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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玉婵:说好的人在动情时最容易得手呢?为什么欺骗我? 河:让人动情也要取之有道啊,你见过哪个攻这样勾引人的? 玉婵:????重九是攻?!这么怂这么软的是攻? 河:我在文案上写得清清楚楚,年下年下年下,自己不看标签站反了怪谁? 玉婵,卒。 感谢观阅 第27章 你走吧 天衡海,群山环抱,烟波浩渺。 东方红日初升,碧绿色的海水在熹微晨光下流转着熠熠光辉,海浪卷起千堆雪,拍打在黑色的海岸上,似在诉说着数万年光阴里的匆匆过往。 海中一棵巨树耸然而立,直入云霄,银白树干遍布着不规则的细密纹路,有琉璃碎玉貌。 重九用他还没熟练掌握的轻功,跌跌撞撞跑到海边时,正看见一袭白衣自从空中坠落,义无反顾地跃入海中,“哗啦”溅起一片水花。 “师尊——”重九朝着海面大喊。 回应他的,只有海面波澜横生,歊雾溟濛。 重九在岸边急得团团转,思忖着要不要跟着跳下去,脚下海岸却突然凭空震动起来。 海面骤然腾起半人高的巨浪,山风与海风呼啸着席卷了水面,浪花层叠卷至岸边。伫立在海中央的玉树随着地动簌簌摇曳,在海面上落下一片洒金般的落叶。 远处有影影绰绰的两人互相搀扶着从海中走出,披一身海水,蹒跚行至岸边。 “师尊!”重九朝着他们跑过去。 “过来搭把手。”北山蘅蹙着眉,气息有些不稳。 绎川浑身海水渍浸透,一条胳膊搭在他肩上,双目微阖,嘴唇发白,鼻间呼吸微弱得近乎于无。 重九扶着他另半边身子,问道:“师尊,他怎么了?” “天衡海是九天之水,灵力过盛,平日里需要有人以身镇海,防止其涨潮淹没海岸。”北山蘅喘了口气,续道:“从前都是凤容,绎川的灵力不足以压制天衡海。” 重九在绎川的鼻端探了一把,懵懵懂懂地问:“那他会死吗?” 北山蘅沉默片刻,摇头,“我不会让他死。” 二人将绎川扛回了月宫,放在床上。北山蘅点燃烛台,手摸到绎川的脑后,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又收回来。 “去请巫医写份祛寒的方子。” 北山蘅寒声吩咐了一句,起身从床边离开。 ------------------------- 宫殿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布靴踏上满地怒放的红莲,发出碎雪般窸窣的声音。 “教、教主。”凤容从地上站起来。 北山蘅越过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漠然目光放在一旁跪倒的玉婵身上。 玉婵静静回望着他。 整座宫殿里透着死一般的宁静。凤容想退出去,又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一下就将火力吸引过来,只得硬着头皮立在原地。 北山蘅沉默了许久,终是在一片沉寂中开了嗓子。 “玉婵,我待你不薄。” 玉婵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她抬起头,目光穿过散乱的鬓发看过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血腥味的冷哼。 “教主以为的不薄,是什么?” 北山蘅端详着她秀白的面孔,眸底藏了些难以言说的情愫。 “五十二年前,我从停柳镇将你带回圣教,传你术法,教你识字。”他垂下眼睑,轻声叹息,“这些年我将政务交给你,从未过问半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 我信任你。 信任这两个字,对于北山蘅这样的人来说是鲜少提及的。居高位者大多谨慎多疑,少动情感,用近乎冷漠的理智来确保自己权势稳固。 北山蘅也一样。 人生百年,除了师父之外,能让他说一句信任的,也就绎川和玉婵两人。 “是啊,教主对玉婵的工作,从未过问。”玉婵的声音和气息一样微弱,“可是对旁的事,教主也从未问过啊……” 北山蘅微微蹙眉。 “玉婵于您,不过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之人罢了。” 宫殿里回荡着女子哀伤的叹息。 “教主留绎川贴身随侍,出则同车,入则同寝,教中上上下下只有他能随意出入月宫。我当那是同门之谊,多年手足,自知无法相较,想着再过个三五十年,我也能熬到一个在月宫侍奉的机会。” 玉婵拢了一下额前碎发,原本清澈的眸子熄灭了光芒,蒙上一层nongnong灰雾。 “可是没等到那一天,您又从外头带回来一个重九。” 北山蘅眉间皱痕愈来愈深,脸上带着费解的神情。 玉婵轻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那个重九,根骨、天资,样样都比不过我,呆呆傻傻,心智不全,但您还是收了他做徒弟。” 北山蘅忍不住道:“收他为徒,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 “是啊,这一个名头,您乐意给他,都不给我。”玉婵神色黯然,“我连这个名头都不配有……” 北山蘅说不出话了。 他沉默了片刻,转过脸去,将漫无目的的视线投向窗外。 “你走吧。” 玉婵身子一僵,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这些年你为圣教,也算劳苦功高,尽心尽责。”北山蘅抚着袖口的莲花暗纹,神色冷淡,“你该庆幸绎川没事,是他救了你一命。” “教主……”玉婵嗫喏地唤道。 北山蘅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手按上她脑后灵脉。 “不!” 玉婵骤然向后退去,脸上带着惶急。 北山蘅一手扣着她的肩膀,一手摸到风府xue上。灵力顺着他指尖钻出来,疯狂地涌回北山蘅体内。 只消片刻功夫,玉婵只觉得后颈一痛。 北山蘅将手收回来,揉了揉眉心。 灵力回流引得他体内真气动荡,那双漆黑的眸子泛起了幽幽湛蓝,在月光映衬下显出三分妖邪之气。 玉婵惨白着脸色,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走吧。”北山蘅摆了摆手,“从此以后,月神教,与你再无半分关系。往后天高水阔,你也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他对着凤容微微招手,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玉婵怔怔地望着那道清瘦疏冷的背影离去。 就像看着月光逝于掌心。 那是她整个少女时期,延续了长达四十年的幻梦。 遍地染血浴火的红莲中,玉婵那一袭鹅黄长裙委顿在地,似一朵错过了花期的蔷薇,独自凋零在霜冷的长夜中。 北山蘅阖上寒宫的门,在夜风中孑然长立了半晌,轻声道:“凤容,去替我办一件事。” “请教主吩咐。”凤容肃然应答。 “祭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