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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中间还夹杂着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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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宛这才发现自己正抱着他的手臂,好巧不巧的刚好放在她被蹭的衣襟散开的胸口,那微微露出雪白的挺翘上。

    她登时将男人的手放开,仿佛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还将他的手推远了。

    谢峰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他的耳朵还红着,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从来都是他嫌弃别人,断没有别人来嫌弃他的道理。因为敢同他摆脸色的人,早就被他一刀给砍了,断没有给嫌弃自己的机会。

    他如今还能留着她的小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不痛不痒的使小性子,也一概是因为这小女子惯会用得一手的好心计。

    谢峰凝视着女人的视线逐渐幽深了起来。

    可以将晋阳晋察那一对好叔侄,仿佛下了迷魂蛊一般,弄得这般鬼迷心窍。

    倒是弄得他有些好奇了起来,她都会使些什么样的把戏。

    再次遇到她之前,她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一张模糊的面孔,有一点朦胧的身影,却并不真切,仿佛隔着一层面纱,所以他是有些想象不到那样的场景的。

    从开始遇到她,到她想要刺杀自己,反被他制止,再到她昏迷……

    当他望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心头忽然升起一丝迷茫。

    看着那张洗去遮掩容颜药水的白皙面孔,因为睡着的缘故,显得格外的乖巧。不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在他没有防范的时候,突然蹬起来给他致命一击的故作无害。

    在安静的室内,时间缓慢流逝,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心底没有缘故的升起丝丝缕缕的恐慌与心惊。他几次起了杀心。

    当他慢慢将手放在女人的脖子上时,他还未使力,女人却仿佛在睡梦中察觉了他的杀心。

    眉目紧蹙,像受到了什么无法忍受的痛楚一样,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眼皮底下的眼珠也止不住的抖动。

    唇瓣中溢出丝丝呻吟,两行清泪就这样猝不及防的从紧闭的眼眸中流下来。

    他蓦的清醒过来,心道,他何时敏感多疑,懦弱成如此地步。

    不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他竟惧怕如斯,要在其熟睡中将其掐死,就如将幼童掐死在襁褓中。

    若是让他人知晓,只怕要笑掉大牙。

    仿佛被人掌掴了一般,他将手从女人脖子处移开,脸上几番变幻,慢慢将手掌握成拳。

    在他要将手拿下去,拂袖而去的时候,女人忽然往他这里微微翻了一个身,同时将他的手牢牢抱在怀里。

    猝不及防的。谢峰看着她仿佛没有一点芥蒂,没有丝毫防备的抱着自己的手,心口仿佛被什么轻轻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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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宛看着谢峰的臭脸,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脸色。

    不过这本就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现下更要紧的是,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人换了,脸上似乎沾染了什么冰凉的黏糊糊的液体,她伸手想要摸一摸,男人却快她一步将那物擦去了。

    他似是无心之举,脸上出现了一瞬疑惑的神色,似乎并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如此自然的伸出手。

    手掌横在半空中僵了一会儿,才收了回去。

    唐宛看他手指无意识摩挲一下,将透明的水珠碾去,这才发现是她脸上的眼泪。

    她想起醒来时他刚说的话,可能是她身体上的疼痛不是作假,因而在梦中摔下单杠时,在现实中她同样也疼的哭了出来。

    至于衣服的事,她才不会傻乎乎的去问他,是不是他帮自己换的。

    她刚刚差点杀了他,还是用那样的一张脸,她还没有自恋到那个地步。就算是原本的脸,也没有到是个男人见到她就走不到道的地步。

    说到脸,她伸手摸了摸,这次谢峰没有没有再先她一步,而是垂着目光,神色不明的看她摸自己的脸。

    她这才发现脸上很光滑,乔装的药水也被洗掉了。

    不过,谢峰早已知道她的身份,药水有没有被洗掉,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更让她在意的是,唐宛看着男人脖间缠绕的白布条,她几乎使了全身的力气去刺杀他,虽然没有得手,却也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不浅的伤口。

    没有七八天的时间,他上面的伤口没有那么容易恢复如初,若是没有注意,可能还会留下屈辱的伤痕。

    在这样显眼的位置,几乎没有办法遮掩,他也不可能每日都穿高领衣袍,或者,像女人一样涂抹脂粉。

    依着她的猜测,谢峰这样说一不二,乖张的性格,要让他涂粉来遮掩伤痕,大抵要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那么,都到这样的地步了,他为什么要留下她的性命呢,这实在是让她心中不解。

    只是谢峰暂时没有要她性命的,她也不会莽撞的去问他,你为什么还留着我的小命呀。若是不小心让他想起什么,真的一刀将她了结了,那她还真是得不偿失。

    唐宛现在并不敢讲话,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是真的有些可怕,而且他的性子她一时也摸不准,若是一时兴起,真的要杀了自己,只怕是几秒钟的事情,她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两人都没有说话。谢峰盯着她在出神,而唐宛因心中藏着事,加上男人盯着自己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总疑心他在心里想着如何将自己千刀万剐。

    这样的氛围实在是有些难熬,她摸了摸脸,又顺着脸部的弧线将睡乱的头发勾到耳后。

    正当她备受煎熬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的吵闹声。

    整齐利落的属于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听起来莫名熟悉,在一众声音中明显的区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