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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怕是已被如此不领情的他给气得七窍生烟,然而柳一志非但没有生气,反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赧道:“呵呵,我娘也说我平日里话多嘴又笨,加上家里穷,所以至今都还没讨着一房媳妇儿。” 向漠北:“……” 谁人管他究竟是否娶妻! 虽然向漠北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柳一志还是替他将油布撑好了才从他的号舍里退出来,又挠挠头道:“那我收拾我的东西了,向兄你若是有何需要帮忙的,只管叫我就成。” 向漠北还从未见过如他这般没脾气的人,也不知他这是憨实,还是傻气。 看着他蹲在地上整理那两竹筐里的物什,向漠北忽然发现他进入棘闱时的紧张与不安已在方才听他聒噪间悄悄散去了。 他微微抿唇,抬头看一眼自己号舍上撑得平整又稳当的号顶,又抓上了已别在腰间的香囊,才道:“多谢。” 柳一志抬头来看他,眸中有诧异,显然没有想到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好相气息的向漠北会与自己道谢,他愣了一愣,才又露出了整齐白净的牙,笑道:“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 就在这时,从他们身旁走过的一考生忽地抬起脚,踢翻了柳一志那只装着笔墨的竹筐! 作者有话要说:注:[1]“龙门”:考生进入贡院后要穿过“三重门”,最后一道门名为“龙门”,意为“鲤鱼跃龙门”,龙门之后是甬道,甬道中央是明远楼,明远楼有三层,为整个贡院最高的建筑,既用来监视考生,也为考生提供考卷外的帮助的服务。 [2]卷票:古代的准考证。 嘉安兄交到新的小伙伴啦! 有2更!大概11点这样 130、130(2更) 竹筐翻倒,里边的东西散了一地,柳一志着急忙慌地捡起他的笔墨与砚台,那踢翻了他竹筐的考生非但没有道歉,反是嗤笑了一笑,甚至抬脚就要从他伸出去拾砚台的手背上踩着过! 柳一志的砚台廉价且劣质,这般在地上一磕,当即就磕去一块角,柳一志怕极了一将它拾起它便从中断成两半,因此他已经碰上砚台的手迟迟都不敢将其拿起。 眼见那造事考生的脚就要踩上他的手。 那可是接下来九天用来考试做文章的右手! 当那造事考生轻蔑鄙夷地只差一分就踩上柳一志的手时,自他身后忽地伸过来一只脚,重重地踹在了他臀上!踹得他往前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只见他满面怒容地转过身来,正见着向漠北将脚放下,对方想也不想就要冲过来揍他,却见一脸清冷的向漠北手臂一抬,指向不远处甬道中央的明远楼,不紧不慢道:“你的举动明远楼上的监司会看得一清二楚,你若不介意失去这次秋试的机会,你只管动手。” 对方抡起的拳头顿时僵在半空中,不仅仅是因为向漠北的话,更是因为他那双冷得有如兵刃的眼。 他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淡淡说了句话,却让人觉得他周身尽是凌厉,令人生畏。 但见那造事考生愤愤放下拳头,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道:“你给等着!” 向漠北丝毫不为所动,而是看向已经捧着摔坏的砚台站起身来一脸紧张的柳一志,只听柳一志着急地对他道:“向兄你不该帮我,你不该惹恼他的!向兄你可知他是谁么?他可是——” “砚台可有摔坏?”向漠北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 “还好还好,没摔坏,就是磕掉了一个角,不会影响这次考试的。”柳一志想说的话被向漠北带跑了,待他回答完了才发觉自己被向漠北带偏了,正要再继续方才的话,向漠北却已转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柳一志将砚台笔墨在书箱旁放好后才又对向漠北道:“多谢向兄方才挺身相助。” 他语气诚挚又惭愧,头更是低垂着抬不起来。 向漠北只当自己甚也未有听见,并未理会他,也未停下手上动作。 柳一志又挠了挠头,道:“我知向兄你定看不起我,觉着我这般任人欺凌胆小又懦弱,我也不是没去想过还手,只是我若还手,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还可能给家里人招来麻烦,所以能忍的,我都忍了。” 人在低处注定了遭人欺凌,这本就是在这人世间的生存之道,所以他才要寒窗苦读,不求一飞冲天,但求能一步步站到高处,才不至于处处遭人欺压。 向漠北依旧对他不予理会,只是从藤箱里翻出一只油纸包。 只听柳一志又急道:“向兄方才帮了我,也不知他会如何来对付向兄,我不过是给向兄撑了个号顶而已,却给向兄招惹了这般大的麻烦,我——” 柳一志的话再一次被向漠北打断。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被向漠北话语打断,而是被他递到他面前来的白面蒸饼给打断了。 白面的香味和着卤rou的香味钻入柳一志鼻子里,瞬间让他觉着肚子饿了,一时间便忘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他怔怔看着向漠北递给他的白面蒸饼,又抬起头怔怔地看向漠北,只听向漠北不冷不热道:“不饿?不吃?” “给、给我的?”柳一志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敢相信。 向漠北不答,直接将饼子连同油纸扔到了他怀里,让他不得不抬起手来接。 向漠北不再看他,转身轻靠在身后的号板上,自顾自地吃起了自己手里的那一个白面饼子。 这是在出门之前向寻给他蒸的,道是这进入棘闱的第一顿饭怕是不便生火,便给他蒸了饼,里边夹着剁碎的卤rou,让他就着水将就着吃一顿。 至于后边的那些顿 向漠北想到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和向寻学生火他就忍不住蹙眉。 柳一志此时双手拿着向漠北分予他的白面蒸饼,抿了抿唇后就咬了一大口! 他饿了,很饿,从昨夜吃了一碗甚菜也没有的米饭到此刻他都没有再进过食,觉着饿了的时候就往肚里灌两口水充饥,他筐子里是有备着馒头,可那是这几天的口粮,他得省着吃,像这般裹着rou香的白面蒸饼,他从不敢想。 但现下他就真真地将饼子拿在手中。 他一口咬下,大半都是rou,rou香蔓延在唇齿之间,他高兴得本是慌张的眼里满是光亮,像看恩人似的看着向漠北。 向漠北嫌弃地往旁挪了挪身。 “向……向兄!”久违的rou味就差没让柳一志热泪盈眶,“向兄赠饼之情柳某今生没齿难忘!” 向漠北:“……” 不过 向漠北忽地想到了什么,将视线落在了捧着蒸饼吃得满足得像个几岁小儿似的柳一志,问道:“你可会生火做饭?” 柳一志笑了:“向兄哪里话,你瞧我这一副穷酸样哪能是不会