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公瑾有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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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来还有课,你先回去?” 孙策一点不想走,问:“我能去旁听么?” 周瑜怕他回家就模仿自己讲课的神态语气,断然拒绝道:“不能。” “那我再逛逛,等你一起回。”出门前特意把周瑜的脚踏车骑出来,就是为了把人载回家。 “不用等我,今晚有人做东,我也许要晚点回家。” 这是报备上了,孙策满意,还要得寸进尺:“谁做东?” “我从前的几位学生,毕业以后在城西办了一家报社,如今规模已然不小。”周瑜谈起得意门生,眼底笑意渐浓,随即看向孙策,“你现在管得好宽。” “我问的你都一一答了,这也能赖我管得宽?” “……懒得和你争,”周瑜说,“你先回去,我晚上回来给你带饽饽铺的芸豆糕。” 孙策凑上去,“你拿我当小孩儿哄?” “……不要就算了。” 孙策立马又换了一副面孔:“没说不要。” 与周瑜道别后,孙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到了校门处和守门大爷聊了半天,扭头发现原来驻在门口的脚踏车不见了。 “拖去右边的小亭子边上了,所有洋马车都放在那儿。” 孙策道了谢,就往草木茂密处走去,峰回路转,碰见了位熟人。 “伯符兄?怎么这样巧?” 鲁肃仍然是银边眼镜配黑色长衫,传统又考究。孙策立在原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直至气氛冷到有些尴尬,才开口道:“子敬不会是专程来堵我的吧?” “哪里,只不过当时公瑾在,有些话不太方便说。” 孙策从最初就对公瑾的这位“经年好友”没甚好感,如今周瑜不在,他装也懒得装,冷下脸看着鲁肃。 孙策不知道自己,从小做惯了少爷,面上有笑时且不论,冷脸时浑身上下的骄矜与轻蔑藏也藏不住,这点不仅周瑜知道,孙权更是了解,自小浸在大哥的yin威之下,比同龄人更早学会认错卖乖装可怜。 “噢?什么话在公瑾面前都不方便说?” 鲁肃也不畏他,依旧温煦如春风般笑着,“伯符兄这次回来,觉得公瑾比起从前如何?” 孙策思忖,身量比从前高、模样比从前美,以前是少年心性,逗一句就恼羞成怒,如今要稳重许多……但这些都不足与鲁肃说,他轻蔑一笑:“子敬问这个做什么?” “伯符兄应该也知道,公瑾性冷,许多事情都藏在心里,连身边人也不叫知道……” 孙策打断他:“他在我面前可一点不冷。” 鲁肃难得噎住,孙策见他皱起眉头,心头升起一阵好似胜利的喜悦。 鲁肃无言良久,才说:“……也是,公瑾待你终归还是不同的。” 孙策这时却装起来,反问道:“是吗?” 鲁肃心里将这厮不知骂上几遍,沉声问:“不知道伯符兄有否注意到公瑾的病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策拧眉,“他从出生起就体弱,他的病十年前我就知道。” “就是再小的病,拖了十年没治好,那也成了顽瘴痼疾。何况是公瑾这样的先天不足?” “我本就有意带公瑾求医,不用你在这吓唬我。”孙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乱得很,难不成周瑜已然病得很重?可他冬日里至多就是身上发冷、时而咳嗽。 “我只是提醒伯符兄一句。病去如抽丝,许多病并不至于取人性命,却专攻人心防。” 孙策被他说得心如擂鼓,问:“公瑾有心病?” 鲁肃叹了口气:“心病倒说不上,久病之人总归会有些阴郁消沉,公瑾知道你回来后很是高兴,你多陪陪他就是了。” “阴郁消沉?”