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者兼得

    “哟，我来了。”

东方笑着跨进讲堂的大门，从外面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声音，不错嘛，应该集结到不少的人啊。

东方没有想到，迎接他的并不是学生们的欢迎，而是……迎面泼过来的一桶水，以及，一个金发美少年的熊扑。

巴德尔只觉得眼前黑光一闪，原本他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准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无缘无故的摔倒，那种胸脯、脸或者是屁股、后脑勺突然着地的钝痛，这么几百年了一直痛着，然而习惯的话，就算痛也觉得稀松平常。

每一次摔下去，心中都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神明千年的寿命，伴随的就是千年的独孤。

算了，就算是再一次的疼痛品尝吧。

反正也没人真正在意，这点事情对于神明来说也不算什么。

哐当——

是铁桶摔在地上的声音，啊，刚打来的水也泼掉了，这样摔下去衣服会湿掉吧。巴德尔认命的闭上眼睛，刚才他好像听到东方的声音啊，希望东方能躲开这从天而降的“洗礼”吧。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身后传来的是属于少年的清澈音色。

“巴德尔·海林霍尼，快快别愣着了，我要拉住你这么大个人还是很废力气的……”

巴德尔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黑发少年的无暇笑靥，黑色的长发湿哒哒的滴着水，明明应该是狼狈的样子，但那人的姿态没有一丝改变，依然是自若的笑着，那么……美丽。

“湿掉了……”巴德尔看着东方道歉道，“对不起……”

没有摔倒。

银色的水桶在地上一滚一滚，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的腰间被树叶藤缠绕着，树叶的终端被东方的手控制着，这股拉力拉着他没有倒下。

但是东方本人却被他泼出去的水浇了个*。

穿过了水帘，拉住了他。

巴德尔想说点什么，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真是的，好好看着路嘛，就算是神明，这样摔下去也会疼的啊。小心一点，治愈的法术我有，止疼的可没有。”东方看着巴德尔站起来才堪堪收了树叶，甩了甩头发的水，四处一看……什么嘛，居然只有这么两个人啊，接过这么半天他们只说服了戴欧尼修斯·迪尔索斯吗？他赌五毛钱这个人绝对还是因为和阿波罗的特殊关系才被请到的。真不愧是热血青年啊，办事就是不靠谱啊……

慢着！打扫！

东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阿波罗他们在打扫讲堂，这水……没问题吧？是干净的吧？

东方用这样的眼神询问巴德尔。

巴德尔连忙摆手，“是干净的是干净的，刚刚从那边提过来的，还没有用过。”

“啊……那我就放心了。”东方轻轻呼出一口气，两手在胸前结印，巴德尔睁大眼睛……这种金色？不是属于他的光明的力量颜色？为什么东方……

随着光芒的扩大，东方黑色的头发与衣袍轻轻飘起，光芒扩大之后消失，东方整个人又清清爽爽的了。

膛目结舌不足以形容须佐能现在的状态，他跟在东方的后面，因为有着东方这个挡箭牌所以躲闪及时，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心情，在看到金色光芒的时候消失的干干净净，尼玛，他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利用光明力量的！

居然用来烘干哦！

“喂，东方，你怎么不用神力啊！弄个屏障就能轻易的避过了不是吗……”洛基脚边沾到了一些水渍，有些不开心的对着东方嘲笑道，“你的神力也真是用不对地方啊。”

原本可以避免这种事情，还害得他也……

“额……我忘记啦……”东方摇了摇头笑，“再说，弄屏障的话巴德尔·海林霍尼就真的摔了，不过是湿了，没什么大事。”

东方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大家各做各的事情不用理他。却发现众人不约而同的看着他。

怎么了？难道他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东方，你能使用光明的神力？”巴德尔看着东方，问出了这个众神都比较在意的问题

之所以众神都有自己的神称，就是因为力量来源于此。海神须佐能，力量来源于海洋，虽然不是不能用别的能力，但是很少能调动。与水相关的还勉强能用，像是火的力量是半点也不会有的。

之前须佐能和洛基还看到了，东方制造镜子的时候用了水之力。

“原本是可以的，现在已经很少了，我的光明力量几乎全部给了我的最大的孩子。”东方摇了摇头，“现在我能使用的光明力量很少，不必惊讶，本源之神原本就有调动所有力量的潜力。”

“不，我惊讶的地方不再这里，不在这里哦。”阿波罗有些意外的看向东方那一双黑眸，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东方竟然有孩子了！”

明明自己就像个小孩子。

这么说……东方已经有了……妻子？想必一定是一位绝世美人吧，只有那样，与东方站在一处才是最相配的。

东方一脸我有孩子我骄傲的点头。

空气凝固了一秒，气氛冷在了奇怪的地方。

“骗子。”

东方嘴角抽了一抽，是谁，竟然敢这样拆他的台。顺着声音望过去，东方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月读月人同学？”神拆台的原来是这么乖巧的你吗？

“东方老师口中的孩子就是华夏的那些神龙吧。”月读一脸的平静，一双无辜的眸子望着东方，“五爪金龙的微风我从父亲那里听说过，是值得让东方老师骄傲的孩子。”

须佐能也是一脸不屑，骗骗这些西方神还可以，但是要想瞒过近在咫尺的日本神话那是不可能的。

东方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你们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啊？”

