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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 胆小鬼碰到棉花为什么会受伤呢?一个曾经热爱自裁的狂人本不至于如此脆弱才对。 他实际上只是难过。 织田作这样美好的人为什么会死去?为什么要死在他眼前?为什么现在的这个织田作也如自己一般是个美好的假象,如果这就是【书】外的现实该多好? 智者的悲哀便是能分清现实与可能性,没人愿意清醒的活着,人们总是追逐美梦,流连于幻影。 他原本的跳楼计划也的确是在做完一切能做的事情之后,就去追逐死亡的美梦。 但现在这个计划只能废止了。 虽然织田作没逼他继续活下去,但他也没法子继续自己必死的计划。 因为……唉,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心情吧。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抓着披在身上的沙色外套发呆。 微微潮湿的雾气笼罩着他,森林的每一分绿色带来的水汽浸润了一切,也让他忍不住想打个喷嚏。 在他的不远处,幸介正死死皱着眉头盯着他,满脸都是沉重。 真嗣不太确定地对幸介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一直在想……”幸介的语气十分严肃,“织田大哥跟这个活尸是在分居么?” “诶?” “织田大哥把外套都给活尸了,说明不是分手,但却一直不住在一起,我仔细想了想,感觉只能用‘分居’这个词形容。” 真嗣犹豫着。他已经后悔开口向幸介提问了,但这时候不搭话似乎不合适,所以只能压住后悔的心情,道:“所以呢?” “所以,我以后也要和恋爱对象分居。”幸介终于痛下决心,“织田大哥那么强,是不可能做错误的决定的,现在这个状态必有深意!我一定要参悟明白,然后进行复制。” 真嗣忍不住后退一步远离幸介,以免自己被感染白痴病毒。 他就知道问了会后悔啊!幸介说的这是人话么?把织田大哥当偶像也该有个限度吧!事事都要学这已经是变态了! 但真嗣不会这么不客气的吐槽自己兄弟,所以他只是很柔软、很没信心地说:“兄弟,没必要,真的,大可不必如此。” 锖兔从远处一路跑了回来,高声宣布:“大家!我们快到狭雾山了!” “万岁!”或站或坐各自休息的孩子们齐声欢呼起来。 在传达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之后,锖兔喘息着平复了一下心情,本就温柔的眉眼更是柔和起来:“我们马上就能见到鳞泷先生了,不知他……不,他一定十分安好,也一定收了比我们更优秀的新弟子吧。” 真菰很明白锖兔的心情,走近锖兔低声安慰:“不管如何,很快就有分晓了,我们见到鳞泷先生之后,鳞泷先生一定很高兴,还会让乌鸦把富冈义勇叫来和你相见。” 一听到富冈义勇这个名字,原本有点近乡情怯的锖兔立刻振奋起来,挥手对大家招呼道:“休息好了的话,我们就继续出发吧!” 在场围成一圈的除了唯一的太宰治是成年男子,剩下正好是织田作之助收养的二十个孩子。 穿越来之后大家就幸运的聚在了一起,因为身无分文,又需要落脚之处,就没有任何争议的把目的地选在了鳞泷先生居住的狭雾山。 这一路上只有两个孩子不太适应,就是总觉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科尼和雷斯理。 不对,还有一个人也是格格不入啊。 锖兔不快地瞪向了太宰治:“喂!要出发了,想让我背着就快点过来!” 锖兔现在有一万个理由仇恨太宰治,最大的理由便是太宰治的娇弱。 他想不到别的什么形容词,就算在横滨上学之后已经学习了大量新词汇,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是娇弱。 而且看太宰治的脸色,似乎要生病了。 这算什么男子汉啊! 这种活尸凭什么能被织田先生看中! 锖兔的怨念几乎要扑到太宰治脸上了,太宰治讪讪一笑以示友好,然后再也克制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打喷嚏。 都怪这山林子里湿气太重了。 第49章 歌姬炖鱼 京极屋是吉原里首屈一指的大店面,差不多能彼此竞争的大约也就只有时任屋和荻本屋。 使得京极屋如此出类拔萃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人人追捧的蕨姬花魁。 蕨姬花魁可以说是整个吉原最美貌的女人,她的美貌是盛气凌人的,天然就具有高贵的威压感。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份独特的气势,才征服了许许多多愿意在吉原里一掷千金的男人。 但京极屋在因蕨姬花魁受益的同时,也因其而受累,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就是蕨姬花魁脾气太差。 差到了什么地步呢?差到了京极屋的许多女孩子因她而自尽,并且大部分出逃者也不是因为受不了吉原的其他方面,纯粹就是因为受不了蕨姬花魁才选择出逃。 京极屋的老板娘是个上了点年纪的中年女性,她深知蕨姬花魁的害处,但一想到蕨姬花魁的吸金能力,就决定一再忍让。 毕竟是开门做生意嘛,忍一时财源广进,退一步凑合就行。 但最近,老板娘一想到蕨姬花魁,就不再只是觉得头疼了,还伴随着怎么也压抑不住的恐惧感。 她回忆起了自己小时候,曾听茶点铺的老奶奶说过的传说…… “老板娘。” “啊!”老板娘吓了一跳,抬起眼来发现叫自己的人是店里的管事,才松了口气。“怎么了吗?” 管事请示道:“店里是不是该再收一些新的孩子了?” 老板娘立刻就想到了前段时间因为蕨姬花魁而出逃的几个小丫头,以及因此又紧缺起来的人手,只好叹息着点头。 领了命的管事脚步很快,不多时就走到京极屋门外,然后与三个女人巧遇了。 那是一位年长的妇女和两个女孩子的组合。 妇女身着得体的黑色条纹和服,两个女孩子则穿一白一红的单色浴衣。 与此同时管事还能听到她们嘀嘀咕咕的对话:“你这样走路太粗鲁了。”“那你要我怎么走?内八字吗?”“你要是可以走内八字的话……”“想也别想!” 管事的眼睛瞬间明亮了。 干这一行许多年,管事自认为看人的眼力已经出神入化,所以轻易就分辨出了来人的目的。 是来卖孩子吧?对于吉原来说这是常有的事情。 只要留心观察那妇女牵着的两个女孩的表情就知道了,都不怎么快乐呢。但吉原本就是个对女性来说不快乐的地方啊。 其中白衣的女孩子,第一眼看去就让人感觉到惊艳,管事几乎是瞬间在心里定下了这个。 毕竟哪有男人会不喜欢柔弱的小白花呢?白色真是太适合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