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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下,她名下的财产,就算是八辈子都花不完。 她在乎的是钱财吗?当然不是! 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唯一最疼最爱的母亲,缠绵病榻多日,杜院正已经私底下交代了,说母亲就在这几日,该预备的就预备吧。 作为子女,她白天黑夜不敢离开片刻,以泪洗面。 可自己的亲爹,母亲的夫君,却天天在外花天酒地,乐不思蜀。 再跟自己这个妻子没了情分,可到底夫妻一场,都已经没几天了,就算做个样子,将人送走了,都做不到吗? 若是父亲还念及一点夫妻情分,念及一点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会如此狠心绝情! 想着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她手下的人去寻父亲,父亲不仅不在府中,居然是在倚红楼头牌的被窝里找到的他。 她就恨得不行! 自己的母亲在苦苦的挣扎,而父亲还在女人的身上快活! 这算什么父亲? 对父亲最后的一点期望,在那一刻全部粉碎绝望。 高氏心头再恨,可也知道,她暂时还不能发作,要风光送走了母亲,才能动手! 所以她忍着,忍到了今天! 如今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母亲一去,她在这个世上,再无可惦记之人。 也没有什么可以惧怕,能够失去的了! 她要做的事情,若是太后知道了,恐怕要斥责她不说,若是太后的人跟在一旁,只怕还要阻拦,那就做不成了。 宋弘今日不去,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若是宋弘去了,恐怕还要碍事。 高氏眼神亮得可怕,看着王永珠,“若是你跟我今天去高家,不需要你说话,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行,等事情一了,我母亲的嫁妆全数归你,如何?” 这可真是大手笔! 王永珠这几日听了不少八卦,那些京城女眷们早将荣宜县君的嫁妆和私产分析得七七八八了。 要知道,荣宜县君当初极为得宠,出嫁可是十里红妆,嫁妆都有一百三十六抬,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无数。 更不用说陪嫁的庄子,田地,还有铺子。 高家虽然如今权势不如以前,可家底丰厚,这些年高大人折腾,自然不指望荣宜县君掏钱。 因此,这笔私产,不少人眼红。 就是只分得嫁妆,恐怕也是能让一家人挥霍一辈子了。 高氏这可是大出血! 王永珠眼睛一眯,看了高氏一眼。 高氏的眼尾带着一抹红,眼神炙热明亮,带着说不出的偏执和疯狂。 她疯了!这是王永珠第一反应。 可不是疯了,不然能说出这等话来? 付出这样的代价,今天高氏去高家的动作只怕不小。 王永珠突然就笑了,施施然坐了下来:“夫人真想带我去高家?” 高氏突然油生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王永珠的笑容,她有了一点怯意。 可一想到母亲,高氏苦笑,她如今还怕什么?不是已经决定豁出去了么? 当下咬牙道:“是的!若是你还不满意,我还可以将我的嫁妆,我名下的私产,都尽数给你!” 王永珠摇摇头:“钱财之事我并不需要,我要的,其实很简单,就看夫人肯不肯给了!” 高氏心一颤,突然有些不敢看王永珠,吞了吞口水:“你,你想要什么?” 王永珠露出一个说不出意味的笑容来,静静的看着高氏,半日才道:“我要的是夫人的一个秘密——” 高氏脸色一白,整个人摇摇欲坠,抓住了一旁的婆子的手腕稳住了自己,好半日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你都知道了?” 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高氏心动 王永珠微笑:“夫人觉得我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呢?” 高氏闭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府里歇着,我一人去就行了!” 说着就要让身边的婆子去吩咐准备马车。 王永珠却伸手拦了一下:“你在外头守着,别让人进来,我跟夫人有些话要说。” 语气不容置疑。 那婆子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高氏。 高氏知道今日恐怕是避不过去了,倒是镇定了。 点点头:“你在外头等着就行了!” 那婆子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示意伺候的人都走远了些,亲自守在门口,不让人靠近了。 屋里,高氏淡淡的看着王永珠:“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我却没什么话要跟你说!”这是告诉王永珠,她不会开口说出所谓的秘密。 王永珠放下手里的茶杯,开口第一句,就让高氏愣在了那里。 “夫人今日去高家,可是要豁出去了,报复高家和高大人?” 高氏身子一震,好半日,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话,她没说出口。 王永珠轻笑一声:“容我猜一猜,夫人会怎么样报复高家呢?夫人最开始的打算,是想带着府里的人手,去大闹高家?还是将高大人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又或者,夫人想让高大人和他的那些姬妾,庶出的孩子们,一起去地下陪着荣宜县君去?” 高氏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只死死的咬着唇,都咬出血丝来了,也不吭声。 “再容我猜一猜,夫人为何肯付出荣宜县君留下的私财和自己的嫁妆给我,就想让我陪着夫人一起去高家,是为了什么?” “按理说,荣宜县君刚走,在太后那里还有一点情分,若真是不想将家产便宜了高家人,去求求太后,也未尝不能如愿。” “可若是夫人要伤害高大人和他的其他子女,那太后是断然不能同意了。所以今天这一趟,国公爷不能去,太后身边的人也不能去。” “唯有我,却非去不可!我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若是我去了,看在高家眼里,就会想着是不是皇后默认了。而且,事成后,皇后和九皇子也可以将自己撇清,就是我,也能说,是婆母有命,不得不从。至于别人信还不信,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已经替荣宜县君报仇出气了,又许诺了那么多东西给我,也算是补偿给皇后和我了,是也不是?” 高氏突然笑了,一贯脸上的温柔和顺尽数褪去,只留下一脸的锋锐和尖刻。 冷笑一声,嗓子嘶哑的道:“是又如何?难道他不该死吗?结发夫妻几十年,我娘临终之前,他居然还在青楼妓子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但凡他还有一点做人的良知,一点为人夫,为人父之心,就不会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我娘尸骨未寒,灵柩都还躺在高家。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和丫头在书房里鬼混!对外说他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