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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殊勉强笑起来,正想打圆场,就听蔺尘开口道:“此事我们回去会详查,必保乐国无忧,还请陛下放心。” 傅玉殊笑容僵住,蔺尘抬起手,将面具下半截往上一推,露出她线条优雅的下颌,而后将酒一饮而尽。旁边傅玉殊垂下眼眸,低头看着酒杯,金扇轻轻敲打着手心。 蔺尘喝了酒,谢慎表情轻松了许多,他声音缓了下去,叹息着道:“有蔺仙师这句话,谢某便放心了。还有一事,谢某想劳烦仙师,不知可否应许?” “陛下请说。”蔺尘将面具重新回位,看着谢慎。谢慎看着她,低哑道,“宫乱那天夜里,乐国皇族除了谢某,尽数被斩于屠刀之下,但谢某的大女儿不知所踪,不知仙师可否有什么法子,能帮谢某找找孩子?” 说着,谢慎让人拿了画像过来,递到蔺尘面前。 蔺尘看了那孩子一眼,点头道:“好。” 听到蔺尘的话,谢慎脸色终于才好了几分,他直起身来,朝着蔺尘行礼道:“此事拜托仙师。” 蔺尘没有多说什么,她站起身来,朝谢慎回了一礼,随后道:“若无他事,我们先启程回去了。” “那我送仙师一程。” 谢慎忙跟随蔺尘走去,蔺尘一动,所有人都起身,由谢慎送着,跟着蔺尘走了出去。 皇宫里的人都跟过来,送着傅长陵一行人离开,到了宫门外,所有人终于御剑而起,傅玉殊回头同谢慎道:“谢国主不必送了,再会。” 谢慎勉强笑了笑,面有迟疑。蔺尘看着谢慎的模样,忽然道:“谢国主。” “仙师?” 谢慎听蔺尘叫他,忙抬起头来,满怀期待看着蔺尘,旁边傅玉殊拼命给蔺尘使着眼色,蔺尘犹豫片刻,却还是拿出一颗光珠,将它交给了谢慎。 “这是传讯珠,若你们遇到什么大难,可捏碎这颗珠子,我会立刻知晓。” “多谢仙师。” 谢慎得了这话,双手领了珠子,红了眼眶。 他心知傅玉殊的话都是虚言,只有蔺尘这颗珠子,才是真正的承诺。他当场跪了下去,沙哑出声道:“谢慎谢过仙君,日后必为仙君修观建庙,以积功德。” 谢慎一跪,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蔺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御剑而起,飞到高处时,地上的人还在跪拜,“恭送仙师”的声音不绝于耳,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而来。 蔺尘对于这一切毫无动容,她御剑先行而去,飞得极快,似乎要找寻些什么,傅长陵和秦衍对视一眼,便知蔺尘是要做点什么,赶紧跟上。 一行人又回到昨夜高山边上,此时修士尸体还堆积在边上,蔺尘落到地面上,翻开一具尸体就开始翻找,傅玉殊落到地面,也顾不得周边人,焦急道:“你在找什么!这东西你别找了也别管了!” 蔺尘不说话,她从那尸体身上掏出了一个玉佩。 那是鸿蒙天宫特有的环形玉佩,蔺尘看着那玉佩,犹豫了片刻,抬起手来,挪走了那修士的面具。 见到修士面容那一刻,她瞳孔急缩。 傅玉殊见她的样子,便知她认识这修士,他一时有些无力,越思南走上前去,拿走了蔺尘手中的玉佩,用仿佛被撕破了一般的嗓音道:“蔺jiejie,走吧。” 蔺尘抬起头,看向半蹲在自己面前的越思南,不可置信道:“谢慎说的是真的?” 越思南不说话,她将玉佩放回了那具尸体身上,蔺尘震惊看着她:“是鸿蒙天宫……” “jiejie不必知道。” 越思南打断她,只道:“jiejie就像之前答应我的那样,把我悄悄带回蔺家,给我一条活路,悄无声息做完这些事,然后去成婚,嫁给傅少主,接任蔺家。就这样,”越思南抬眼,静静看着蔺尘,“就够了。” 蔺尘不说话,面具之下,她眼中全是不解。 傅玉殊深吸了一口气,他走上前去,拉起蔺尘,低声道:“回去吧。” 他提蔺尘拍打干净身上的泥土,垂眸道:“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回去吧。” 蔺尘没有说话,傅玉殊召出飞舟,强行拉着她上了船。 蔺尘一直沉默不言,傅长陵和秦衍不敢烦扰他们,自己上了船,随意找了个房间,便安置下来。 傅长陵还在铺床,就听隔壁传来争吵之声,隐约听见傅玉殊的声音:“你想过我吗?!你想过蔺家吗?!蔺尘,你心里有天下,你有过我吗?!” 听到这样的争吵,傅长陵和秦衍对视了一眼。 “吵架了。”傅长陵肯定开口,秦衍点点头,镇定道,“是要吵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和好。” 傅长陵轻笑,秦衍迟疑了片刻,犹豫着道:“我觉得,这种事儿,应该不会和好……” “为什么?” 傅长陵歪了头,有些疑惑,秦衍皱起眉头:“涉及原则。” 听到这话,傅长陵笑出声来:“我赌他们只要出了那个房门就和好。” “不可能。”秦衍果断开口。 傅长陵见秦衍正经模样,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道,“师兄你知道一句话吗?” “嗯?” “床头吵架,床尾和。” 话刚说完,旁边就传来“咚”一声响,随后隐约就了几声闷哼。 那声音太明显,两人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 秦衍僵了身子,傅长陵“噗嗤”一声,低笑出声来。 而后他摇摇头,抬手设了个结界,彻底隔绝了隔壁的声音。 秦衍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解:“怎会如此……” “毫无底线?” 傅长陵笑起来,秦衍点了点头,傅长陵躺到小榻上,扔了个花生米进嘴里:“爱情面前,男人有什么底线?媳妇儿说什么是什么呗。” 说着,傅长陵叹了口气:“我爹还是轴,我要有媳妇儿,别说他要管这闲事,他天下太平,我都给挣。” 听这话,秦衍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话听着有那么几分奇怪,想了想,他才道:“你不当对我说这些。” “那我对谁说?” 傅长陵疑惑开口,秦衍想了想:“留给你日后身边那位吧。” 傅长陵得了这话,便知秦衍在想什么,他笑起来:“师兄你想多了。” 说着,他靠到小榻上,叹了口气,玩笑道:“我这辈子都给上辈子的您了,不会有什么身边人了,您放心吧,别说别人,就算你要当我身边人,”傅长陵一本正经,“我也得考虑一下。” “胡说八道。” 秦衍厉声叱喝。傅长陵笑了笑,起身道:“我出去逛逛,师兄自便。” 说着,他便走了出去,到了夹板上,他提了壶酒,悠悠喝了几口,没了一会儿,就见傅玉殊走了出来,傅玉殊见傅长陵在甲板上,不由得有些诧异:“长陵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