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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唇上便是一软。谷蕴真很竭力地让自己不要发抖,但呼吸依旧有轻微的颤。 于是他才知道,一缕温香,是温香软玉的温香。 谷蕴真只碰了池逾很浅的一下,然后闭了闭眼,轻声道:“你不是总说我这里那里香吗?我自觉全身上下,唯有舌尖最香……不知道你、你愿不愿意尝尝呢……” 他说完这句,当真是把此生读过的诗书礼乐都抛弃了,连指尖都在发麻。所幸的是,失控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池逾比他还要冲动,他只是失了言语上的分寸,池逾不仅嘴上没有分寸,身上也没有。 谷蕴真被推到檀木花架上,两人扑走了在盆栽上栖息停留的一团萤光,花盆也随之摔在地上,砰啪地摔出清脆的碎裂声,但是没有人去管。 “怎么反过来了?”池逾一面在他下巴上落下几个连续的吻,一面说道,“应当是我求您大发慈悲,赐我这凡夫俗子一场香梦啊。” 谷蕴真的嘴唇被占用,便无暇去回话。他十分勉强地坐在架子上,仰着头,用一种很难受的姿势,被池逾深入地掠夺了所有的呼吸。 他觉得这人估计是压抑太久,于是一朝得了爆发的机会,他就无所顾忌,动作越发放肆。谷蕴真顺从地承受着,但渐渐有种要被吞噬殆尽的错觉。 “这算作答应吗?”亲密接触的间隙里,池逾腾出工夫,声音微哑地问他。 谷蕴真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两边,睁开迷离的、微泛水光的眼。他缓了缓,断续地说道:“你做我的太阳吗?你好像当不起。” 池逾的心蓦地沉下去,脸色也随之变暗。谷蕴真就笑了笑,手指碰了碰他的眼尾,池逾一言不发地俯身,似乎想继续吻他以泄愤。 但谷蕴真侧头错过了他的唇。 他听到池逾明显在发火的沉重呼吸,便稍作停顿,转头在池逾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池逾的呼吸便十分明显地一滞。 “做我的萤火吧,池大少爷。” 谷蕴真用很轻的声音对他要求道:“从此往后,只照我一个人。” 第47章 昨夜星辰昨夜风 谷蕴真打开浴室的玻璃门,裹着睡袍和湿发坐到床头。他吹头发的时候,发觉池逾一直在盯着自己,忽觉有些紧张和不自在,便不动声色地稍微坐偏了一点,用侧面对着他。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现在他的模样,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给人的感觉都不会有什么区别――全都可列属为视觉上的美色刺激。 谷蕴真神色柔软,微带不安,仿佛青涩纯洁,但与之相反的是,他露出的皮肤上都有细细碎碎的红痕,有的深、有的浅,但却无一不昭示着不久前,他与人缠绵拥抱过。 他只消坐在那里,即是纯与欲最极致的结合。 谷蕴真终于吹完了头发,他关了电吹风,转头对池逾说:“不要这样看我。” “为什么不要。”池逾抚了抚自己的手指,视线随着谷蕴真的右手而动,他笑着说:“你好像很喜欢说‘不要这个’、‘不要那个’,但是我真的不给你的时候,你又会生气。” 谷蕴真:“……”胡说八道! 池逾主动来拉他的右手,示好地说:“我不看了。” 谷蕴真愤愤地甩开他的手,拿起被发丝滴湿的白毛巾,没有擦两下,人就被池逾揽过去,跪坐在他身边,握住手腕。 “不给看的话,给不给亲?”池逾假绅士地问了一句,然后紧接着在谷蕴真腕骨凸起的地方亲了亲,他抬起头,上挑的眼尾微弯,眼珠里是很明显的笑意。 谷蕴真任池逾执着右手,垂头吻过鲜红的胎记,他蜷缩五指,觉得心跳有些过于快了。为了转移注意力,谷蕴真说道:“你那天也这样一直亲……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池逾对着他眨眨眼睛,装傻充愣道:“那天是哪天?” 谷蕴真深深地凝视他半晌,转身去翻找床头柜上他带来的东西。池逾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仍然心猿意马地盯着他的腰背线条,并在心里不要脸地开始回想摸上去的感觉。 谷蕴真找到了,便递给池逾。池逾接过这本巴掌大小的薄记事本,警惕性地扫了谷蕴真一遍,这人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异样,笑得很纯良。 池逾便稍稍放心,翻开第一页,这似乎是一本日记本,第一行写着几个月以前的日期,但内容却不是心情记录,而是很奇怪的一排简单的字。 x年x月x日。 琴行,手。 池逾看到这里,顿觉不妙,于是猛地抬起眼,又对上谷蕴真似笑非笑的脸色,他心底直发虚,小心翼翼地又往后翻一页,日期是第一天的下一天。 思故渊轩遭难舍,肩。 “这都什么……”池逾越往后看越芒刺在背,先前的一大部分记录,还只是规规矩矩的地点加肩背手,忽然到了某一天,他扫到几行字。 影院,拥抱,耳。 陵阳学堂,拥抱,隔手吻。 酒馆,下巴,手。 池逾于是想起,那一天,他的确十分按耐不住,纵使心中还在道貌岸然,但身体倒是非常诚实,谷蕴真明明什么都没做,他自己还要扑上去。 只是这样把他做过的事一件件铺陈开,不免有种公开处刑的如坐针毡之感。 “上个月27日,就是这一天。”谷蕴真指着那几行字,又观察池逾的脸色,和善道:“大少爷,想起来了吗?” “…………”池逾顶着压力又翻了翻,居然发现还有昨天的记录,只是笔墨很新,应该是刚写上的。于是他想起来这里之前,谷蕴真问他能不能去一趟斜阳胡同,谁知道用意居然在此。 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了。 池逾追悔莫及地这么想着,谷蕴真已经来了状态,拿过那本记载他各类逾矩行为的本子,一样样细数着,说道:“才见第二面就敢上手,你不知道什么叫授受不亲吗?还有,说话就说话,你靠那么近干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很像是患了耳聋症?这里,在漉山这天,不清不楚的,你摸我耳朵做什么!没名没分的,你醉了酒就往我家跑?还解我的扣子,扒我衣服,你这个混账、登徒子――” 他的话被扑过来的池逾截断,谷蕴真摔在柔软的床上,池逾用拇指抵起他的下巴往上抬,捧了满手的甜香。池逾压住气呼呼的人,脑袋靠在他耳朵边上,告罪道:“我错了。” 谷蕴真没说话,池逾便偏头,嘴唇往他耳垂上慢慢地蹭,谷蕴真立刻说:“你别用这招,我绝对不会心软。”话说的坚决而迅速,语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池逾因他的话无声地笑起来,心想,你哪里不软,连嘴|硬|都不会装。他有恃无恐道:“难道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反正总归要原谅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