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提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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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 抵达京城,已是三日后。下了船,李彻似知晓她的心思,将她安置在一处小院后,就叫了大夫过来给她把脉开药,见她喝下后安心不少,不免失笑。 “在船上,大夫已给你诊脉,你不放心,非要下了船,再喝上一副完整的汤药。不是最怕吃药么,这几日却是没见你少喝过。只是药有三分毒,你也不要太过频繁。” 不是她多心。这幅身体向来就有月经不调,来事时腹痛的症状。往日里也不是没有推迟过一月未来的时候,只是这次性事太过频繁,而那几日晋察又日日内射,量又多又足,用roubang堵了整晚才罢。这次推迟半月未来,难免疑心。 现在的确是彻底安心了,心情一放松,语气不免显得有些敷衍,“嗯,这些我也是知道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几日麻烦你了。” “我也是举手之劳。”李彻站起来,似打算离去,低眸瞧了她一眼,光线自他身后投射而来,竟隐隐带来一股压迫感。 很快又消失不见,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唐宛抬着头,他又不说话,时间有点久,脖子都酸了。 “还有事?” 李彻说,“你身上未带银钱,这几日就先住在这里。梳妆台上有一匣银钱,可以拿去用。” 顿了顿,好像为了让她安心,“我不会住这里。这里的奴仆也仅仅是照顾你的日常起居。你也可以出去散心,想去哪儿都成,并不会有人阻拦你。我要讲的大概就是这些,你且安心住下,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他这样一段嘱咐,倒像是离家出远门的丈夫交代一般。为何她要这样比喻……等等,有时间再来看她,他接下来会很忙么?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她当时的反应,也只是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门敞开着,唐宛望向院子吹着的风,滚走的落叶,摇头笑了笑。 这处院子环境不错,也很幽静,坐落于市井之中,嘈杂的声音也并不能传到这里来。而且看起来并不便宜。里头的布置看起来颇为讲究。 安心住下,她的确是在这里住下了。至于银钱,李彻说得轻飘飘的,听起来像是给她的零钱。可打开一看,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散发着橙黄色的光,差点儿闪了她的眼。 一晃眼就是两个多月。这段时间,李彻一次也没有过来,大概是真的很忙。 奴仆安安静静地做完自己的事,就退了下去,并不会过来烦她,就算她想去打听什么事,问起来,也是一概不知道的。 别说她要出门,不会有人阻拦。就是她要想吩咐办个事,更是找不着人。日常除了采办些必需的生活物资,就没见过她们出门。 不过没事的时候,倒常见她们坐在那里绣衣服。 这里也没有什么娱乐,她出门时,见她们在绣,回来时,还在绣,只不过换了一件衣服。倒也真沉得住气。不过看起来,应当是存了不少私房钱。 唐宛也不会管这些小事。她们做完活儿,剩下的时间能做些自己的事情,在她看来也是极好的了。 刚开始时,并不会走远,不过是去一趟书斋,寻些时兴的画本子。 偶尔露出遮面的纱布,别人见了她的脸,眼中闪过惊艳,再一见她梳成的妇人发髻,也就移开了视线。 竟如每个普通人一般,隐没于人群中。 慢慢的,她就不戴面巾出门了。别人除了会多看一眼,也并无特别之处。 是啊,她从来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略有姿色的普通人,这样的人,世上又何其之多。 在街尾卖豆腐的陈娘子,在花满楼唱戏的悦娘子,在路上擦肩而过的江湖女子,各有各的魅力与美丽。 不过是他们的光环,让她隐生特别之心。 去茶楼喝茶,听人高弹阔落。去看戏,听曲,去书斋挑一挑感兴趣的书籍。偶尔下个馆子。 这样的日子,似乎极宁静寻常,却是许久不曾有的。 没有人来打扰她。也许晋察在找她,可他又哪里会想得到她会回到这里呢。 藏匿于市井,隐没于尘烟,这里来往的都是平民百姓,想来那些贵人又怎会踏足这里。 这里管理虽比不上府邸,却也算安全。日常发生的稍不平常的事,就是丢个东西。 许是经常去书斋,那里的老板都与她混得脸熟了,今日一到那里,竟然还打趣她,满面春风,可是碰见了什么喜事。 喜事?日日待在这处,既没发财,又无丈夫升官,那有他们口中的喜事。 她又想起了那个匣子,那么大,都可以装三四十本书了,却装满了金条。当她知晓闹贼的时候,还紧张了好一阵子呢。 也不是没有花钱的地方,只是开销不大罢了。辗转于几个男人身边,物质上能享受的,都已经享受过了,因而对于这些,她并无多大的执念。 老板一边拿鸡毛掸子弹了弹书架上的灰,一边笑道,“刚来时这时,你整日以纱覆面,似有忧虑之事,最近却是摘了面纱,见人先笑三分,面露喜色,可不是一瞧就有喜事发生。” 唐宛正挑着书,闻言一愣。面露喜色,怎样瞧着算面露喜色,待她顺着问下去,便有些忍俊不禁了。原来他拐弯抹角,是在说她胖了。 拿手轻轻在脸上碰了一下,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也不错,的确是长了一些rou。 手指顺着书脊划过去,指尖停在其中一本,抽出来,将手上的两本一起放在台面上。 “这三本。” 回去时,看到一些新奇的小玩具,停下看了看,挑了几个,顺道买了一捆香蕉和一兜桃子,沿着街道走到院子时,额头上都出了细密的汗。 婢女们在廊下打叶子牌,欢声笑语,远远见到她,停下手中的牌。难得没见她们在绣衣服。 唐宛将袋子放在地上,手上都箍出两道红色的印子,单手撑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她们藏着牌,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