草薙结衣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托尔说洛基不来的话他也没有必要来，哈迪斯直接说靠近他会招致不幸……只有戴欧尼修斯肯来参加，所以……”

“是吗？辛苦你了，人类少女，好好努力了呢。”东方黑色的眸子里闪过温柔，对着草薙结衣点了点头，“现在洛基·雷沃汀也来了，剩下的人也交给我吧，你们在这边布置，我去叫那两个人哦。”

“毕竟是这样值得纪念的活动，还是集齐人员，以后不要留下遗憾。”东方脚步轻轻一顿，“巴德尔·海林霍尼，注意不要再摔了。”

“是……”巴德尔答应了一句，便看见东方飞扬的衣袂，已经出门了。巴德尔还是将没有说完的话吐了出来，“谢谢，东方。”

“喂，巴德尔你在楞什么，我都已经帮忙了不要傻站。”洛基遥遥对着巴德尔喊了一声，真是的，他才不是从心里想要帮忙的，只不过是看到东方的笑好像很寂寞，他刚好又输给东方，所以才不得已来帮忙的。

绝对不是想看到东方露出满意的表情才这样做的。对，只是因为输了，所以……

“哦，这就来了。”巴德尔含笑转身，不知怎么左脚绊右脚，一下子又是一个大马趴，摔的整个讲堂都震了一震。

啊……又摔了。

好奇怪，虽然身体还是传来痛处，但是窒息的感觉却消失了。

巴德尔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对着紧张看过来的草薙结衣说了没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水桶，“我现在再去提水。”

东方，为什么要那样笑呢。

如果开学式成功的话，会开心吗？巴德尔提着水桶出了门。就算是答谢吧，他拉住他的答谢，这个入学式……

“托特，你看，东方和他们不是相处挺好？”宙斯看着面前水晶显示出来的画面，得意的笑问身边的托特。

托特轻轻哼了一声，水晶镜面上显示出来的是讲堂，东方坐在一边他自己造出来的秋千吊椅上，讲堂中是积极学生们忙碌的身影，月读在讲桌上铺上红布，阿波罗和戴欧尼修斯拖地……巴德尔端着水桶好像又要摔倒，被东方用树叶藤拉住……

每个人面上都是愉悦的表情。

“看来唤醒东方虽然危险，但也是正确的吧。”宙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东方神格不稳，是他预测到的东西，一旦他陷入沉睡，魔族就会入侵，那个时候东方被迫醒来，一定会陨落在战争之中，众神没有领会信仰之力，那个时候众神界就糟了。

虽然托特是本源神，但战斗力根本与他和东方不是一个层次。

魔界早就蠢蠢欲动，如果不是他预测，根本就不知道东方的神格受到了诅咒，古印度的本源神……在陨落的那一刻，对东方施加的令人恐惧的诅咒，这是隐患。

战神东方不能失去，众神也必须成长起来。

这才是箱庭计划最终的目的。而且……是非成功不可的两个目的。

“做好了！”阿波罗放好最后一把椅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终于好了。”洛基累的一下子瘫倒地上，打扫可真不是轻松的活计啊。

“看着这里好有成就感。”须佐能与洛基背靠背瘫在地上，感叹了一句，原本他是不想参加，可是现在看见这样又觉得挺高兴的。

“恩，这么干净都是我们用双手做出来的。”草薙结衣握拳，双眼闪亮的看着变得整洁的讲堂，一股子欣慰从心中冒了出来。

“东方，你看——”巴德尔露出笑容转身，原本的秋千椅上已经空无一人，巴德尔的笑容失去光彩……喃喃道，“你看，我们做好了……”

“咦？东方那家伙——火大！我们打扫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旁边偷懒，我们扫完他就不见人影，再看到他一定要狠狠的让他看见颜色！”须佐能咬牙，真是的，打扫的时候就知道在一旁取笑，到完了居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啊！

“尊，东方老师不是色盲看的见颜色……”月读吐槽，话说尊你没问题吗？已经累得连语序都混乱了。

“大家！做得好！”正当众神们或多或少的为东方的行为窝火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手上还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东方的笑容灿烂，“我去买慰问品来了，你们不知道，那个便利店？是叫便利店的吧，那个老板居然说银子不能买东西要用钱，气死我了。记得几年前我在人类界的时候银子还是通用货币……”

东方将袋子放在地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招呼众神过去，东方笑道，“时间还有，我在男子宿舍的管理员大叔那里申请了温泉，你们喝完水赶紧去泡一泡，在赶过来参加开学式……人类少女也可以回宿舍，不过那边男生禁止令，所以我没过去。”

“宙斯真是的！居然弄的这么麻烦要死啊！还说我不听他一开始的警告胡乱使用神力，我不就用了个光明魔法将自己弄干……惹他了啊？！”东方念着念着才发现没人理，东方停下来，看着周围众神，“怎么了……难道不累？”

“东方……难道你刚才不见了就是去弄这些？是去弄这些吗？”阿波罗首先反应过来，从东方拿过来的各种罐子里面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凉凉的触感让燥热的手心感觉到舒服，东方的额头上有细微的汗珠，映衬着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有一种美感，阿波罗露出好看的笑容，“谢谢你，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