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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等着两位了,请——” 宋重锦一声冷哼,也不再多问,只埋头往前走。 两个亲兵苦笑着在一旁领路。 倒是王永珠,主动跟两个亲兵说了闲话:“两位大哥,这国公爷怎么知道我们到京城了?还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亲兵大咧咧的道:“国公爷一直挂心这少主子和少夫人这边,尤其是少主子中了举人,国公爷可高兴了,喝了一夜的酒。从那天起就盼着两位到京城来,一家子团聚。” “从少主子一家到了京城,咱们国公爷就知道了,除了上朝,所有的应酬一概都推了,就等着少主子上门呢,结果——” 后面的话自然就不用说了,结果是宋重锦压根就没想过去认爹,这宋弘的一番安排自然就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白浪费了呗。 第一千零二十章 只觉得愤怒和恶心 宋重锦走在前面,听了这话,脚步一顿,浑身顿时散发出寒气来,眼神也如同凝结了冰霜一般。 这浑身气势的变化,两个亲兵立刻就敏锐的察觉到了。 两人疑惑的看着宋重锦,不明白这少主子是怎么了? 王永珠讽刺的扯扯嘴角,这两个人是宋弘那边的人,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听在他们耳朵里,那就是宋弘早就知道他们到了京城,却只是在一旁看着,等着宋重锦找上门去求他去。 想来,是已经忘记了,或者是从来没将宋重锦的拒绝放在心上? 当初在齐城,宋重锦就已经明确跟宋弘几乎翻脸了好吗? 更不用说,宋弘有没有想过,宋重锦以什么身份上国公府去见宋弘?他一个小小的外地的举人,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上国公府去要求见国公爷?是嫌命长吗? 还是想逼着宋重锦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是卫国公在外头生的孩子?这要是传扬开去,宋弘是卫国公,顶多身上背一个无关痛痒的风流的名声。 可宋重锦怎么办?外室子的名头就被扣紧了,说不得还要多一个趋炎附势的印象,这让他如何在文人和同窗中自处? 他还未曾参加二月的春闱,名声就要坏掉了,还谈什么以后?谈什么前途? 若真是想跟宋重锦父子重修旧好,在明知道宋重锦需要找合适的院子安置下一家人的时候,他卫国公怎么没有搭把手? 怎么没有创造机会,给宋重锦介绍更多的人脉? 自己做错了事情,导致了宋重锦近乎二十年的悲惨生活,想修好,居然就是坐在庭院深深高门大户的家中,等着从深渊爬出来,踏上青云之路的宋重锦自己找上门去? 这就是宋弘的修好之意? 呸!不过就是个自私自大,眼里心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的人渣罢了。 宋重锦心中的屈辱和愤怒更加的强烈,上次宋弘还曾经当着自己的面,表现如何痛悔,如何对不住自己的亲娘,如何的对不住自己,如何的歉疚,要补偿自己。 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中年男人功成名就,权利和女人都唾手可得,志得意满之际,偶尔回想当初自己年少时的那点点遗憾或者不甘,一时兴起的一点感叹罢了。 不曾内疚,不曾后悔,只不过是做一场自己感动自己的秀而已。 也幸好宋重锦对这个所谓的亲爹,半点濡慕之情都没有,他生平仅有的柔软、感激、敬重还有爱重,都已经给了永珠和岳母。所以不觉得伤心难过,只觉得愤怒和恶心!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宋重锦只加快了脚步。 很快到了客栈的前头大堂,大堂前后被一队护卫亲兵包围着,大堂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也看不到一个客人。 就连掌柜的和那些伙计,也不知道被安排到了哪里,见不到人影。 楼梯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立着笔挺的腰间佩有长刀的侍卫汉子。 见两个亲兵将宋重锦和王永珠带进来,也都没有一个人露出诧异之色。 王永珠倒是心理咯噔了一下,这卫国公宋弘,当爹和当人老公渣,可这从身边的护卫亲兵就能看出,倒是颇有才干。 因此将那轻视之心给收了起来。 二楼最大的雅间,门口站着四个亲兵,见宋重锦和王永珠上来,就有一个轻轻敲门,然后才贴着门口汇报:“禀国公爷,少主子和少夫人到了。” 里面传来宋弘的声音:“让他们进来。” 那个亲兵才将门推开,一股暖香夹着酒rou菜香扑鼻而来。 宋重锦抬脚就走了进去,王永珠也跟在后面,一进屋子,暖意就袭上了脸。 屋子里四个角落里各点了一大盆炭火,屋子里暖融融的,宋弘许是来了一会,身上的大氅进屋就丢到一边去了,此刻正穿着一身家常的锦袍,正歪在屋子正中间的软榻上,旁边一尊青玉的香炉里,一缕细细的烟缓缓升起。 这么看去,他不像是一个浴血疆场的杀神,更像是一个养尊处优,风流倜傥的名士。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正看着窗外发呆的宋弘,收回眼神,扫了一眼宋重锦和王永珠,脸色还算平和:“坐吧。” 宋重锦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晚生见过国公爷!” 王永珠也跟在后面行了个福礼:“民妇见过国公爷!” 既客套又疏离。 宋弘本来平和的脸色一僵,顿了顿,才勉强点头。 一时分宾主,宋重锦和王永珠捡了屋里离宋弘最远的位置坐下来,然后眼关鼻,鼻关心的低头不语。 屋子里一片沉默。 好半天,宋弘才打破了这沉默:“你今年秋闱能考中亚元,很好!明年春闱可有把握?” 宋重锦听了,忙站起来,行了个礼,如同这几日跟着顾子楷出去见朝廷官员一般,恭敬又谦逊:“谢国公爷夸奖,晚生愧不敢当!秋闱能中亚元已是侥幸,春闱晚生不敢断言有无把握,只能说到时候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连说辞都没改,只换了个称谓。 宋弘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敷衍来,只是看着宋重锦这酷似自己的面容,再想起在齐城的经历,心里也知道,眼前这个儿子,可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一言不合说翻脸就真能翻脸的。 因此又忍了下去,转脸看向王永珠,“到京城来可都习惯?都安顿好了没?可有什么为难棘手的?” 王永珠笑盈盈的:“多谢国公爷关心!若国公爷早几日问,说不得还真有两件棘手烦难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解决了,就不劳国公爷费心了。我们一家子都安顿好了,有住的有吃的,又有同乡还有几个朋友来往,没什么不方便的!” 这话说出来,宋弘的脸皮一僵,眼中顿时掠过一抹愠色,老狐狸一样的他,如何不知道,王永珠这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嘲讽他,若真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