂料数年后,一个同样叫宁采臣的书生,在他的兰若寺留宿三夜…… 后面的记忆断开,宁采儿也清醒过来,从千玦公子怀里挣扎而起,瞪着他:“你故意招惹我,难道是为报哥哥的一箭之仇?” 千玦公子忍俊不禁,刮下她小巧的鼻尖:“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莫名觉得你很熟悉,就好像认识你很长时间。我跟你哥的仇怨,自遇到你开始,早就不值一提。” 宁采儿面露疑惑:“那你给我看的记忆,跟我有什么关系?” 千玦公子展开修长的双臂,拥她入怀,深深叹息一声:“一直有关……” 她的几生几世,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遇到他就没有善终。莫非命中注定,自己是她的劫难。 不管命数如何,他已有庇护她的能力。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受一点委屈。 流云有话要说:这文不涉及bl,千玦是从宁采儿这世喜欢她的,跟前几世没啥关系,也没有像白相公等许娘子好多年,因为他刚开始也不知道她那么多世跟他有过瓜葛。这种感情好比一个熟悉很久的人,突然之间喜欢上一样。 第五十四章此情成追忆 采儿回到宁家已是半夜,一开屋门见宁采臣坐在堂屋,逆着微弱的烛光显得面如死灰。 “你总算知道回来了。”宁采臣侧过身斜睨meimei,紧绷的手重重拍在桌案上。 采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被痛骂一顿了。 然而好一会后,宁采臣仍是平静地看着她,眼底透着对她的失望与责备,还有深沉的痛苦…… 采儿从他身旁走过,故作轻松道:“哥,我回来了,爹娘睡了嘛……” 宁采臣道:“他们回乡探亲了。” “今天什么日子啊,走的太突然了。”采儿笑了笑。 宁采臣深深看着她:“采儿,就当听哥最后一次,离开那个妖魔,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采儿的脚步顿了顿,惊愕地回望宁采臣。 宁采臣先前劝她一次,知道很难说动她,是故初次放低姿态,求她回头是岸。 采儿摇摇头,毅然决然地说:“我跟他是真心的,哥哥你不懂我。” 宁采臣道:“我是你哥,怎么会不懂你?你不过受了妖魔的蛊惑罢了,他肯定是利用你的。” 采儿笑了笑:“我不过是普通凡人,他能利用我哪个地方?” “哪个地方……”宁采臣陷入了往昔的回忆,阖上双目沉吟一声,“多年前,我进京赶考途径兰若寺,遇见一个美貌如仙的女子,她被主人逼迫勾引男人,吸光他们的阳气。当时她不想害我,故意放我离开,谁知她的主人知道这事,罚她嫁给黑山老妖。那时有个侠士愿意帮我,闯进黑山将她救了出来。” 采儿点点头:“这事我都知道了,其实千玦公子收留的,都是身世可怜的孤魂野鬼。那个黑山老妖,也就是玄青,算的上不错的家伙,千玦公子本意并不坏。” 宁采臣抬起头,颦起眉宇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些,是他告诉你的?” “算是吧……”采儿不好说是从前世今生镜里,看到过这段回忆,又问道,“哥哥,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叫聂小倩的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宁采臣愣了愣,嘴唇微微抽搐,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她离开兰若寺后,她受不了人间阳气,投胎转世去了……” 宁采臣复而叹息一声,给采儿斟了杯清水:“我对她一往情深,可是人鬼殊途,注定没有结果。” 采儿接过递来的水杯,噙了口茶水,忧伤地看着宁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