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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的清晨独处

    被提到的人依旧在默默吃饭,他对食物的兴趣已经比对她还大了。

    “就……很好看啊,也很厉害。”

    后来京偲才知道,这人是个乐器天才,在场的乐器就没有他不会的,而她也没办法思考他到底是哪来的时间练习。某一天她提前到场时,看着兰赫十分熟练地调整着那些存放的乐器,还兴致十足地弹奏,差点惊掉了下巴。

    “就这样吗。”苏蓝君的目光中审视的味道更重了,但他确实没在她脸上看到半分虚假,这几天也没见她真的去勾搭兰赫——他已经答应了,如果她有什么行动的话都会告知。

    京偲对他的问题摸不着头脑:“您是想测试我对帅哥的免疫力?”

    苏蓝君皱了皱眉,抿着唇,表情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啊?”

    “跟我单独去,不想要的话就告诉我。”

    该不会有什么危险……难道他想为当年的事情报仇?

    “我不会做什么。”苏蓝君冷冷地补充,然后不管怎么问都不肯透露信息了。

    京偲真想撬开他的嘴巴……不是用她的舌头。

    她转向兰赫,对方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这几天下来她已经能感觉到兰赫其实不是高冷,而是不懂怎么跟人交往,他或许是一开始觉得应付人麻烦,后来干脆就越来越沉默,甚至对方还会把他的沉默当成回答。不过只要跟他说话,他还是会回应,只是……似乎有点小孩子脾气,当然这种脾气只会对熟人展现。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突然好奇起来。

    问题是对着兰赫提的,他只好自己组织答案,眼神却求助地看向苏蓝君:“他找我,写歌。”

    能把好几年前的曲折经历这么简单地概括下来,也算是一种天赋,只不过完全不给对方接话的机会——苏蓝君有一种看着儿子在幼儿园里跟新同学说话的老父亲心态。

    京偲确实被噎到了,好歹还是能聊下去的,她就着最后一点米饭把他断续的话给吞进肚子里。

    晚上她久违地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眼睛又开始和空调上那对绿色小眼对视起来,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醒来时天只是蒙蒙亮,窗帘是薄薄的柔和的浅蓝,像是窗外有一个巨大的水族馆,不知名的怪物在等着她踏出房门。

    她隐约猜到可能是关于什么的,却又想把这个可能性否定掉,但还有什么能让苏蓝君提出这种要求呢?

    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闹钟响了好一会儿京偲才按掉,这次窗外是一片金色,大概有人把水箱里的水放空了,只剩下日照灯在工作。

    换好衣服,在约定的地方上了车,她还打着哈欠,苏蓝君手里则是一罐咖啡。

    “唔……我还没吃早饭。”京偲挣扎着,却被他一句“到了再吃”堵回去。

    现在时间还早,又是周末,车往郊外开的路上并没有碰到几辆车。清晨的气温并不高,正在光合作用的树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制造出清新的风流进车里,吹散了淡淡的花香。

    郊区再往外走是连绵的山,苏蓝君显然不是第一次开这条路,连导航都不用看,只是沉默着转动方向盘,见她哈欠连天才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京偲倒不怕他会把自己拐去卖掉,乖乖闭上了闭眼,但那双绿莹莹的眼睛还是在眼前跳动,然后鼻尖就擦过了酒精的味道。

    那是苏蓝君唯一一次失控,她被按在床上,那时候床头还放着唱片机和一排CD,只不过zuoai的时候没有在播放,但指示灯还是亮着。

    他喝了酒,她也是,两人滚在一起,他平时那么冷淡寡言,呼吸和吻都炙热得要命,动作跟温柔一点也沾不上边,但京偲一点也不在乎,嘴里吐出一大串十分低俗的话来。

    “不是喜欢我吗?再用点力啊?”

    “喜欢我又怎么样?你不还是全都瞒着我,看我一个人被骗很爽吧?反正我就是个被包养的鸡而已。”

    “再深点啊!他都能cao到里面,你怎么就不行呢?”

    苏蓝君尝试着捂住她的嘴,被她咬了一口之后就松了手,转而扣住她的腰肢狠命地干起来。要不是喝了酒神经被麻痹,她早就疼得一脚踢开他了,不过在踢开之前,她的力气已经完全哭没了。

    当初苏蓝君还是个处男,第一次一点也不持久,但射完后很快又硬了起来,还是从后面狠狠地cao弄着,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重重的喘息。

    后来两人再也没说过话,她直接滚蛋,苏蓝君也不联系她,而是默默搞自己的事业。

    “到了。”

    车缓缓停下,京偲一睁眼,就看到了右前方写着“紫山疗养院”的金属色牌匾,后方则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深深浅浅的灰色瓷砖贴在外边,像是也要在山里搞一些视觉迷彩。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山里的阳光一点也不打算藏拙,京偲十分自然地从包里掏出伞撑开,苏蓝君瞥了一眼,还是伸出手。

    他的手指很长,在外行人看来非常适合弹钢琴,只不过他当初是抱着一把吉他去投靠他的表哥的。

    京偲盯了一会儿还是把伞交给他,自己抱过他手里的那束百合花。

    一路上都很沉默,她无声地打量着疗养院的内部——装修得很温馨高档,看得出来是富人住的地方,路过的护工大多是中年人,见了苏蓝君也没有什么反应,大概都不在乎他在外的名声。

    两人在三楼的一个房门前停下,苏蓝君将折叠好的伞递给她,又敲了敲门,总是平静冷淡的眼神似乎因为灯光的折射而泛起波澜,但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门“咔嚓”一声自动解锁打开,京偲首先见到的是能够眺望山峦全景的大型落地窗,金色的阳光正铺在不平整的绿色地毯上,看起来毛绒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