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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从你出现,我就知道,你不是来救我的。” “抱歉。” 蔺崖低哑出声,“你的命,可以换云泽数百年灵气……” “灵气……” 越思南听着这话,她笑起来:“那等数百年之后,灵气耗尽,你们怎么办?再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水灵根,再炼十万百姓吗?!” 蔺崖没有说话,越思南一巴掌狠狠抽打在蔺崖脸上,白玉面具被打歪去,露出青年俊秀的半张脸,青年没有动,只听少女怒骂:“你们算什么仙,你们修什么道?!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比妖魔都要恶毒,都要恶心!你们都是披着人皮的鬼,你们伤天害理,日后必为天道所诛,不得好死!蔺崖我告诉你,”她喘息着,盯着他,“我不得好死,你也不会有所善终。” “把传讯珠给我。” 蔺崖缓缓回头,神色平静,越思南没说话,她红着眼,盯着他。 蔺崖用力,越思南抓紧了传讯珠,也就是那一瞬间,传讯珠里突然传来蔺尘的声音:“思南。” 听到这话,蔺崖猛地抬眼,死死盯着越思南。 越思南的眼泪落下来,可她还是笑了,她看着对面的蔺崖,听蔺尘再问了声:“思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蔺崖开了剑,冰冷的剑刃抵在越思南脖颈之上,越思南嘲讽一笑,正欲开口,就听蔺尘道:“若听不到也没关系,你此刻应当是睡了,等明日起来,就能听到我的话了。” “明日我就要成亲,你应当也差不多到蔺家。到了蔺家之后,你要好好修行,你天赋绝佳,为了必有大好前程,切勿因为过往之事,耽误修行。” 听着这话,越思南整个人愣了。 蔺尘坐在房间里,她已经换好了嫁衣,画好了妆容,她握着传讯珠,平缓道:“我那日见了蔺崖才想起来,原来你们是有婚约的,蔺崖是好孩子,他很喜欢你。当初家里本来不同意娶你,想提亲的是你jiejie,蔺崖在家里闹了很久,父亲才同意他娶你。只是他生性害羞,若有什么让你误会的,你别放在心上,他应当是很喜欢你的。” 越思南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蔺崖,蔺崖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蔺尘听着外面的雨声,她轻叹了一声:“思南,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不会不管你的,你别害怕。” “这世间总有公道,若天不给,我来给。” 说着,蔺尘见越思南久不回应,她放下手中的传讯珠,站起身来,走向身后嫁衣,也就是在这一刻,传讯珠里传来越思南的声音:“jiejie。” 蔺尘顿住步子,蔺崖猛地抬头,盯着对面的越思南,越思南含泪笑着,声音却是极为欢喜:“方才我睡下了,现在才听到。” “我已经到蔺家了,我打算闭关修炼,你若有事,可以找蔺崖。我和他相处得很好。” 听着这些话,蔺崖放缓了手中的剑,越思南温和道:“jiejie,明日大婚,你得当最好看的新娘子。” 蔺尘没说话,她听着传讯珠里的声音,好久后,她哽咽出声:“好。” “那我睡了。” 越思南温和开口。而后她放开了传讯珠,传讯珠暗淡下来,蔺崖静静看着她。 “走吧。” 她撑着自己,艰难起身。 越思南踉跄着走在前面,蔺崖跟着她走在后面。 走了许久之后,越思南一个踉跄,蔺崖上前去,一把扶住她。 越思南终于失去所有力气,她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蔺崖什么话都没说,他弯下腰来,将姑娘打横抱起。 大雨倾盆而下,越思南靠在他胸口,眼泪混杂着血,全都浸润在他胸口。 抱起那个人,是蔺崖年少时,最大的勇气。只是可惜,懦弱如他,人生最大的勇气,也仅限于此。 傅长陵看着越思南被蔺崖抱回蔺家飞舟,随后就听秦衍道:“去救人吗?” 傅长陵沉默不言,片刻后,他轻笑起来:“有什么好救呢?师兄莫不是忘了,这是记忆。” 记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谁都改不了。 “纵使只是记忆,”秦衍平和道,“可是,你也想做点什么。” 不是他能不能改变什么,是傅长陵他想做。 傅长陵听着秦衍的话,他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后,他起身道:“我去找我爹,你去看看我娘。” 秦衍听着傅长陵的话,应了一声,便朝着蔺尘房间走去,而傅长陵踏入传送阵,一路朝着傅府狂奔。 这时候蔺尘还在房里,她呆呆看着黯淡下去的传讯珠。 她听到了传讯中的雨声。 而蔺家,只有漫天冰雪,从无夜雨。 她知道越思南在骗她,可那一刻,她却不敢信,越思南在骗她。 越思南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说谎? 蔺尘愣愣看着传讯珠,也就是那一刻,闪电骤劈亮夜空,而千里之外,乐国皇宫中,谢慎看着从天而降的华光,猛地里捏碎了手里的传讯珠。 闪电照亮夜空,雷霆响彻整个鸿蒙天宫,随着那一声雷霆响起来的,是谢慎的嘶吼:“蔺仙师!救我们!他们回来了!救我们!!救……” 声音戛然而止。 蔺尘缓缓抬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姑娘,正是人生最好的岁月,就在明天,她就要嫁给她所喜爱的人。 她过得这样好,这样幸福。然而在她人生圆满的前夜,她清楚知道,这世上有人承受着不公,绝望,痛苦。 她手中有剑,却无力提剑。 风卷枯叶吹入屋中,蔺尘脑海中想起桑乾君的话来。 “我的剑断了。” 他的剑断了,可她不能。 蔺尘闭上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卸下凤冠,脱下嫁衣,取了自己平日的衣服,将面具再一次覆上自己的脸。 而后她提了剑,化作一道华光,瞬间消失在房间。 这时候,秦衍猛地冲入房中,房间早已人去楼空,只有空荡荡的嫁衣挂在衣架上,在夜风中荡漾出一片艳色。 “傅长陵,”秦衍急道,“蔺尘走了!” “我知道。” 傅长陵大步跳上傅家大门,傅家人间傅长陵闯进来,急道:“来者何人?!” “傅玉殊!” 傅长陵大喊出声:“你媳妇儿跑了!快出来!” “哪里来的贼子?!” 听到傅长陵的话,傅家人齐齐攻上,符咒铺天盖地而来,傅长陵不愿和他们交手,一面躲一面喊:“傅玉殊,你快出来啊!” 没了片刻,傅长陵便见到一个红色的声音跃上房顶,朝着门外疾步而来,傅玉殊神色很冷,和傅长陵交错之间,只道:“长陵兄,帮忙拦人。” “去!” 傅长陵轻喝了一声,抬手一道华光,就结成了结界,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