孙策琢磨着这四个字与周瑜的关系,年少时初遇到如今重逢,周瑜一直是斯文俊秀,即使病弱也分毫不像盏美人灯,怎么会阴郁消沉? 见孙策出神的模样,鲁肃便知道他真是一点也没察觉,不禁想,这小子真够招公瑾喜欢的。 “兴许是我多嘴了,”鲁肃说,“还请你多多照看公瑾。” “我自然会照看他。”孙策狐疑地瞧着鲁肃,“你与公瑾也是多年好友,怎么他消沉之际你不多加照看着些,反而要我多留心?” 鲁肃用指节推了推眼镜架,又摆出那副标准客套的笑脸,说:“自然是因为伯符兄在公瑾心中的分量更重了。” 孙策才不管他真情还是假意,顺坡下驴地哼道:“你知道就好。” 鲁肃忍无可忍,冰雪天里和这等人掰扯许久,实在身心俱疲,客套话也没再说便分道扬镳了。 周瑜回家时天色已晚,进门时见院子里的灯亮着,想是孙策特意给他留的。 进了屋,温热的气团扑面,周瑜脱了沾满寒气的外衣,顺道把揣在怀里的黄纸包丢给孙策。 孙策解开绳结,一股浓郁的米糕香气霎时充盈鼻息,他拈一块尝了,热乎的,豆泥细腻,米糕软糯,都是糕点,却和他从前在南方吃的状元糕滋味迥异。 “味道怎样?” 孙策看他俯身过来,捡了一块塞到周瑜嘴里,“还不错。” 周瑜鼓动腮帮,几口咽下一块米糕,又拿了孙策手边的茶水压了压,才说:“棉花胡同的那家饽饽铺味道最好,他家芸豆糕吃多了也不腻。” 孙策见他就要伸手偷拿,张开掌心遮住了豆糕,瞪眼说:“给谁带的?我看是你自己想吃!” “我买的,吃几个也不行吗?”周瑜收回了手,底气却很足。 “你那群学生做东,没叫你吃饱了回来?”孙策刻薄道,“吝啬成这样,怎么开报社?” 周瑜踹他一脚,“有没有一句好话?” “再吃半夜积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你就知道了。”孙策瞥见周瑜喝自己的茶,状似无意地说,“你哪日有空,我今日出门打听到一位名气不小的老中医,那些药你都吃好久了,说不定早该换了。” 周瑜向他抛来一个眼神,孙策立刻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讳疾忌医可不好。” “你别冤枉人,”周瑜说,“北京城里有名望的中医,我从小就都看过了。” 孙策怀疑:“是位姓张的老大夫,你知道?” “是叫张甫和?”周瑜道,“我儿时就看过的。” 孙策一时没话说,周瑜看他沉默,在孙策眼皮底下顺走一块芸豆糕,安抚他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张大夫的医术又精进了,去看看也好。” “嗯。”孙策皱了几下鼻子,忽然道,“你喝酒了?” 周瑜抬手去嗅衣袖,果然有些许酒味,他否认道:“同桌人喝酒,沾了点酒气而已……你什么眼神,我可没喝。” 孙策不信,伸手揽过周瑜的脑袋,凑得极近,仔细检查了一番。周瑜挣扎着逃开,喊道:“你做什么?我都二十四了,就是喝了酒也不碍着什么。” “身体不好还想喝酒?我看你是欠收拾。”孙策哼道,“你那几个女学生真是豪迈,在先生面前也敢喝酒。” “她们的报社蒸蒸日上,前些日子采访到一位大人物,发表了几篇文章,引起不小的轰动。”周瑜驳他,“我的学生做出这么大的成绩,喝酒就喝酒,我还嫌不够尽兴。” “什么报社,盈利很多吗?”孙策问,“我正有意在北方开几所分行,登报广告费用多少?能看在你的面子上减免一些吗?” “想得倒美。”周瑜笑他,“你要忙的事务倒多,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 “早得很,陪你医好病我再走,左右我也不急,家里的事有我弟在呢。” 周瑜替孙权不平:“他才十六七岁吧,忙完学业还要忙家业,年纪轻轻便一身重担。” “这有什么?我十六岁被我爹遣送去海外,没人照顾,吃得也苦,你怎么不多心疼心疼我?” 眼看孙策又开始胡搅蛮缠,周瑜利落起身,抛下一句“十三点”,接着避难似的逃进卧室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