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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了北山蘅一眼,忍不住玩味地笑起来,“小孩,你不识货。莫说老不老的,这张脸可是生得风流无比,身子更是冰肌玉骨,媚态天成。” 北山蘅闻言,立刻恼怒地看向他。 开玩笑似的吃豆腐他还能忍,被人用这么rou麻的词汇形容,再忍就不是汉子了。 重九扫了北山蘅一眼,转向完颜毓道:“这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等我大仇得报,再亲自将他给你送过去,到时候怎么处置,随你便是。” “不共戴天之仇?”完颜毓摸着下巴,“那等你仇报了,估计这小美人也没气了,我还怎么处置?” 重九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写满了“我不管,我就要报仇”。 完颜毓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笑道:“小孩子,你打不过我的。我将他带回光明宫收为侍妾,不也算替你报仇了吗?” “光明宫?”重九挑了一下眉,“记得光明宫虽然以江湖门派自居,但却是九郯可汗直隶部下吧。” 完颜毓神色微微一变。 重九不紧不慢道:“景清朝建国之初,我朝与贵国签订盟约,生生世世,永不犯边,如今云州之盟过去还不到三百年,贵国便要撕毁合约犯我中土了吗?” “小孩,你不要含血喷人!”完颜毓沉下脸,“此次行动是江湖之事,同可汗无关。” “圣上可不管这些,只知你光明宫是九郯国官署,你光明使是九郯王嫡系。”重九声色俱厉,锋芒毕露,“我来之前已经向江陵知府报了官,若是皇帝得知你光明使出现在我朝境内,不知会作何感想?” 完颜毓又惊又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江湖中事不用江湖手段解决,竟然跑去告状!” 重九微微笑起来,露出小孩恶作剧得逞之后的神态。 “算你有种!别让我逮到你。” 完颜毓恨恨地丢下一句话,也顾不上去管自己的小美人了,匆匆夺门而出。 重九满意地看着他离开,片刻后走到北山蘅面前。 “你是那个不要脸吧。” 北山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师尊好聪明。”重九笑着蹲下身,“怎么看出来的呢?” 北山蘅没说话。 心想,就方才与完颜毓周旋的时候,思维敏捷,气势逼人,自己都想不出这种说辞,更别说回个话都磕磕绊绊的重九了。 “师尊这样冷淡,弟子是会心疼的。” 重九缓缓地伸出手,在他被撕破的前襟停留片刻,顺着脖颈上移到颊侧。 北山蘅不适地偏过头。 “怎么?”重九眼神一冷,“别人都能摸,就弟子摸不得?” 北山蘅咬牙,“……成何体统。” “师尊心里还有体统二字?”重九眯起眼睛,“方才那西荒蛮子摸你的时候,师尊不是挺乐在其中?” “我那是套他的话,都是男人,摸了就摸了又不会少二两rou。”北山蘅瞪了他一眼,忿忿道:“你这是不怀好意,蓄意报复,我干嘛要由着你胡来?” 重九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目光在他胸口放肆地游移起来。 “别这样看我。”北山蘅拢了拢衣襟。 “都是男人,看了就看了又不会少二两rou。”重九优哉游哉地说着,“师尊欠我良多,弟子饱一饱眼福有何不可?” “我知道对你不住,也知自己罪孽深重。如今我身受重伤,功力大损,既然落在了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是。” 北山蘅凝视着少年那双幽深的黑眸,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看在你我师徒一场,给个痛快。” 重九歪过头,正要说话,突然身体颤抖了一下。 片刻过后,那眉目间的戾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与温顺。他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瞧见自家师尊,面上一喜。 “师尊,弟子终于找到你了!” 北山蘅:“……” “师尊,弟子给你买了药,正愁找不到你人呢。” 北山蘅:“……” “师尊,这次是按你说的,煎煮而成,没有拿火烧哦。” 重九在袖子里摸了摸,取出来一只小瓷瓶,献宝一般捧到北山蘅面前。 北山蘅盯着那只瓷瓶,眉毛皱了又皱,终于艰难地张开口:“为师能问你一句,你是一到晚上就分还是随缘分吗?” 第9章 春夜星 虽然对重九突如其来的精分非常不爽,但是为了自己不再病恹恹地被人当做小白脸,北山蘅还是收下了那瓶药。 药水冰凉甜腻,还不足一茶杯的分量。 入口之后却似吸入了一阵仙气般,绵长醇正的后味顺着经脉蔓延到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清凉舒适。 再调运内力,虽然仍觉得灵脉芤涩郁结,但是腹腔内的钝痛感却消退了很多。低头看看胸口,被法藏刺破的皮肤泛起淡淡粉色,隐隐有生肌之势,想是月神灵脉重新开始运转。 北山蘅放下药瓶,舒了一口气,问道:“雪蟾是从哪里得来的?” “弟子、弟子也不清楚……”重九磕磕绊绊地张嘴:“那日不知怎的上了凌波宗的船,弟子看那吴副宗主被擒了,又想起药铺掌柜曾说凌波宗会有雪蟾,便在船舱里找了找。” “然后就找到了。”北山蘅接上他的话。 重九乖乖点头。 北山蘅叹了口气。 也不知是造化还是命数,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同时住在同一具身体里,竟然阴差阳错地救了自己一命。 “师尊,您伤的很重吗?”重九忧道。 北山蘅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说。 要说不重,自己体内三股内力撞在一处,互不相让;可要说重,也就胸前那一点点伤口,明日便会好个彻底了。 重九在一旁踌躇了许久,终是忍不住,轻声道:“师尊,您教弟子武功吧。” 北山蘅挑眉。 “弟子学会了武功,就可以保护您了。”重九鼓足勇气,脸红扑扑的,“以后您去哪里,弟子就跟着保护您。” “教武功……”北山蘅喃喃着,倒是有些迷茫了。 于他而言,师徒不过是一个泛泛的概念,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先任教主将灵脉注入他身体之后不到半年,便携道侣云游四海而去,从识文断字、习武筑基,再到处理教务、钻研书法,皆是自己一点一点摸索着完成。 而他最初收这个徒弟的原因,只是随手捡了个玩物,根骨不正做不了药引,便带在身边给一口饭吃。 突然之间说起教徒弟,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教。 北山蘅想了想,实在是招架不住重九殷殷期盼的眼神,便指着门口道:“你先扎个马步我瞧瞧。” 重九起身走到门口,分开双腿,缓缓将重心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