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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斗至此,但冥冥中,这其实都是有定数的。你命中合该有此一劫,而我命中注定要为你化此一劫。”

    “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温浅微微蹙眉,最终起身,恭敬的抱拳向老白再次郑重道谢,“温浅,再次谢过兄台救命之恩。”

    老白有点心虚,连忙想起身拦住对方的大礼,无奈忘记了自己身负重伤,刚起身一点点胸口便狠狠的疼了起来。老白倒抽一口冷气,重重的摔回了床上。

    这一下,疼得老白五迷三道,眼前发黑。

    “怎么,伤口又疼了?”温浅连忙上前,问道。

    老白眼圈发红的点点头。他现在不只伤口疼,心口也疼。因为他刚刚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被顾天一刺破的不只是他的胸膛,还有一直揣在怀里的银票……

    “要不,我再找郎中来瞧瞧吧。”温浅说罢就要走。

    老白想拉住他,无奈手抬不起来,只得赶紧出声:“不要郎中,要掌柜,钱庄的掌柜……”

    “嗯?”

    “也不用找来……你就帮我问问……破了的银票钱庄还给不给兑现……”

    要不说温浅是杀手榜探花呢,人家就是能做到面对任何突发状况都能泰然自若处惊不变:“好的,在下这就帮兄台去问。另外,兄台饿了没有,要不要我再带些热包子回来?”

    “rou的和菜的都要……”

    “好。”

    温浅走后不久,老白觉得伤口处有些发烫,过了不大一会儿脑袋也晕乎乎起来。他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这会儿的反应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反正最终是靠着热包子的力量,留着口水奔去了周公的怀抱。

    第23章 春寒风浅(三)

    老白在客栈里养了四五天,这期间温浅一直守在床前伺候着。要说,温浅伺候的很周到,按时的煎药,细心的照看,都挑不出半点不是,可……饭菜是热的,药汤是热的,温浅的微笑也是热的,老白却总是感觉不到那份暖。

    比如昨天老白想吃豆芽,结果温浅出去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回来。事后老白才知道,温浅跑遍了这个小镇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去隔壁村子找的土菜馆。老白很过意不去,说没有的话随便弄点别的不就好了。温浅却笑笑,淡淡道,应该的,你为救我受的伤,想吃顿豆芽不过分。

    按理说,温浅这话其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老白听着就是别扭。好像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按部就班的履行义务,因为自己是为救他而伤,所以他照顾自己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这其中不能不说是有些报恩成分的,如果换个人,也许双方就此成了生死之交,但对于温浅,可老白确信,一旦这个男人觉得报恩结束,那么他们便是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老白想,也许杀手都喜欢独来独往吧,想来也是,这个行当朋友多了,反倒不是什么好事。要么朋友连累自己,要么自己拖累朋友。呵,别说杀手了,就是他老白不也独来独往么,除了一个自来熟的言是非,放眼整个江湖对于自己来讲只分为两种人,陌生人和雇主。

    第五天傍晚,老白按时喝下了温浅递过来的药,试着下地,竟然成功了。

    温浅也显得很高兴:“那郎中果然有些本事,师兄恢复得很快。”

    老白没工夫去分析温浅的高兴是真为自己康复开心还是为终于要解脱自己而庆幸,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胸口的疼痛上,别说迈步,哪怕稍稍抬下脚这种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那里而产生剧烈的疼痛。

    “师兄?”温浅总算看出老白表情不对,站在一旁疑惑出声。

    老白险些吐血:“你就不会过来扶我一把?”怕牵动伤口而不敢太大声吼,结果听起来好像就有了那么点赖皮和撒娇的味道。温浅没什么不适,反倒老白自己恶寒了下。

    温浅闻言方才恍然大悟,连忙上前扶住老白,陪着这位伤患在小小的空间里绕着圈儿的踱步。

    没过多长时间,老白就出了一身的虚汗。温浅隔着衣服,也察觉到了湿气,遂有那么点安抚意思的道:“剑伤刀伤一类是最伤元气的,所以现在身子骨虚,再养些日子便会好了。”

    “呈你吉言……”老白疼要命,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来,弄得脸颊痒痒的,随后他停了脚步反抓住温浅的胳膊,气喘吁吁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回去躺着……”

    温浅却没动。老白等了半天才确定对方真没有扶自己回床上的意思,刚想问,温浅倒很自然地开了口:“你既然能下地了,那就要多走动,一来活络经脉,二来伤口上的新rou也长得快。”

    温浅脸色平静如常,让人下意识就觉得他说的似乎天经地义。老白亦是如此,半天找不到话来反驳,最后好容易才憋出一句:“我疼……”

    “多走走就习惯了。”温浅露出招牌的春天般笑容。

    尽管温浅确实很真诚,但老白还是被对方的春风吹得阵阵心寒。

    咬咬牙,老白豁出去了,一字一句态度郑重道:“我、很、疼。”

    温浅做了个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的耸肩动作,接着善解人意的勾起嘴角:“嗯,实在疼的话师兄就歇歇。”

    老白这才终于又摸到了温暖的铺盖卷。

    躺回床上把自己包裹严实之后,老白才觉得胸前的疼痛稍稍有所缓解。望向温浅,男人正坐在墙角的椅子里闭目养神。这几日温浅一直没怎么真正睡觉,他应该只要了这一间房,白天按时按点的熬药,晚上则尽职尽责的在旁边照看。实在累极了,也至多把凳子拼起来稍作休息,可以说片刻都不离房,似乎生怕老白在他不在期间出什么事。

    对于救命恩人,这样照看并不为过。可不知为什么,看着温浅忙前忙后,老白忽然从心底产生中很奇特的感觉。这感觉来源于温浅。也就是说,温浅本身是个很奇特的人。他对任何事情似乎都没什么执着,可一旦做了,又会非常的专心致志,这里的专心致志倒不是指非得用尽全部力气,他不苛求自己,却也不放松自己,而是钉是钉铆是铆的把能做到的都做了,然后静待结果。他希望结果是他想要的,可一旦不是,他也不会有什么太剧烈的情绪,顶多懊恼下罢了。又或者,连懊恼都算不上……

    老白正在脑袋里把温浅拆吧拆吧分解呢,就看见男人慢慢张开眼睛,对上自己探寻的视线也没什么异样,而是自顾自道:“师兄随我回家养伤可好?”

    老白怔了下,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回……你家?”

    温浅笑着点头:“我家离这不远,往大了说,也能沾点这桃花铺的香气。”

    “桃花铺风水好,人人都爱往这跑。”老白信口就来了这么两句打油诗,绝对是有感而发。小小的十八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